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反派皇子,专灭位面之子 第188节

  韦韬看了萧璜一眼,继续不紧不慢说道:“因为如果哪一年关中闹了灾,导致小麦歉收,我们韦家还有河北的小麦可以丰收,哪怕整个北方都遭了灾,我们韦家还能指望南方的水稻。”

  虽然还是没有明说,但韦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韦家大多数人支持朝廷,而他韦韬则投靠萧璜,两边下注,不论将来朝廷和凉州军谁胜谁负,他们韦家都能稳赚不赔。

  眼看韦韬已经将话挑明到这一份上了,萧璜也不再装糊涂,只是静静看着韦韬的眼睛,目光有些深邃,似乎想要透过韦韬的眼神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们韦家也觉得我有成事的可能?”

  “不是韦家,而是我韦韬看好殿下。”韦韬摇了摇头,笑着纠正道,“若是我助殿下成了大事,想来殿下也不会亏待我,亏待我们韦家吧。”

  萧璜面色一寒:“如今朝廷已经宣布我萧璜为叛逆,你却在此时公然投靠于我,就不怕连累到韦家上下,让整个韦家被朝廷问罪吗?”

  “殿下这么说,就是有些小瞧我们韦家了。”韦韬有些玩味一笑,“殿下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叫‘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我们京兆韦氏存世几百年,历经不知多少王朝多少帝王都能屹立不倒,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因此即使我投靠了殿下,韦家也自会有办法不牵连到自身。”

  萧璜心中暗暗点头,他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世家大族都喜欢多方下注,从而保证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确保自己的家族利益不受损害,甚至趁机更进一步。

  即便如此,但他面上依旧还是看不到一丝喜色,反而冷笑着反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你如何就看好我?”

  韦韬淡淡一笑:“若没有成事的可能,殿下自己为何又要起兵呢?”

  萧璜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韦韬,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后又继续反问道:“只是我为何一定要用你?”

  韦韬知道萧璜算是相信自己是真心来投效于他,现在是在考校自己到底有几分真才实学。

  他也不露怯,反而玩味一笑道:“就凭我能看出殿下如今固守长安按兵不动的用意。”

  “哦?是吗?说来听听。”依旧萧璜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韦韬也不直说,而是慢慢走到墙面上悬挂的巨幅舆图前,用折扇指向漠北深处,淡淡一笑:“殿下之所以按兵不动,是为了等狄胡人南下吧。”

  饶是萧璜再冷静过人,也不由面色骤变,目光死死盯着韦韬,良久,才冷冷问道:“你是从何而知的?”

  韦韬摇了摇头,笑笑道:“殿下不必紧张,没有任何人走漏风声,这一切都不过是我自己的推测罢了,但方才殿下的神色告诉我,我推测得一点不错。”

  萧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不小心反而主动露出了破绽,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否认,只能冷声追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推测出我在等狄胡人南下的。”

  “很简单!”韦韬不慌不忙解释道,“殿下起兵反朝廷,本该速战速决,因为拖得越久军心越容易生乱,但殿下却一反常态,固守长安,按兵不动,因此我大胆推测殿下定然是另有所图,很有可能是有其他后手足以打破眼前的僵局,而这个后手,就是远在漠北的狄胡人,因为只有狄胡人南下,才能打乱朝廷的部署,殿下才有破局的机会。”

  萧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侃侃而谈的韦韬,最后才缓缓开口道:“看来,你果然不简单。”

  短短几个字,算是认可了韦韬的本事。

  韦韬知道自己总算是入了萧璜的法眼,只是还没来得及等他松一口气,萧璜却突然话锋一转,冷冷问道:“但我还是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你为何要来投效于我。”

  面对萧璜咄咄逼人的追问,韦韬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最后还是苦笑道:“一切果然瞒不住殿下的眼睛,不错,我之所以投靠殿下,不仅仅是想帮殿下成就一番大业,更是为了对付萧玠和太史峥。”

  “对付萧玠和太史峥?”萧璜闻言微微一愣,但随后很快想起了他们与韦家之间的恩怨。

  韦韬重重一点头,目光闪烁一丝寒意:“不错,当初我们韦家在与萧玠的交锋中一败涂地,我们韦家失去了司州的上万亩良田,我也被父亲赶回了长安读书,我父亲可以坦然承认失败,但我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我相助殿下,不仅仅是要夺回被萧玠抢走的一切,而且我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我韦韬绝不比他太史峥差!”

