“实际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的东西再多,最后还是要用于实际的。某不重视你的学问,在乎的是伱的能力。”
“而且,你看看,白波军即将肆虐你的家乡,难道伯达就不想为家乡效力吗?”
秦寿笑眯眯的看着司马朗。
司马朗面色一僵,这句话可不好回答,一旦传扬出去,司马家族的名声就毁掉了。
“属下见过将军。”
司马朗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自称属下。
“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很欣赏你。”
秦寿暗自惊讶,司马家族的人果然不俗,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就甘拜下风,十分老实的应了下来。
“谢将军夸赞。”
司马朗心中一阵苦笑,早知道,就不来河阳了。
第83章 抢人口 抢粮食
“他怎么敢?怎么敢啊?”
书房内,崔灿面色阴沉。
“岳丈,卫将军这是看中了我司马氏了,他手中无人,逮到谁就是谁。”司马朗苦笑道。
“可是令尊。”崔灿知道司马氏的打算,司马防看中了曹操,不止一次的举荐曹操,现在司马朗却准备投靠秦寿,无疑是和司马家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
司马朗却轻笑道:“世家大族不都是如此吗?无论是曹操也好,还是卫将军也好,都是一代枭雄,无论谁能获得胜利,最后对于我司马家族来说,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崔灿听了顿时点点头,这种情况在世家大族之中,是相当普遍的,不可能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司马朗投靠秦寿,而其他司马氏族人投靠其他诸侯,最后无论是谁获得胜利,牺牲的也只是一方而已,能保证整个家族的运转。
所以,司马朗看的开。
“卫将军神勇,兵锋锐利,军纪森严,虽然底蕴差了一些,但未必不能成事。”崔灿解释道。
世家大族分开下注,固然很保险,但对于失败者来说,在家族之中得到的资源将会少许多,地位也远不如以前。
崔灿肯定是不想自己的女婿吃亏。若是能秦寿能获得最后的胜利,自然是好事了。
司马朗想了想,也点点头,说道:“卫将军的确和传闻中的不一样,西凉大军在他手下,和董卓是不一样的。但能不能成事,那就不知道了。”
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是希望秦寿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毕竟,谁不想功成名就呢!
只是秦寿昨天的举动,倒是让他生出一丝异样。
一个不要面皮的枭雄,或许还真的能成事。
“岳丈,河内不可守,岳丈可要做好准备才是。”司马朗建议道。
“张杨不过是一个中人之姿,太平年间还可以,但乱世之中却不行。”崔灿点点头,说道:“你认为秦寿会占据河内?”
“不会,若我是卫将军,绝对不会占据河内的,他领军来此,一方面是为了解决白波军对洛阳的威胁,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河东,他的目标是河东。”
司马朗睿智的双目中闪烁着光芒。
“河内是袁氏的地盘。卫将军还是差了一些。”崔灿摇摇头。
司马朗也点点头,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
“河内虽然很好,到底是在河北,和我们中间隔了一条大河,就算占据了,最后也会拖住我们的脚步,耗费我们的兵力。”
城外大帐中,秦寿和众人聚集在一起。
河内的不设防,让众人生出了其他的心思。
或许这个时候,将河内收入囊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袁绍已经占据了冀州,他的目光可不仅仅是冀州。”
“袁氏四世三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出出自袁氏门下,眼前的崔灿也是出身袁氏门下,等待袁绍大军到来的时候,就是他们打开城门的时候。”
贾诩摇头说道。、
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袁氏在整个帝国官员之中的影响,袁绍轻松的夺取冀州,这就是例子。河内距离冀州很近,都是在大河之北,能够威胁洛阳,在这种情况下,袁绍是不可能放弃。
“洛阳还是比较危险的。”
秦寿听了之后,顿时明白在历史上,曹操为何选择了许昌,大概就是因为这种情况。
贾诩听了点点头,袁绍现在虽然还没有掌控整个河北之地,但未来的情况是可以猜测到的,一旦定都洛阳,洛阳就会面临袁绍的威胁。
“主公既然决定定都长安,属下认为就应该为以后考虑。”说话的却是杨修。
“德祖有什么建议,不妨说出来。”
秦寿鼓励道。
“人口。”杨修正容道:“关中残破,现在经过李傕、郭汜等人的肆虐之后,人口将会大幅度的锐减,若是无人,主公如何征兵?”
“现在河内张杨暗弱,正是主公出手的时候,不如迁徙河内百姓,暂时居于洛阳、弘农等地,等到主公收复关中的时候,再以这些百姓填充关中等地。”
秦寿点点头,又摇头说道:“德祖的话说的有道理,但这些老百姓去了洛阳,我等总得给予他们钱财和粮食。洛阳的粮食不足啊!”
“主公,秋收在即,河内大户有不少粮食,不如让这些人献上粮草就是了。”杨修不在意的说道:“这些人的粮草想来不久之后,也是会进献给袁绍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进献给主公呢!”
