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区区一尊玉佛,你就背叛了齐王?”萧稷脸上不由划过一丝杀机。
“皇上英明,小人没有出卖齐王殿下,可韩王也是天潢贵胄,小人也不敢得罪,他要小人出面告发此事,小人也只能遵照他的吩咐行事。”于掌柜颤身苦苦辩解。
萧稷一时默然不语,随后沉声问道:“秦王副将之事,齐王知道吗?”
于掌柜心中猛然一惊,但还是点点头道:“齐王殿下是知道的,但他要小人不要声张。”
萧稷微微一怔,随后不动声色继续追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于掌柜心中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他说小人在王庭见到的只是秦王殿下的副将,又不是秦王本人,怎么能就此认为秦王与此事有关呢,而且他还说他虽然与秦王殿下有些纷争,但大家同为皇上的儿子,都是萧氏子孙,他相信秦王殿下是绝不会作出对皇上和对大宁不利之事。”
萧稷再度沉默,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第332章 兄弟相争
狄胡王庭。
“你竟然将我的阿依丽给弄丢了!”
金帐内,伊达可汗一听到爱女不知所踪,不由嚯然起身,发须皆张,形同一头暴怒的狮子,目光更是死死盯着跪在下面的赫连拓。
赫连拓身体跪得笔直,没有躲避伊达可汗几乎要吃人的目光,脸上满是羞惭之色:“孩儿无能,请父汗责罚。”
“我不想责罚你!”伊达可汗面色阴鸷,恨声道,“我只想知道我的阿依丽到底在哪里,我只想要她平安无事。”
赫连拓眼眸不由闪过一丝迟疑,看得出内心深处也是异常挣扎。
伊达可汗纵横漠北草原,早就练就了如鹰鹫一般锐利的眼神,赫连拓的任何一丝神色变化如何躲得过他的眼睛,不由冷声道:“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阿依丽到底去了哪里?”
赫连拓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也不敢再隐瞒,只得无奈道:“回禀父汗,孩儿怀疑……怀疑阿依丽是随商队混进了雁门关。”
“简直是一派胡言,阿依丽乃是我们狄胡的公主,怎么会莫名其妙跟他们汉人的商队混进什么雁门关。”
伊达可汗还未说话,一旁的次子赫连胜就站了出来,冷声驳斥弟弟赫连拓,随后面向伊达可汗行礼道:“父汗,我看分明是汉人居心不轨,知道父汗一向宠爱阿依丽,就趁大家不备将她挟持进了雁门关,好用来威胁父汗。”
“二哥说得不错!”三子赫连吉也站了出来,恨声道,“父汗,我早就说过,汉人最是狡诈,当初我们就不该跟他们做什么生意,还卖给他们牛,这才让他们有机可趁,绑走了阿依丽。”
“二哥,三哥,此事绝无可能!”赫连拓连连摇头,沉声道,“当时我们一直远远看着商队,他们只顾着驱赶牛群,根本没有机会挟持阿依丽。”
“如果不是汉人将她挟持走,那阿依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声无息就不见了。”赫连胜冷冷看着赫连拓,嗤笑一声反问道。
赫连拓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这些日子他仔细回想过一路上的点点滴滴,想起阿依丽不断缠着商队那些人追问关于齐王萧玠的事,还时不时问起中原尤其是洛阳一带的衣食住行,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个小妮子费尽这么多心思混进雁门关,应该就是为了去洛阳见她的梦中情郎萧玠。
只是他虽然想通了这一点,却万万不能说出来,毕竟不管怎么说,阿依丽都是狄胡赫连部的公主,若是此事传出去,父汗的脸该往哪里搁。
虽然他已经从自己母亲口中证实了赫连罗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平心而论,赫连罗对他们母子一向不错,因此尽管知道自己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赫连拓也没有生出半点背叛他的心思,还是努力尽为人子的孝道。
眼看赫连拓无法驳斥,连赫连吉也跟着起劲儿了,连声冷笑道:“四弟,我知道你母亲是汉人,你身上也流着一半的汉人血液,可你别忘了,你是父汗的儿子,是狄胡的四王子,你不该事事向着汉人,处处维护汉人,做对不起我们狄胡之事。”
一听此话,赫连拓不由也有些恼怒,怒视着赫连吉:“三哥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何时事事向着汉人,何时处处维护汉人,又何时做过对不起狄胡之事?”
赫连吉还想要继续出言嘲讽,伊达可汗却重重一拍王座边上的扶手,厉声喝止道:“你们吵够没有?”