  萧璜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对韦韬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他当然知道这种屈居人下的痛苦和不甘,他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不就是为了向父皇和天下人证明,他萧璜不比萧玠差吗?

  想到此处,他不由露出会心的笑意,上前轻轻拍拍韦韬的肩膀道:“好,我明白了,你放心,你我联手,就不信斗不过萧玠和太史峥。”

  韦韬也是点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舆图,略一迟疑,还是沉声说道:“殿下,恕我直言,恐怕你是等不到狄胡人南下了。”

第457章 声东击西

  萧璜面色微微一变:“何出此言?”

  韦韬并没有正面回答萧璜的问题,反而反问道:“殿下,若你是狄胡可汗赫连涛,你是愿意跟人平分天下,还是愿意一人独占中原。”

  萧璜闻言面色猛然大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只是咬着牙不说话。

  韦韬将萧璜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便继续说道:“如果我是赫连涛,我绝不会在此时南下,而是选择坐山观虎斗,不管将来朝廷和凉州军谁胜谁负,结果必然是一方灰飞烟灭,一方死伤惨重,到那时狄胡人再举兵南下,可不费吹灰之力横扫中原,荡平大宁。”

  萧璜不说话,只是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住在思索韦韬的话,是越想越心惊。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概率还不小,因为如果他是赫连涛,他也会更倾向于如此决断。

  此刻他感觉到自己当真是有些失策,不该将希望完全寄托在赫连涛和狄胡人身上,白白拖了那么久,导致现在自己军心都有些不稳了。

  此时他心中不由再度涌起一阵无力感,若是以前自己是绝不会犯这种百密一疏的错误,可不知道为何,自从这两年自己面对萧玠连番受挫,总有有一种有心无力之感,时不时还会遗漏问题的关键。

  他不由将目光投向韦韬,虽然此人刚来投靠他,但见识不凡,又跟萧玠有宿怨,倒是能堪大用。

  想到此处,他便不再迟疑,开口问道:“事到如今,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

  韦韬心中似乎早就有了计较,目光看着舆图,面色有些深沉;“殿下,如今城内的局势你也看到了,人心骚动,军心动荡,若是我们继续拖下去,必然生乱。”

  萧璜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也盯着舆图,等待韦韬继续说下去。

  韦韬用折扇在长安和洛阳之间画了一道弧线,沉声道:“殿下,为今之计,我们唯有立即挥师东进,想方设法突破朝廷官军的封锁,兵临司州,只要殿下能够顺利攻下洛阳,则大事可成。”

  萧璜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狄胡人久等不来,他何曾没想过立即挥师东进,只是萧玠构筑的蒲津关-潼关-广通仓一线的防线如此严密,又互为犄角,随时可以相互支援,自己根本无从下口,不知从何处突破,一旦攻关失败,只怕到时候局势会越发被动。

  但他想到韦韬既然提议要他尽快挥师东进,说不定胸中早有良策,还是精神一振,当即说道:“我如何不想尽快出兵洛阳,只是谈何容易,敌军的防御如此严密,不知该从何处破局。”

  韦韬也不推辞,直接用折扇指向舆图中的某一处,淡淡说道:“此处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萧璜顺着他的折扇望去,此处赫然就是蒲津关,冠军将军吴疾率两万东宫诸率镇守于此,心中不由暗暗有些诧异。

  因为在三处要地中,蒲津关虽然离长安最远,兵力最少,但进攻蒲津关需要途经潼关和广通仓,还需要经过黄河边一段漫长的甬道,随时都会被广通仓或是潼关的守军切断后路,前后夹击,到时候情况更加不利。

  更何况,守将吴疾又是一个不世出的用兵奇才,虽然萧璜没跟他打过什么交道,却也多少听说过他的一些事,与他交锋,自己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对付得了他。

  只是萧璜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韦韬既然有如此说法,必然也有他的道理,他倒是想听听其中的见解。

  韦韬见萧璜对他的话未置可否,便继续一一细说道:“攻打蒲津关的理由有三。”

  “其一,蒲津关兵力最为薄弱,关卡更是远不如潼关险峻,我军攻打蒲津关胜算最大。”

  “其二,蒲津关吴疾乃是用兵奇才不假,但他毕竟年少气盛,再说善攻者未必善守,殿下对上他还是有胜算的。”

  “其三,一旦突破蒲津关就可进入河东,而河东富庶,凉州军由此可以获得大量的补给,从而迅速恢复士气,稳定住军心,必然一举而下洛阳。”

  萧璜面色依旧凝重,其实韦韬说的三点他都想过,只是他还有一层顾虑,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一旦进攻蒲津关,萧玠和周彦随时会切断他的退路,到时候若是他攻打蒲津关不利,到时候他再想撤回长安都难了。

  韦韬似乎一眼看出了萧璜的疑虑,不由笑笑道:“殿下是不是担心会被潼关和广通仓的守军切断后路?”

