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子听到这话,也愣住了。
这话鲁王殿下可没教过自己怎么回啊
这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这思考间。
忽然。
孔言清道:“爹!不可啊!这炉子必须要建大的!
毕竟这制造肥皂的方法,未必能保密多久!
若是咱们造的炉子小了,制出来的肥皂自然也就少了!不要
到时候咱们赚到的银子就会更少!
而若是这期间,其他人学会了炼制肥皂的方法,转而也建起了肥皂工坊。
咱们可就赚不了那么多银子了!
最好一开始就做一个大的工坊,产量高一些。
如此一来,便是后来有人学会这个方法,也跟著造肥皂,恐怕产量也不如咱们大!
而且,咱们前面就已经卖了那么多块,估计早就回本了!
爹,大炉子不亏的!”
一尘子听到孔言清的解释,激动得差点要当场给他磕一个!
好人呐
贫道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却把我完美补上了!
一尘子微微一笑,道:“正是这个道理!不过若是衍圣公不在乎赚多少钱,倒也无妨!”
孔希学听到这话有些无语。
这不是废话吗?自己不在乎赚多少钱,还搞什么肥皂工坊!
老老实实收租子,每年还能剩下几万两银子呢。
犹豫了许久。
孔希学终于道:“既然如此,那这肥皂工坊便建吧!不过整个建造过程,我们都是要安排人去看著的!还请道长体谅”
一尘子笑道:“那是理所应当的。”
最后孔希学不放心,还请一尘子当场用他的小炉子炼了些碱出来,并且又用那些碱做了些肥皂。
见识到了这一幕后,孔希学才下定决心,换金子!
建肥皂工坊!
兖州。
鲁王府。
朱檀听到一名卫士的禀报。
笑了笑,道:“好!老道士干得不错!回来以后,本王升他的官!”
朱檀面前,站著尹绍、徐增寿和蓝彬三人。
三人都满脸好奇看著朱檀。
徐增寿皱眉道:“殿下,若是孔家人盯著这炉子的炼制过程,咱们还怎么把这黄金偷出来?若是偷不到金子,那他们孔家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尹绍也是叹口气,道:“下官就说吧,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如今便是真的练出了黄金炉子,只怕也没什么用,这炉子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吧反而还搭上了肥皂的配方!唉!”
蓝彬满脸笑容,却没有说话。
徐增寿好奇道:“蓝彬,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蓝彬笑道:“我这个榜眼是怎么来的,心里最有数!殿下都能让我当榜眼,那还不能坑到孔家?我不信!反正我就是无条件相信殿下!”
朱檀竖起大拇指,笑道:“还是你有眼光!不像那两个蠢材!”
说完,朱檀负手而立,自信道:“本王还就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黄金调包了!”
兖州府。
曲阜。
孔府。
此时。
一处巨大的空地上。
孔希学、孔言清和老道士一尘子,以及大批工匠齐聚一处。
他们面前。
摆满了一块又一块金锭。
五十万两银子换来的黄金就都在这里了。
足足有12万两!
此时。
老道士一尘子面前的炼金炉内,金水滚烫、波光粼粼,映出火光的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熔炼的炽热气息。
孔希学皱眉道:“不是说炼制纯金的炉子吗?”
一尘子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纯金的!若只是纯金的炉子,岂能烧制出碱来!”
孔希学点点头,道:“一切仰赖道长了!”
很快。
一块块金锭被丢进了沸腾的金属溶液中。
四周爆发出一阵呐喊声!
有对这奇景的惊叹,估计更多的人还是心疼这么多金子,竟然就被这样轻易的丢进了炼金炉中吧
随著大批黄金被熔炼进了金水当中。
孔希学整个人也有些激动。
那可是孔家自元末以来的全部积蓄啊
今日一朝丢进炉中,他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抽乾了一般。
脚都有些发软。
随著炼制过程的进一步展开。
很快。
一尘子又命人将一些药剂倒进了炼金炉中。
有白色的结晶粉末,也有五颜六色的矿石
随著这些东西的进入炉中熔炼许久。
一尘子一声令下。
炼金炉中的金水便被倒进了模具中。
只等冷却后,就能得到黄金炉了。
此时,眼看著黄金炉炼制结束。
孔希学长出一口气。
无论如何,这些黄金到底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练成了炉子。
即便是工坊最后不赚钱,将这黄金重新提炼出来也不算亏。
随著黄金炉子炼制完毕。
孔家肥皂工坊便正式开张了。
所有工序都由一尘子亲自指挥。
很快,第一批碱,第一批肥皂就要生产出来。
孔希学眼看著工坊靠谱,心中也十分欢喜。
这一晚。
孔希学正跟家人一起喝酒庆贺。
忽然。
孔府管家孔成惊慌跑了进来。
“老老爷!不好了!那那一尘子道长,和那些工匠,都不见了!”
孔希学猛地站起身来,喝问道:“怎么回事?”
孔成惊慌道:“小人不知啊小人也是刚刚听府里下人说的!
那道长说带工匠们去一个馆子吃饭,没想到,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孔希学顿时大惊失色,随后急忙道:“那炉子没事吧?”
孔成道:“那那倒是没事!还在呢!”
孔希学点点头。
炉子还在就好!
那些人走就走吧
只有炉子在,金子就在,无论如何也亏不到!
肥皂工坊,孔希学带著孔府的金匠赶了过来。
孔希学满脸阴沉,他身边,站著垂头丧气的孔言清。
孔希学冷冷道:“我早就说了!别折腾,别折腾!偏不听!现在如何了?到底还是被骗了!
若不是我亲自盯著他熔炼黄金,搞不好金子都给你掉包了!
到时候孔家二十年积蓄毁于一旦,你便是以死谢罪都难以挽回!”
一边骂著,孔希学一边看向孔言清。
不知为何,此时的孔言清满脸魂不守舍,明显不在状态。
甚至连自己的话都没回。
孔希学知道,儿子估计也是头一次遭遇这么大挫折,再加上又被骗了,难免头脑混乱。
他忍不住叹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