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必然可以再一次兴盛起来。
少帝刘辩,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让自己从这么高的天桥跳下去?
下面全是乱杂杂又陌生士兵,而留在自己周围的全是熟悉的宦官。
难道不应该跟在宦官的旁边吗?
“就是现在,跳。”何太后跟随着众宦官走到天桥中,在有意的行走中靠近了天桥边。
虽然从来没有习过武,但就以这个高度掉下去,最多骨折,总比跟着这群宦官从此走向未知的路比较好。
何太后的行动当中,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用手拉住了少帝刘辩,就直接跳了下去。
却不曾想少帝刘辩的手一直被段珪所牵着,根本没办法将其一起带着跳下天桥。
结果就只有何太后一人跳下了天桥,落在了地上,天桥下的士兵连忙将其围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还好我小心谨慎,没想到太后居然还想出这种方法。”段珪看着跳下去的太后,心里面实在有些害怕,如果一旦众多的中常侍手里面没有了人质。
第5章 神器稳固
“诸位同僚,还请保护好皇帝陛下和陈留王。”段珪当即反应过来,连忙通知周围的宦官和中常侍。
太后已经跳下去了,就绝对不能再让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再跳下去。
到时候说不定就真没命了,太后不愧是心狠手辣之人,对自己都如此残忍。
周围的宦官都将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保护在天桥中,避免此二人跳下天桥。
在张让等人的带头下,顺利的通过了北宫的地道,离开了皇宫和洛阳城。
同样在后追逐的,何进其部下,死咬着不放,当前的情况就决定了,这一天晚上过后,宦官集团和外戚集团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然而事情发生时极为混乱,慌乱之中也没有注意到有官员加入其中。
张让带领着众多中常侍,一路步行,劳累许久至黄河岸边到达平津。
经过长远距离的跋涉,以及众多中常侍人分多路进行逃离,张让和段珪。唯一能保证的便是汉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在自己的身边,至于其他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得益于分散行走,身后的追兵也逐渐迷失了方向,在众人到达平津的时候,身后已然看不见追兵的身影。
一晚上的辛苦奔波,使年弱的陈留王刘协早已经昏睡了过去,仅有一旁的少帝刘辩还在苦苦支撑。
曾经的数十人也只剩下了十来个人,每个人都充满了风尘仆仆,落魄的味道。
夜晚早已降临,即使来到小平津,但是渡口早已没了船只,众人只能观望着,看着眼前波涛汹涌的黄河。
张让等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混乱的时候脑子不够用,带领着皇帝和陈留王来到了此地,可如今何去何从?
深夜早已降临,与张让和段珪两位中常待不同,其他的小宦官在如此深夜的情况下,能见度其实很低,甚至没有办法注意到身旁的人到底对不对。
而身为郎中的闵贡就没有这样的夜盲症,短暂的休息一下,恢复了体力,看着愣在此地不知该怎么办的众宦官。
仔细的打量了在场的数人,把手放到了自己腰间的宝剑上,轻轻的将宝剑抽了出来,不带动任何一点声音。
几乎以生平最快的挥剑方式,将几个的小宦官斩杀。
闻到一旁的血腥味儿,张让和段珪这才转身看向身后,几乎本能般的来到了少帝和陈留王身旁。
闵贡见此也只能停下脚步,偌大的场地一眼望过去就只剩下了这五个人。
“你们受先帝厚恩,岂能如此对待其子乎?”闵贡用宝剑指着张让和段珪二人,试图用言语来制止二人的行为。
“笑话,只允许别人赶尽杀绝,不允许我们带人逃生?”段珪语气轻浮,如此大难临头的日子,怎么可以指望每一个人都有直面生死的勇气。
当然带着早已经昏睡的陈留王刘协,将其抱于自己怀中,一手持短剑,十分忌惮的看向了闵贡,完全没有想过跑了这么远,居然还有一个郎中跟上了自己。
深更半夜的居然没有发现其有什么不对,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场的宦官就只有了两个人。
“先帝生前,待二位不薄,汝等不思以报国恩,反而如此祸害殃民,今日你们带走了皇帝陛下和陈留王,留给天下的不过是又一场混乱,他日你二人西去,有何面目去见先帝?”闵贡严声的训斥着二人,同时调整自己的站位,稍微退后几步,给予张让和段珪一点自认为安全的空间。
“那也要等我西去再说,到时候我自会去面见先帝,讨要个说法。”段珪一脸不愤,自己难道做错什么了吗?