  萧璜点了点头,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韦韬淡淡一笑,随后用折扇指向潼关,再指向蒲津关,道:“此事有何难,殿下不妨来一招声东击西,留一万人坚守长安,再大张旗鼓各派三万人去攻打潼关和广通仓,使潼关和广通仓的守军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拖着这两路守军,殿下再亲自率领剩下的七万多兵马攻打蒲津关,以七万对二万,必下此关!”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殿下攻不下蒲津关,只要有两路军队拖住潼关和广通仓的守军,殿下依旧可以从容撤回长安,再作他图。”

  “不管怎么说,冒险攻打蒲津关都总比如今困守在小小的长安城中,举步不前更好,再这么拖下去,将士们迟早会大乱。”

  萧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不断在长安、广通仓、潼关和蒲津关之间游移,一时之间始终下不定决心。

  韦韬的计策他之前也曾想到过,只是在他一直觉得兵分四路太过冒险,一旦其中任何一路出了问题,都有可能造成最终的败局,因此他还是更倾向于等赫连涛领兵南下,打破眼前的僵局。

  但是如今听韦韬一同分析,他也觉得狄胡人大概率是不会来帮他了,他也只能另想他法。

  既然连韦韬也建议他兵分四路,声东击西,他也不得不好好思量这条计策的可行性和成功率。

  就在他还在迟疑不决间,一个亲兵匆匆跑进来,告诉他城南有两个不同营的士兵因为争抢财物,大打出手,甚至刀剑相向,最后两边皆有死伤。

  萧璜听完心中也是一阵异常烦躁,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几天的第几起凉州军内讧的事,他根本管不了,也管不过来。

  他看了一眼韦韬,脑海中不由回响起他的那句“不管怎么说,冒险攻打蒲津关都总比如今困守在小小的长安城中,举步不前更好,再这么拖下去,将士们迟早会大乱”,萧璜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先生随我一道去蒲津关吧。”

  萧璜深深看了韦韬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韦韬知道萧璜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因此将自己放在身边,但他面上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只是欣然点点头道:“愿为殿下效命。”

  但同时,他心中还是默默念叨了一句。

  太史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呀。

第458章 亦敌亦友

  韦韬公然投效叛军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京兆韦氏当即宣布将韦韬革除族籍,他的父亲韦哲也公开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亲自进宫请罪,并以自己教子无方为由,请辞尚书令一职,好在皇帝萧稷没有怪罪他和韦家的意思,反而对他好生安抚,驳回了他的辞官之请。

  而自从韦韬投靠萧璜之后,长安城内外的凉州军调动频繁,广通仓、潼关和蒲津关附近都同时出现了大量的凉州军斥候,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看凉州军的阵势,谁都明白,他们与叛军的大战已经是不可避免,一触即发。

  此时萧玠的书房内,萧玠和他的两个谋士太史峥还有姚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前,一起商讨对策。

  自从得知王澄和萧璜在凉州大肆清除麒麟卫,萧玠便意识到凉州军反叛在即,他也知道以凉州军的战力,一路攻到长安绝非难事,因而早早做了准备,抽调出了上千名精锐斥候去考察雍州和司隶州的山川城池,再寻来几百名能工巧匠,根据斥候们的考察结果,耗时几个月制成了眼前沙盘地图。

  此次驰援关中,萧玠自然将这个巨大的沙盘随军带上,如今正好可以派上大用场。

  沙盘上,不仅司隶州和雍州的山川城池栩栩如生,甚至连丘陵,森林,桥梁和村庄也一应俱全,可谓是精细到了极致。

  而此时长安城的位置插有十四面蓝旗,代表城中的有十四万叛军,而潼关和广通仓的位置都是插有三面红旗,蒲津关则是两面红旗,分别代表朝廷官军掌控的三处要地的兵力分布,局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太史峥和姚策看着眼前的沙盘,心中不由暗暗一阵感慨,殿下就是殿下呀,时不时总是能整出一点惊为天人的新花样,这个沙盘简直就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的神器呀。

  萧玠用一根长木杆指着长安城的模型,沉声说道:“根据斥候探听回来的情报,凉州军近来异动不断,似乎有倾巢而出的迹象,不知两位先生怎么看?”

