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鲁荒王:家父明太祖 第168节

  只是朝廷没有对外说而已。

  就这么说吧!

  如今朝廷一年的盐税可以达到八九百万两银子!

  当然,鲁王自己截留下了400万两。

  不过,今年,鲁王还额外多给朝廷200万两,也就是共计600万两。

  如今再加上从你们盐商手中抄没了几百万两银子,朝廷现在要打仗,钱可是有得是!”

  吴老听到这话,忍不住眉头紧锁。

  “想不到这鲁王殿下真是天纵奇才!

  老朽原本便已经十分高估他了,没想到,却还是低估了!

  他这一下子竟然为朝廷解决了近2000万两银子!

  真是天纵奇才!

  也难怪,他当时就敢甩开盐商,自己去做渠道!

  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杀手锏!

  可笑曹文龙他们,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郭桓叹口气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官做的那些事情,你也多有参与!

  想必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朝廷若是先派使者检查一下粮仓,恐怕立时就是一场弥天大祸!

  洪武十年,你我便认识!到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瞒我!

  我的退路,你到底有没有准备!”

  吴老笑笑,道:“郭大人,这么多年了,老朽何曾骗过你!不管是南边那些人,还是东边那些,要帮郭大人逃出生天,都是轻而易举!”

  郭桓看看吴老,道:“南边我能猜到是哪些人!东边莫非你是说?”

  吴老笑笑,道:“不错!正是那些人!”

  郭桓皱眉道:“你跟他们还有联系?好大的胆子!若是教陛下知道,只怕你们连最后一点生路都要断掉!”

  吴老笑吟吟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来说去,大家都是做生意罢了,何来什么禁区界限!

  便是你口中那位陛下,当年不也是我们扶上去的!

  只是如今那位陛下用不到我们了,便要卸磨杀驴!

  能忍这么多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郭桓哼了一声,道:“你们眼中除了生意,可是真的没有天理王法!

  东面那些人做的实在是太过了,陛下不止一次深恨之!

  虽然退路准备好了,但我心中却还是时常不安,这是尸山血海的事,我恨不得现在就走。”

  吴老饮了口茶,笑道:“不要急,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何况,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现在便走,你甘心丢下那么多么?”

  郭桓苦笑一声。

  “甘心?不甘心?不管怎样,都是没有回头路的。

  我当年怎么就上了你们的贼船呢?若是洁身自好”

  吴老笑呵呵道:“洁身自好,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吗?”

  郭桓叹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当年只想著能一展生平所学,谁能想到,竟成了天下大害!”

  吴老笑道:“郭大人,何必如此!你不妨想想,因为你,北伐都要延期!这又能让多少将士多活个一年半载!说起来,你反而是功德无量,万家生佛!”

  郭桓冷笑一声。

  “吴公,你最好真的把退路准备好了!否则,本官虽然未必能奈何得你,但你们晋商,可就真的全完了!”

  吴老点点头,笑道:“郭大人只管放心!再过些时日便安排你出海!东洋也罢,南洋也罢,甚至是去西洋!都由得你!

  南面那些人眼界宽,据他们说,这天下之广大,超乎想像!万国风貌,更是各有千秋!

  郭大人带著那么大一笔银子,足够满天下的寻欢作乐!”

  郭桓幽幽叹道:“天下之大,何以为家?离开了故土,便是孤魂野鬼了!吴公,本官如今,只能信你了。”

  秦淮河口。

  一艘小船上。

  吴老长舒口气。

  从扬州到应天,再到这里。

  很快便能顺流而下,到了出海口。

  那里,会有人接应自己坐上大船。

  至此,整个逃亡才算真的结束!

  他对面。

  坐著一直护送他的儿子吴铄。

  吴老看著吴铄,问道:“鲁王应该得到郭桓这些年的罪证了吧?”

  吴铄点点头,道:“父亲放心,都安排妥当了!晋中齐家带人当街拦下了鲁王的车驾,鲁王已将那份帐簿留下了。”

  吴老笑道:“那便好!”

  吴铄忍不住问道:“父亲不是答应郭侍郎保他离开吗?为何还”

  吴老冷笑一声,道:“他走了,这大明朝,怎么让我们那位陛下疯狂!”

  吴铄皱眉道:“父亲,儿子不懂!”

  吴老淡淡道:“这位洪武皇帝,跟历史上的所有人皇帝都不一样!

  许多人都将他比作汉高祖刘邦!

  其实不妥!

  刘邦至少还是亭长出身!

  起家的时候,依附的是他的老丈人!

  至少也算是豪富之家!

  他可从来没有向咱们这位朱皇帝过得这么苦过!

  至少,他还知道这天下的本质!

  说来说去,他要治天下,依附的,本该是我们啊!”

  吴铄懵懂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忽然提起朱元璋的出身。

  吴老冷冷道:“我当初也只是看出来他能得了这天下做皇帝!却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想做个独夫!

  家天下,家天下!

  自古以来,又有哪个朝代真正做到了家天下?

  只有他洪武一朝!

  将豪门氏族视作猪狗一般,迁徙来,迁徙去!

  今日入罪一个,明日抄没一个!

  天下豪族,谁人不是惶惶不安!

  说一句天下苦明久矣,绝不过分!”

  吴铄苦笑一声。

  这还用说么

  看看眼下的晋商,都被朝廷祸害成什么样了

  就算盐行有罪,米行和车马行又怎么了?

  生意有问题,家产总无罪吧?

  为什么连家产也抄没了?

  简直毫无道理可讲!

  吴老恨恨道:“想我纵横天下几十年!

  便是在元末那般乱世的情况下也能纵横捭阖,左右逢源!

  谁能想到,一进了洪武朝,便将人搞得束手束脚!

  身价亿万者,居然不能穿绫罗绸缎,只能穿绢布,简直荒唐!

  这一次我便是要借这弥天大案,激起天下人的怒火!怎么了?

  让这位洪武皇帝瞧瞧,什么叫做焦头烂额!”

  说著。

  吴老看向吴铄,冷笑道:“郭桓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一大半的资财都在咱们手上!

  那位洪武皇帝肯定是要发火杀人的!

  再加上他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这件事是一定要追赃的!

  呵呵

  已经被搞得一团乱麻的帐目,怎么可能追得清楚!

  最后无非是摊派到百姓头上,亦或者将那些豪门富户彻底得罪死!

  到时候激起天下人的怒火,只怕他压都压不住!

  咱们再伺机而动,处处燃起烽烽火!

  我已联络东面和北面,到时候三家一起发难,这大明未来鹿死谁手,可犹未可知!”

  吴铄忍不住道:“父亲这些年你说韬光养晦,不要冒犯朝廷,甚至家中有丹书铁券也从来不露

  而且,朝廷赐给你穿丝绸的权利,你也很少招摇过市,怎么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突然就锋芒毕露了?”

  吴老笑笑。

  “草灰蛇线!十年布局!郭桓只是这其中的一环!官商勾结本就是我们晋商的拿手好戏!

  若只是凭他一个小小的户部左侍郎,又怎么可能将大明这一京十四省全都折腾到如此糜烂的境地!

  为父这些年所谓的韬光养晦,其实无非是当年越王勾践的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卧薪尝胆呐!

  当年,他敢得了天下,将咱们弃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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