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70节

  李茂一愣,随即眉头紧锁,虽说汤衡的语气他听着十分不舒服,但汤衡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只是李茂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冷冷道:“你是把萧玠当傻子吗?你觉得你如此明目张胆抢购陶记米行的粮食,他会不知道?他会不管?”

  “萧玠知不知道我不懂,但是他还真就不管!”汤衡的语气更加得意。

  一开始,汤衡也担心会被萧玠发现,也是小心翼翼,只敢雇佣一些人少量多次从陶记米行购买粮食。但是看陶家和萧玠都对此毫无反应,汤衡又大着胆子继续加量购买,陶家和萧玠还是无动于衷,汤衡索性直接派人明目张胆大批量从陶记米行买进粮食直接拉到汤记米行,萧玠和陶家还是不管不问,汤衡也就彻底放下了心,心中也是欣喜异常,他已经买下了将近五十万石的粮食,只要再过两三日,整个交州的粮食都会掌控在他汤衡一人手中,到时候他想卖多少钱还不是他说了算?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争先恐后往自己口袋流?

  他也不怕萧玠再派人假装匪徒抢走他的粮食,毕竟现在这些粮食都是自己光明正大从陶记米行买回来,萧玠再敢抢自己可就不用再吃一个哑巴亏了。

  李茂心中更加疑惑和不安,在他看来,萧玠一个如此心思缜密之人,怎么可能会放任汤衡如此大肆抢购囤积粮食,哄抬交州的粮价,扰乱交州的粮食买卖,只怕其中是有什么阴谋。

  想及此处,李茂心中不由一沉,汤衡死不足惜,可千万别连累到他们李家呀。

  自从汤记米行藏匿的六十万石粮食被抢走,李茂已经明白利用粮食打压萧玠的阴谋已经流产,他们反而得小心萧玠反咬他们李家一口,给他们李家安一个囤积居奇操纵粮价鼓动骚乱的罪名上报御前就麻烦了。

  只是为了多少挽回一些颜面和损失,他要汤衡赔偿这六十万石粮食的损失。

  但他万万想不到汤衡这个蠢货居然自作主张,竟然借了大量的银子来买进陶家的粮食,做着倒卖粮食大赚一笔的春秋大梦,而萧玠那边却是一反常态无动于衷,使李茂心中更加不安,总感觉萧玠在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汤衡这个蠢货,绝不能落入萧玠的圈套,免得连累到他们李家。

  “快!你现在立即将粮食以一百文一斗的价格尽快抛售掉,越快越好!”

  李茂不再迟疑,果断强硬对汤衡命令道。

  但是不曾想汤衡的态度却是异常激动和强烈:“绝不可能,若是将这些粮食原价卖掉,那我不是白白忙活一场,到时候我连陶记钱庄的利息都还不了,又怎么填补你们李家那六十万石粮食的损失。”

  汤衡的反应令李茂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一向对自己唯唯诺诺的汤衡居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不由勃然大怒:“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说了,那五十万石粮食是我属于我汤衡一个人的,不是汤记米行的粮食,我想什么卖就什么时候卖,我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总之,房契和地契我会赎回来还给你,那六十万石的粮食的损失我也会填补上,我不会欠你们李家任何东西。”

  汤衡也豁出去了,他给李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也早就受够了李家的气,自己这么多年也帮李家挣了不少银子,早就不欠李家任何东西了。他心中也下定了决心,一旦自己将那些粮食高价出售,就跟李家一刀两断,从此自立门户,不用再受李家这份鸟气。

  “你你你……”

  李茂用手指颤抖着指向汤衡,气得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汤衡心中也是大感痛快,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李家的阴影之下,何尝如此酣畅淋漓说过话。

  只是他的这份痛快没有维持多久,一个米行的伙计很快火急火燎跑来府上,给他带来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番禺的码头停靠了几十艘陶家的大海船,又运来了几十万石的粮食,现在陶记米行的粮价已经降到了二十文一斗。