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况且先下手者并非是我,我也不过是一个被顺带的人而已。
谁能想到大将军何进,权势滔天,尚且不愿意放过我等几个卑小之人。
那我等所作所为,何错之有?
“汉家养士四百载,就算你今夜带着皇帝,你又能前往哪里?当今天下,已经经不起动荡了,你就真的问心无愧吗?”闵贡看着被抱在怀中的陈留王刘协,不知是昏睡过去,还是早已死去。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二人,当今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士族的地盘?
就算二人今夜能带着皇帝陛下和陈留王离开此地,又能前往何方?
“那至少能活过今夜。”段珪语气有了一丝变化,脑海中的本能一直在提示它,想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张让看着在自己手里的皇帝陛下,却发现汉少帝刘辩用着懦弱的眼神看着自己,熟悉的眼神,竟有几分像灵帝。
昔日灵帝,也偶尔用着这样的眼神,希望得到张让的关心。
作为已经服侍过汉恒帝,汉灵帝的张让,甚至以残缺之躯被封为列候,享尽了别人没办法享受的荣华富贵。
可谓蒙受帝恩,如今还得靠先帝之子才苟延残喘吗?
同为十常侍之一,张让十分清楚其它人是什么样的人,其中也包括了段珪。
果然自己还是狠不下这样的心,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光明未来。
汉室重新强盛,就靠眼前这位少年了。
作为服侍过三任皇帝的张让,十分清楚,现场不可能就这五个人。
“动手吧,陈留王不应该亡于此地。”张让小声的说着。
声音并不大,即使是身旁的汉少帝刘辩,都没有听清楚。
可是随着一道剑光闪过,段珪脑袋却被轻而易举的摘了下来。
场地当中多出了一个人,帝师王越。
看着新出现的人,闵贡望之十分忌惮,握住宝剑的手都在发抖,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来自生物本能的畏惧。
对于汉室的忠心,让闵贡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握住宝剑,强行将目光怼了上去。
段珪的尸体自然性的向后倒,而昏睡中的陈留王刘协自然向前倒,王越一手扶之,将其拉出原地。
第6章 陛下无忧
张让直接无视了持剑的二人,看了一下已经昏睡过去的陈留王。
先帝最喜欢的皇子,可惜了,还未清醒,看来只能告诫于皇上了。
重新将目光汇聚在自己身旁的少帝刘辩,一个晚上的辛苦奔波,全程步行,在如此慌乱的行程当中,早就没了所谓的帝王威仪。
张让轻叹一口气,用自己的双手整理着少帝刘辩身上的衣服,一边平静的说道。
“陛下,今日过后,皇宫就再也不可能有我们宦官的存生之地了,没有了我们的照顾,身为陛下,要小心为上。
大将军何进已经死了,太后已然没有了背靠,其权力必然缩小,然外戚权力缩减,各个中常侍亡于今夜,朝廷朝堂之上的权力必然落入世家之手。
但是陛下不要惊慌,我等中常侍陪同先帝卖官鬻爵多年,各自都有家资,陛下可令左将军皇甫嵩抄我等之家资,以做军费之用,再建三河五校,宿卫京城,可保无外敌之忧。
皇甫嵩此人,虽然为人墙头草,常年游离于各个团体之外,但对于汉室忠贞,领兵打仗能力极强,有此人在京城,带领三河五校之军,就不可能有叛军出现在京城。
即使世家想要动用武力,也得三思,有没有那个勇气,直面拥有三河五校的皇甫嵩。
不过武力既然不可能,那么必然会在政治上进行角逐。
而在政治方面,必然是世家权力集中的地方,陛下不可能从世家手中夺取权力,然世家并非一家之言。
有我等宦官和外戚作为对手的时候,世家必然联合,以此来对抗我们。
可是现在,不管是我们宦官还是外戚,今夜过后都不会再存在了。