金帐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都低下脑袋,噤声不语。
伊达可汗目光从每一个儿子身上扫过,面色阴沉,冷冷说道:“我把你们兄弟几个都叫来金帐,是要你们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找回我的阿依丽,而不是听你们在我面前吵个不停的。”
帐内几兄弟脑袋低得更加低了,刚才吵得最凶的赫连胜和赫连吉更是大气不敢喘。
此时,身为长子的赫连霸站了出来,先是弯腰对伊达可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随后道:“父汗息怒,几位弟弟也不过是因为担心阿依丽的安危罢了,依孩儿看,既然我们如今翻遍了整个草原都没有找到阿依丽,那她必然是进了雁门关,不管她是自己贪玩混在商队进的雁门关还是被汉人挟持进的雁门关,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
“既然现在阿依丽在宁国人手中,父汗不如就以此为由率大军南下讨伐宁国,一来逼迫宁国皇帝交回阿依丽,二来也能震慑住宁国,让他们见识到我们狄胡铁骑的厉害,说不定还能让我们的勇士从中原带回大量的战利品。”
“父汗,孩儿不赞成大哥的想法。”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儿子赫连涛站了出来,也是先弯腰对伊达可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而后沉声道,“汉人有一句话叫投鼠忌器,既然如今阿依丽姐姐落入宁国人手中,我们为了她的安危,决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与宁国兵戎相见,否则难保宁国人不会对阿依丽姐姐不利。”
“孩儿也读过不少汉人的典籍,知道他们凡事都讲一个理字,父汗不妨利用这一点,派遣使臣去洛阳见宁国皇帝,要求他们立即将阿依丽姐姐送回狄胡王庭,否则就是在挟持他人子女,实在是令人不齿,而汉人最为看中道义和面子,必然不愿落人话柄,想来只能乖乖派人将阿依丽姐姐送回王庭了。”
赫连霸如何甘愿屈居下风,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伊达可汗却已经赞许对赫连涛点点头:“你说得不错,如今当务之急是要保证阿依丽的安全,既然如今知道阿依丽在宁国人手中,我们也学汉人来一个先礼后兵,派遣使者去洛阳问宁国皇帝要人,看看他是怎么一个说法。”
“可是,父汗……”赫连霸还想再劝说,迎面却看到自己父汗一个凌厉的眼神,只得将剩余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我意已决,谁都不必再多说了。”伊达可汗看了赫连霸一眼,冷冷道,“现在还不是跟宁国兵戎相见的时候,我只想要我的阿依丽平安无事……这一点,你弟弟就做得很好,你要跟他好好学学。”
随后,伊达可汗将目光从赫连霸转到赫连拓身上,面色一沉,冷声道:“既然是你在雁门关将阿依丽弄丢,那就由你去宁国将她带回王庭吧。”
“孩儿一定不负父汗所托。”赫连拓没有半点推辞,慷慨领命道。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安排好一切,伊达可汗整个人显得异常疲惫,朝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五兄弟一个个行礼告退,长子赫连霸走在最后,他看着走在前面的赫连涛的身影,眼光不自觉闪过一丝深深的杀机。
第333章 风雨前夕
赫连拓一离开金帐,便立即去跟母亲辞行,一颗心早已经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草原南下中原,毕竟只要一日找不到阿依丽,他就于心难安。
容氏也没说什么,毕竟虽然阿依丽并非她所出,可她们二人一向情同母女,如今阿依丽不知所踪,她也是寝食难安,时刻担心阿依丽的安危。
不过随后她就命自己的贴身侍女从一个隐秘的箱子深处拿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一层层打开,里面赫然就是一件红色的小肚兜,正中间绣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很是可爱。
“母亲,你这是……”赫连拓看着小肚兜,面色有些不解。
容氏轻轻抚摸肚兜上的小孩子,目光满是慈爱之色,似乎还隐隐泛着泪光,语气更是有些哽咽:“这么多年不碰女工,针法都有些生疏了,你看,有几处地方都绣歪了,但你现在就要出发去中原,我也没有时间再改了,希望你的嫂子和我未来的宝贝孙儿不要嫌弃……”
赫连拓瞬间明白过来,心情也不由有些沉重,叹气道:“母亲是要我将这件小肚兜带去洛阳交给嫂子吗?”
容氏点点头,随后摘下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玉镯,跟小肚兜放在一起,重新包好。
赫连拓却不由一愣,他记得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一个玉镯,自他记事开始就一直戴在母亲手上,不管父汗赏赐给她多少奇珍异宝,她却一直坚持戴着这个手镯,从不曾摘下片刻,可如今母亲竟然要自己将这个她最看重的手镯一并带给嫂子。
知子莫若母,容氏如何看不出儿子的困惑,不由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这个玉镯是叶家的传家宝,当年也是你祖母传给我的,如今既然赵氏已经嫁给你大哥,这个镯子自然也应该交到她手里了,并替我告诉她一声,她这个儿媳妇,我认了。”
赫连拓这才明白这个镯子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便重重一点头,郑重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将东西亲手交给嫂子,也会亲口跟嫂子转达你的每一句话。”
容氏笑着点点头,看着自己儿子,目光满是慈爱,但不知为何,眼眶却突然有些湿润,似乎有些触景伤怀。
看母亲如此模样,赫连拓心中没来由一紧,忙追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容氏掏出丝绢轻轻擦拭眼角,有些伤感道:“没什么,只是想到这么多年我都不在你大哥身边,他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如今他的孩子也快出生了,我这个做祖母的也没机会去照顾他,心中更加难受。”
赫连拓心情也是变得异常沉重,却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母亲,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若是如此,我找到云汐后,也不必再急着回王庭,暂且留在京城一些时日,待到嫂子顺利生产,我确认他们母子平安之后,我再回来跟母亲复命,如何?”