  汤衡瞬间瘫坐在地上,粮价如此暴跌,意味着他手中高价买进囤积的五十万石粮食价值急剧缩水八成,他别说赎回汤记米行的房契和地契,恐怕他连陶记钱庄的利息都还不起了。

  想到此处,汤衡又惊又俱,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茂,希望他可以帮自己拿个主意。

  李茂也在看着汤衡,只是他的眼神异常冰冷,汤衡甚至看到李茂的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杀机,身躯不由一震,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

第151章 赶尽杀绝

  李茂已经一言不发当场拂袖而去,只留下汤衡一个人瘫坐在地上,神情麻木,目光呆滞,久久起不来,府上的下人却不不敢上前去扶,免得触了霉头。

  此时,一群番禺县衙的衙役却是不请自来,声称有人把他告到了衙门那里,他们奉县令赵泽之命,前来“请”汤衡跟他们去一趟县衙。

  汤衡在下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结结巴巴问衙役道:“敢问几位兄弟,是……是谁把我告了?”

  衙役看了他一眼,倒没有一点隐瞒:“是陶记钱庄的吴掌柜。”

  汤衡脑袋嗡了一声,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厥过去……

  番禺县衙内,县令赵泽升堂断案,审理陶记钱庄吴掌柜状告汤记米行东主汤衡一案。

  吴掌柜和汤衡先是一道下跪行礼,各自报上姓名。

  随后,吴掌柜不慌不忙取出一份契约,高举过头顶道:“禀县令大人,前些日子汤东主以房契和地契作为抵押,从我们陶记钱庄借走了五十万两银子,现在我们陶记钱庄要求汤东主提前还回这五十万两本金,至于利息我们陶记钱庄可以分文不收。”

  汤衡闻言顿时急了,如今就是他把全部粮食抛售掉也凑不齐这五十万两银子呀,他慌忙高声对吴掌柜道:“吴掌柜,你们陶记钱庄怎能如此,我跟你们约定的还款期明明是两个月,如今时间尚早,你怎能现在就逼我提前还款,这不合规矩吧。”

  赵泽眉头一皱,用力拍了拍惊堂木,厉声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汤衡吓得浑身一激灵,慌忙向赵泽赔罪道:“县令大人恕罪,是草民一时失礼了。”

  赵泽没有理会汤衡,只是命差役将吴掌柜手中的契约呈到他桌前,他低头仔细看完一遍,眉头不由再次紧锁:“吴掌柜,正如汤东主所言,你们契约上约定的还款日期明明是两个月,为何现在不过才十日不到你就要汤东主提前还钱。”

  吴掌柜摇了摇头,不慌不忙解释道:“青天大老爷,草民与陶记米行几家铺面的掌柜一向交情匪浅,他们告诉草民,近些日子汤东主大量从陶记米行的几家铺面大量买进粮食,数量加起来将近五十万之多,草民自然有理由怀疑汤东主买进粮食用的钱就是我们陶记钱庄借出去的五十万两银子。”

  “但自今日开始,粮价暴跌,如今已经不足二十文一斗,意味着汤东主手中的五十万石粮食只值十万两银子,远远不足以偿还我们陶记钱庄的五十万两借款。因此,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我们陶记钱庄要求汤东主提前还回这五十万两本金,利息我们可以分文不收。”

  赵泽抚须微微点头,若情况确实如此,陶记钱庄要求汤衡提前还钱也在情理之中。

  “汤东主,对于吴掌柜的要求,你可有什么说法?”

  汤衡神色变幻不定,如今自己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去哪里找来这五十万两还给陶记钱庄。

  “县令大人,既然我与陶记米行签订的契约约定的还款时间是两个月时间,一切自然要按照契约执行,两个月后,五十万本金和该付的利息我都会分文不少还给陶记钱庄的。”

  事到如今,汤衡也只能死咬着契约精神不放了。

  赵泽将目光转而投向吴掌柜:“吴掌柜,对于汤东主的要求,你可同意?”