  姚策略一沉吟,随后缓缓开口道:“殿下,如今凉州军困守长安城内外已有大半个月,一直按兵不动,想来此时凉州军也是人心浮动,军心动荡,若我是秦王,此刻也只能孤注一掷,冒险东进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继续困守不出,踟蹰不前。迟早都会不攻自破。”

  萧玠暗暗点头,当初萧璜派郭亮去漠北王庭给赫连涛送信,希望可以借狄胡人之手打破眼前的僵局,可没想到郭亮转头就跑来将信交给了他,根本没去见赫连涛,而萧璜对此浑然不知,只是迟迟等不到狄胡大军,凉州军内部反而变得动荡不安,他现在除了冒险强行攻关,已经没有别的路可选了。

  但萧玠并没有马上表态,只是将目光投向看着沙盘一直默然不语的太史峥,笑问道:“太史先生,不知你怎么看?”

  太史峥低着头,目光一直停留在长安城的位置,眼神有些深沉,听到萧玠在问他,便抬起头道:“殿下,我在想韦韬之事。”

  虽然太史峥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萧玠知道太史峥从来都不会言之无物,既然他在此刻突然提起太史峥,必然是有他的用意。

  一提到韦韬,姚策便不住摇头道:“我知道这个韦韬素来不服气太史兄,可他为了与太史兄一较高下,竟然去投效萧璜,不得不说,这是一着昏棋。”

  萧玠笑笑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太史峥跟韦韬的关系有点类似于诸葛亮和周瑜,韦韬天纵奇才,从小就是公认的神童,自认才能不在太史峥之下,但在太史峥手中却屡屡吃瘪,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自然更加不服气,一直只想找机会赢过太史峥,证明自己强过太史峥。

  不过他也没想到韦韬争强好胜到去投奔萧璜从而与太史峥为敌,多少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

  太史峥似乎看穿了两人的想法,不由摇摇头道:“殿下,姚兄,虽说我与韦韬是对手,但我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谁都看得出如今秦王已经是覆亡在即,他是绝不会为了跟我相斗而自寻死路的。”

  听太史峥这么一说,萧玠心中也不由微微一动,在他的印象里,韦韬尽管争强好胜,但也没到这种不管不顾的地步。

  姚策也听出了韦韬的言外之意,不由眉头一皱:“太史兄的意思是,韦韬是在假意投靠秦王?”

  太史峥没有半点犹豫重重一点头:“不错,我怀疑他假意投靠秦王就是为了对付秦王。”

  姚策眉头皱得更深了:“太史兄,你说这些可有什么依据?”

  太史峥摇摇头道:“我只是凭我的直觉。”

  姚策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语,不知道往日里一向理智过人的太史峥怎么今天会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话。

  萧玠却没有反驳,因为他也听过一句,最了解自己的人反而是自己的对手,因为对手会为了对付自己而去将自己研究透彻。

  想到此处,萧玠便笑笑道:“那依太史先生对韦韬的了解,他会如何对付秦王?”

  姚策有些无奈摇摇头,殿下也跟着魔怔了。

  太史峥看着长安城密密麻麻插的十四面蓝旗,沉吟片刻,缓缓问道:“殿下,姚兄,凉州军有十四万之多,你们觉得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分而破之!”

  萧玠和姚策几乎是脱口而出,而后两人的目光都不由划过一丝异色。

  太史峥也笑笑:“若是凉州军真的兵分三路,分别攻打广通仓、潼关和蒲津关,就代表秦王当真受了韦韬的蛊惑,冒险分兵,给了我军各个击破的机会。”

  萧玠目光重新落回沙盘上,沉声问道:“太史先生,依你对韦韬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劝我三皇兄如何用兵?”

  太史峥淡淡一笑,用手中的长杆指向沙盘中的某一处,道:“若我是韦韬,我会劝秦王重点进攻蒲津关。”

第459章 兵临蒲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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