容氏闻言立时神情一阵舒缓,连连点头道:“如此倒是甚好,只是你和云汐在京城也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看母亲心情有所好转,赫连拓一颗心也轻松了些许,而后又跟母亲闲谈了几句,这才在容氏的一再催促下起身告退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不在王庭的这些日子,母亲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赫连拓走后,容氏看着儿子离去的方向,却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神情满是不舍。
一直伺候在旁的贴身侍女小静有些不解:“阏氏,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四王子,为什么你还要一再催促他离开,而不是多留他陪你说说话呢?”
容氏看着小静,笑着摇摇头,也不解释,心中却暗暗叹了一口气。
小静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年幼之时父母就惨死在狄胡人的铁蹄和弯刀之下,她自己也被掳到草原为奴,自己也是看她可怜,将她要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多年来两人感情早已经超越主仆。
但尽管她将小静视为心腹,很多事情都不瞒着她,但还有一些事情,她是真不敢让她知道。
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曾经是幽州一带有名的神医,医术神乎其神,仅凭看人气色就可以大致判断出出病人的病症,她自幼耳濡目染,也深得父亲真传,甚至也学会了父亲这个通过他人气色判断病症的本事。只是医家向来是讲究传男不传女,因她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过自己的医术,更因此也就无人知晓她还精通岐黄之术。
这半年来,伊达可汗身体每况日下,也找来不少大夫给他看过,都说是因为可汗年老体衰所致,只有她一眼看得出来,伊达可汗是中了慢性毒药,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恐怕时日无多。
她尽管心中惶恐,却没有声张,也没有向任何人吐露此事,包括自己的贴身侍女小静和儿子赫连拓。
她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伊达可汗下的毒,但对方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给伊达可汗下毒,身份和实力必然不简单,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暗中支持他,一旦自己稍微表现出一点儿异样,恐怕自己和儿子赫连拓都性命不保。
她心中很清楚,草原上从来不讲什么道义,只讲实力,即胜者为王,汗位的更迭远比中原的皇位更迭血腥得多,每一次的权力交接伴随的都是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受到牵连而横死。
她也知道,如今伊达可汗身中剧毒,已经时日无多,一旦他毒发身亡,不管是伊达可汗的哪一个儿子坐上汗位,都容不下他们母子二人,因此她才会一再催促赫连拓尽快启程离开王庭前往中原,借此可以保住一条性命。
至于她自己的安危,她一直自认为自己十几年前就应当追随亡夫叶恭而去,若不是放心不下小儿子赫连拓,她又岂会苟活这么多年。
若是赫连拓得以逃出生天,她也就再没什么牵挂了,可以亲自去九泉之下给亡夫赔罪了。
只是可怜了伺候自己多年的侍女小静。
容氏又看了小静一眼,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歉然,心中再度默默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没想好是谁下的毒,你们觉得应该是谁干的?)