  “恕草民不能同意!”吴掌柜头摇得像波浪鼓,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直接拒绝,“正如草民所说的那般,汤东主借走的五十万两银子已经被他全部拿去买进粮食,如今粮价暴跌,就算汤东主马上抛售手中全部的粮食,得到的钱也远远不足以偿还欠我们陶记钱庄的五十万两欠款,若是现在不马上想办法追回这笔钱,只怕两个月更加血本无归。”

  赵泽一下子为难起来。

  如果是寻常的商人打官司,该怎么判完全是他这个县令一个人说了算,哪里轮到他们说话的份。

  但是眼前这两家背景都有点特殊,整个番禺的官场谁不知道汤记米行是陇西李氏的产业,虽说前任大都督李芮已经战死,但是李家的家主李荣可还是朝廷的尚书令,位高权重,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番禺县令能够招惹的。

  只不过陶家的背景更棘手,陶家小姐天天跟齐王萧玠出双入对,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自己若是得罪了陶家就是得罪了萧玠,他是堂堂交州大都督,在交州可谓是一手遮天的存在,要对付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吴掌柜眼看赵泽左右为难,也想起萧玠派人告诉自己的话,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道:“县令大人,今日我们陶记钱庄是一定要收回这笔欠款的,若是县衙这里说不通,我们就告到郡衙,若是郡衙还是说不通,我们就捅到大都督那里去,相信大都督为人公正严明,一定会为我们陶记钱庄做主的。”

  赵泽心中暗暗一阵恼怒,这个姓吴的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这么跟自己说话,只是听到他提到萧玠,身躯却不由一个激灵。

  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姓吴的不过只是一个个小小的掌柜,是绝对没胆量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八成是得到了齐王萧玠的授意才敢如此放肆。

  罢了,县官不如现管,尚书令再大也是天高皇帝远的存在,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自己,但是自己可就在齐王殿下的眼皮子底下为官,该得罪谁已经不言而喻。

  “啪——”

  赵泽重重一拍惊堂木,目光凌厉看向汤衡,高声道:“汤衡,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刚才你也承认欠了陶记钱庄五十万两银子,他们要求你们提前归还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本官现在宣判,你汤衡要在今天日落之前务必归还欠陶记米行的五十万两银子,否则你们抵押给陶记钱庄的地契和房契都归陶记钱庄所有。”

  汤衡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那些房契和地契上面的商铺和土地都是当初李芮在任时帮他们汤记米行弄来的,哪一间哪一块不是得天独厚,加起来价值何止百万。

  更重要的是,那些商铺和土地实际上可都是李家的东西,他要如何跟李家交代,李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第152章 杀人灭口

  汤衡一路上失魂落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汤府。

  汤衡踉踉跄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反锁,从头到脸缩进被子之中,饶是如此,他的身体还是不住在打寒战,显然是心中害怕到了极点。

  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起萧玠对自己的警告,还有李茂临走之前那两道目露杀机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大祸临头,彻底死路一条了,同时得罪了齐王萧玠和陇西李氏,现在两边都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呯呯呯——”

  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重重的敲门声,也在重重敲击着汤衡的心脏,他从被窝中探出一个面色苍白的脑袋,颤声问道:“是……是谁呀!”

  “是我呀!还不快开门,你说你大白天的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干嘛?”

  门外传来的是他妻子杨氏的声音。

  汤衡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踉踉跄跄上前打开了房门。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呀。”

  杨氏看到汤衡的面色也是吓了一大跳,她也是听府里的下人说老爷自从去了一趟县衙后神色就不太对劲,就过来看看顺便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看他这般模样,杨氏也猜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夫人,我可能这次真的要没命了。”

  毕竟也是夫妻一场,汤衡在妻子面前也不再掩饰自己,双手痛苦抓着自己的脑袋。

  “老爷,这话可不能胡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赶紧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杨氏也是吓了一大跳,赶紧抓住汤衡的双手,一脸焦急追问道。

  在杨氏的一番好言安慰下,汤衡情绪总算是慢慢平复下来,整个人也是冷静下来不少,眼睛似乎不经意间划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反手握住杨氏双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你现在立即带着我们的儿子离开番禺,走得越远越好……”

  “不行呀!老爷,若是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呀。”

  杨夫人摇着脑袋毫不犹豫拒绝,毕竟夫妻多年情分,危难关头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抛下汤衡只带着儿子去逃命。