秦寿算是看出来了,杨修主打一个抢字,既然这些东西日后都是袁绍的,不如现在将其抢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众人听了都没有说话,纷纷望着秦寿,等待着对方的决定。
“不仅仅是百姓,还有粮食。”杨修得意的说道:“主公,秋收在即,田野之上,粮食无数,难道主公不想将这些粮食据为己有吗?”
秦寿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杨修说道:“德祖啊,世人都说我是土匪,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你也是一个土匪。”
“不过,我很喜欢,就这么干,河内,短时间内,我是得不到,既然如此,就让这里面变成一个空城。”
“明日开始,一方面迁移百姓,另外一方面,抢收粮食,将百姓和粮食都运到洛阳去。凡是不愿意迁徙的百姓,都收缴他们的粮食。”
“德祖,这件事情,你明日会合司马朗主持此事,我为你留下一千骑兵。”
秦寿可不管这件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抢粮食,抢人口,不断的壮大自己才是王道。
“是。”杨修听了心中无奈,却只能应下来。
虽然计策是他献的,但不想自己亲手操作,毕竟这是一个得罪人的差事,弄不好,还会影响到杨氏的名声。
“现在我倒是有足够的时间等待白波军上门了。他们来的越晚,我们得到的东西就越多。”
“他们若是不来,我们就袭击他们的粮道。”
秦寿目光落在对面的地图上,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第84章 无能的咆哮
崔灿一大早就被司马朗给喊醒了。
他还没有说话,司马朗就将手中的布帛递给对方。
“卫将军令:”
“白波贼寇入侵在即,为避免百姓损失,现颁布军令如下。”
“第一,河内青壮在各地官府组织下,联手收割秋粮;”
“第二,除河内青壮外,老弱妇孺立刻收拾行装,前往洛阳、弘农等地安置,等白波贼寇平后,可返回家园;”
“第三,有粮草多余者,可以卖与卫将军府。”
“凡是违抗军令者,按照通敌论处。”
崔灿看完手中的帛书之后,顿时面色大变,恶狠狠的将帛书丢在地上。
“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崔灿心中十分气恼,没想到秦寿居然来这一招,要强行迁徙河内百姓,抢夺河内之粮,手段之残忍,是他没有想到的。
“强行迁徙,难道就不怕百姓的伤亡吗?”
“卫将军会在十里出设立救助站,供应粮食和热水,并且保护迁徙的百姓。这种事情,卫将军已经干过两次了,效果很好。”
“另外,岳丈,卫将军府已经下令,这件事情由我和杨修两人负责,并且配了一千精锐骑兵。”
司马朗苦涩的说道。、
崔灿望着自己的女婿,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什么?
“百姓走了,我怎么办?”
崔灿忽然说道。
他丝毫不怀疑这件事情的成功性,洛阳迁徙、豫州迁徙,都证明了此事的可能性。但下辖的百姓都走了,自己这个县令又算什么呢?
“岳丈可以为洛阳令。这是卫将军下的命令。”
司马朗解释道。
“他,真的能成吗?”崔灿望着自己的女婿,希望能从其中得到一丝认同。
“我不知道,但相信,也差不了多少。”
司马朗迟疑了一阵,终于给出了一个结论,这和昨日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崔灿听了点点头,说道:“是啊!这样的手段可不是一个莽夫能做出来的,手段之狠辣,让人惊骇。不要地盘,反而要人。眼光之高,让人惊讶。”
世上不是没有聪明人,崔灿出身世家,能成为县令,自然是有几分眼光的。
“岳丈,你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司马朗苦笑道。
崔灿的目光落在布帛之上。
“凡是违抗军令者,按照通敌论处。”
一道血红色的字迹,说明秦寿的决心。
乱世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尤其是面对数万大军的时候,更是无人敢胡言乱语,骁骑军的凶猛,震慑了所有的人。
骑兵在田野之间飞奔,将卫将军府的命令传了下去,整个河阳县为之震动。
不待这些百姓们反应过来,一队队人马出现在田野之上,帮助百姓们收割秋粮,然后登记造册,又命令老弱妇孺先行动身,凡是违抗者,无不受到了惩处。
普通老百姓遭遇这种情况,只能听从安排,准备撤离。
倒是那些豪门望族根本不把秦寿的军令放在心上,他们采取各种方式拖延迁徙。毕竟他们的根基在这里。
城外的无数良田都是他们祖祖辈辈经营的,一旦离开河阳,这些土地将不为自己所有,去了洛阳,还需要重新来过。损失极大,这些人岂会愿意?
直到这一天,大量的士兵冲入河阳胡氏、杨氏府邸,这才震惊了整个河阳城。
“河阳胡氏勾结白波军将领胡才,泄露军情,按大汉律,男丁斩首,女子充入军中,赐予有功将士为妻,所有资产没收充公。”
“河阳杨氏勾结白波军将领杨奉,泄露军情,按大汉律,男丁斩首,女子充入军中,赐予有功将士为妻,所有资产没收充公。”
一阵阵惨叫声传来,胡氏、杨氏男丁尽数被斩杀,甚至连那些下人们都难逃一死,女眷和财物尽数被抄没,押送洛阳。
“还真的杀了?”
其他的河阳望族见状,各个都露出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