第334章 狄胡旧事
王庭北面有一片围起来的平整草地,立着几百个草人靶,这里便是狄胡王庭的练武场,专门供狄胡的勇士练习骑射功夫之用。
此时场内喊杀声和马蹄声此起彼伏,不少狄胡勇士正在练武场纵马奔驰,搭弓射箭,好提升自己的骑射功夫。
在练武场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五王子赫连涛也骑着自己的爱驹来回奔跑,他只靠自己腰腹的力量来夹紧马腹,腾出一双手搭弓瞄向几百步开外的几个草人靶,一连疾射出五箭,箭箭都正正命中草人靶,引得练武场内的其他狄胡勇士纷纷拍手叫好,为之喝彩连连。
赫连涛勒住爱驹,只是冲其他人微微点头一笑,脸上倒是看不到半点自得之色。
“五弟当真是射得一手好箭,难怪父汗如此看重你。”
但此时,赫连涛身后却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语气间听不出半点儿称赞之意。
喝彩声戛然而止,原本还纷纷在为赫连涛叫好的众多狄胡勇士一个个瞬间都不敢作声了,只是都目光悻悻看向赫连涛的身后。
不过赫连涛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恼怒之意,只是回过头,看到自己的两个兄长赫连胜和赫连吉正骑马朝他而来,两人面上满是嘲讽之色。
赫连涛将手按在胸口,在马上弯腰向两位兄长施了一礼,淡淡一笑道:“两位兄长见笑了,不过都是雕虫小技罢了,哪里及得上两位兄长。”
不知为何,赫连胜和赫连吉每次见到赫连涛这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心中反而愈发火大。
可没办法,父汗偏偏就对他宠爱有加,甚至如今随着父汗日渐年迈,王庭中开始流传一些风言风语,都说父汗想要将可汗之位传给幼子赫连涛。
尽管父汗从未亲口承认过此事,但还是让赫连胜和赫连吉兄弟二人心中极度不安。
他们两个因性情暴躁,有勇无谋,素来不为伊达可汗所喜欢,也从未将他们兄弟考虑在可汗继承人之列,不过好在一母同胞的兄长赫连霸向他们许诺,只要他将来坐上可汗的位置,就绝不会亏待两位弟弟,会赏赐给他们无数的勇士,奴隶和牲畜,让他们可以自成一部,拱卫王庭。
因此,赫连胜和赫连吉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大哥赫连霸能够继承可汗之位,可父汗却色令智昏,偏宠阏氏呼延氏,对呼延氏生的赫连涛也是百般偏爱,不仅划给他大量的部众,甚至还调拨给他不少兵马,使他一跃成为狄胡中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也正因如此,王庭中才一直流传着不少流言蜚语,都说可汗有意让五王子赫连涛继承狄胡可汗之位。
这在赫连胜兄弟看来是绝不可接受,若是赫连涛最终继承了汗位,大哥赫连霸许诺给他们的财富将化为乌有,他们如何能够甘心。
一想到此处,他们兄弟二人心中又是一阵恼怒,赫连吉更是有些口不择言:“赫连涛,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这么跟我们说话,别以为自己仗着父汗的宠爱我们就会怕你,别忘了,你不过是呼延部的余孽罢了。”
此话一出,练武场内众人都不由面色一变,尤其是赫连涛的亲兵更是满面怒容,就要上前跟赫连吉理论一番。
“不得无礼。”赫连涛却主动喝止住自己的亲兵,随后看着赫连吉,冷声道:“三哥,我的母亲是出自呼延部不假,可我赫连涛也是父汗的儿子,不是什么呼延部余孽。”
说罢,也不再理会赫连胜和赫连吉,直接领着自己的亲兵离开了练武场。
兄弟二人看着赫连涛离去的背影,内心更加恼怒,赫连胜更是狠狠啐了一口在地,对赫连吉道:“你说得没错,他赫连涛不过就是狄胡人的余孽罢了,父汗怎么可能会让他做我们赫连部的可汗,其他人也不可能会支持他的。”
只是一想到赫连涛的呼延部血统,兄弟二人心中也是隐隐有些不安,若是父汗当真老糊涂,让赫连涛来继承汗位,只怕他们兄弟几个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遥想当年,宇文部南下入主中原,留在草原的呼延部趁势崛起,称雄漠北,自立为新的狄胡可汗,与宇文部分庭抗礼。
而宇文部自然不可能将狄胡可汗的宝座拱手让人,但面对中原汉人的反抗和南方汉人朝廷的压力,根本无力再分兵漠北,于是便大力扶持狄胡的第三大部族赫连部,不断挑起两大部族之间的纷争,使两族之间彼此征战不休。
但终究还是呼延部实力更胜一筹,多次大胜赫连部,斩杀了大量的赫连部勇士,掳掠走了赫连部无数的人口和牛羊,最终赫连部无力再战,只得跟呼延部握手言和,自此依附于呼延部,对呼延部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只是随着宇文部败退中原,呼延部也动了取代宇文部再次入主中原的心思,不断挑起与宁朝的战争,最终双方在河西爆发一场决定双方命运的决战。
可就在呼延部和宁朝决战河西之时,赫连部却趁后方空虚袭取了王庭,抢走了呼延部大量的财富和人口,引得前线的呼延部勇士军心大乱,最终被宁军杀得大败,血流成河,自此呼延部一蹶不振,最终为赫连部所灭。
而呼延部的都兴可汗呼延泰临终前发下毒誓,哪怕他们呼延部只剩下一个女人,也要灭了赫连部。
消息传到赫连罗耳中,他本来打算要屠尽呼延部之人好破了这个誓言,可他的勇士却在呼延部的一个贵族家中发现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还将她献给赫连罗,而赫连罗一见到这名女子便被迷得神魂颠倒,最终不顾部下劝阻纳了此女为阏氏,对她百般宠爱。
而此女也没有辜负赫连罗,还为赫连罗生下了幼子赫连涛,赫连罗爱屋及乌,对赫连涛也是偏爱有加,甚至王庭中还一度传出赫连罗想死后要赫连涛继承汗位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