  汤衡目光却更加坚毅,语气更是不容拒绝:“你听我说,我现在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是我能活命的唯一机会,如果我能逃过此劫,一定去跟你们汇合,或者将你们重新接回番禺。若是你跟儿子留在番禺,我担心他们会用你们的性命威胁我。”

  话已经说到这一步,杨氏只得与汤衡抱头痛哭告别,含泪连夜收拾细软带着儿子远走高飞。

  送走妻儿后,汤衡头也不回扎进了书房,反锁好书房门,取出笔墨纸砚,开始提笔给萧玠写信。

  他已经想过了,如今的他对于李家而言已经毫无利用价值,李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饶他性命。

  但相反,他发现自己在萧玠那边反而还有一线生机,他对付萧玠也是李家的意思,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萧玠也没有什么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只不过汤衡心里也清楚,若不仅想要萧玠放他一马还救他性命,他必须要向萧玠证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汤衡思来想去,汤记米行之前听从李家的安排,意图囤积粮食引发交州动乱,自己作为其中的执行者,无疑就是萧玠对付和扳倒李家的一个关键证人,他相信就凭这一点,萧玠也会努力保住自己性命的。

  灯下,汤衡奋笔疾书,已经写了满满三页纸,上面详细叙述了从京城来的李茂是如何要他在交州大量囤积藏匿粮食,以致于整个交州市面上无粮可卖,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百姓对官府的不满,继而引发骚乱,目的就是对付身为交州大都督的萧玠,使其在夺嫡之争中落於下风。

  就在此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汤衡只得停下笔,心中微微有些不满,没好声气道:“谁呀!”

  “老爷,是我呀,张二郎。”门外传来的确实是小厮张二郎的声音。

  张二郎是汤衡的贴身小厮,跟了他多年,汤衡对他倒是颇为信任。

  “有什么事吗?”汤衡也不知道张二郎为何要在这时候来找自己。

  “我看老爷回家到现在滴水未沾,特意来给老爷送一杯参茶。”张二郎隔着房门点头哈腰回道。

  听张二郎这么一说,汤衡还真感觉有几分口渴,遂起身打开书房门。

  汤衡并不想让张二郎进来书房,免得看到书桌上不该看到的东西,但他刚要拿过张二郎手中的参茶,却见张二郎一脸惊恐向他身后,颤声道:“老爷,你看你后面。”

  汤衡心中有些疑惑,忙扭过脑袋看向自己身后,却不想就在自己转过头的瞬间,张二郎面色却突然变得异常狰狞,眼中也闪过一阵杀机,迅速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扎进汤衡的心口……

  汤衡痛苦捂着胸口,一脸不敢置信看着眼前这个伺候自己多年的小厮,缓缓倒了下去,至死眼睛都无法闭上……

  张二郎直接跨过汤衡的尸身,走到书桌前,看到桌面上的三页纸,拿起来大致一看,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冷笑,这个汤衡,死到临头居然还想出卖李家。

  没有丝毫犹豫,张二郎直接用烛火将三页纸点燃,丢到火盆之中,直到亲眼看着这三张纸化为灰烬,才开始在书房内翻箱倒柜,拿走每一样值钱的东西,营造出一副杀人越货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张二郎这才退出书房,重新锁好了房门,自己则连夜逃离了汤府……

  同一时间,番禺城外,几个黑衣人正挥舞着铲子卖力往一个坑里填土,坑里赫然躺着的就是汤衡的妻子和儿子,只是他们脖颈处都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显然早已经一命呜呼……

第153章 妙手书生

  翌日,萧玠带人出现在汤府。

  隔着一个院子萧玠就闻到了书房内散发的血腥味,但是萧玠还是不顾其他人的劝阻,走进了书房。

  房间内充斥着挥之不散的血腥味,汤衡的尸身就直挺挺倒地大门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地上的鲜血早已经凝固,想来是昨夜就已经死亡了。

  萧玠眉头不由皱了皱,心中也微微有些郁闷,他想到李家会杀汤衡灭口,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出手却是如此迅速而狠毒,根本不给他一点反应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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