世家便没有了对手,那么就不可能再次走向联合,人都是有私心的,利益会诱导人心,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等待陛下及冠以后,可观望于朝堂,若关西杨家势大,则纳袁家之女为后,若关东袁家势大,则纳杨家之女为后,以此平衡朝廷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
朝堂平衡,则为稳固,谨记少言,多听大臣的讨论,多看大臣之间的博弈,不要随意的选择一方进行参与,只需要放权于朝堂,除了皇甫嵩的军权以外皆可。
若世家举孝廉,朝堂商议过后,以朝堂商议为准,世家亦有人才,为国为民者亦有之。
不贪图手中的权力,不插手世家之间权力之争,可保一时皇权稳固。
陛下当保重身体,闲时无事时,可锻炼身体,不应过度操劳,也不可沉迷于酒色。
陛下当学会收起这懦弱的性格,学会隐忍,隐忍别人的傲慢,隐忍别人的轻视。
只要陛下能够坐在这皇位上,天下稳固,自有陛下一份功劳,民心自然所向。
现在环境混乱,世家之争,又岂是语言相和,如果世家之争,枉启兵戈,陛下应当做决断。
今左将军皇甫嵩年事已高,吾观其子能力,难堪大任,若有万一,陛下可执传国玉玺前往皇甫将军处,起大军,再造乾坤。
届时陛下可对皇甫将军,许以重任,也不怕其同世家一般尾大不掉,然必须付出真心,以诚待人。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可计较于一时的得失,望陛下多学史书,以观先帝,明文景二帝之盛,晓先帝之过。
切不可再次卖官鬻爵,重用宦官,触犯世家的禁忌,大权未握于手中,与世家相处,当以和为贵。
若有朝一日,陛下重掌大权,对世家当分而化之,缓缓可图,不可贪一时之功,急功而尽利。
老臣不善言语,还请陛下谨记。”
“何以至此。”刘辩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张让居然会对他说这些,实在是让人有些慌乱。
“陛下何必如此惊慌,陛下柔弱,无先帝之相,言行举止轻佻,无帝王威仪,但是这些都可以改,可以学。”张让轻声的说着,同时也将少帝刘辩的衣服整理完毕。
一眼看过去,有了少许的帝王威仪。
“知人善用,要学会听取别人的意见,忠言逆耳,有些话虽然难听,但是至少有用,有些话好听,但是处处都是陷阱,陛下九五至尊,自当明辨言语是非。”张让点了点头,虽然性格有很多缺点,但是现在年少,很多东西还没形成习惯,还是有改过的机会。
少帝刘辩性格懦弱,如此成为皇帝,大概也不会发生兄弟相残的现象,如此这般,也算对得起先帝了,至少能保证陈留王刘协可以活着。
随后整理了自己的衣裳,使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慌乱和尴尬。
“接下来就麻烦先生保护皇帝陛下和陈留王了。”张让随后转身看向王越,当即行礼,恳请道。
王越本想闪开,听此言语,只能愣在原地,硬生生的承受了张让一礼,当即回复。“职责所在,自当竭尽全力。”
张让随后直身,看着少帝刘辩,指着站在一旁持剑而立的闵贡,说道:“此人略有智略,在夜间袭杀,忠诚之心亦有之,居然敢持剑面对帝师,陛下可重用。”
不等少帝刘辩回复,张让看了一下自身,确认自己仪态还算良好,面向陈留王刘协,直接行礼。
随后转身,对着刘辩继续说道:“陛下,老臣此去,再也没办法再照顾陛下了,望陛下多多保重,注意自己的身体,还请陛下同意,老臣就此离去。”
“陛下不可以放其离去,否则后患无穷。”闵贡直接开口打断了张让的话,完全不顾之前张让对自己优秀的评价。
刘辩一时之间愣住了,自己该怎么办?
“不要着急,吾乃大汉列侯,岂可死于刀剑之下?列侯有列侯的死法。”张让在这一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带着关怀的语气说道:“陛下,老臣就此离去,还望陛下日后,谨慎为妙。”
话说完,当即对少帝刘辩行大礼,随后缓缓起身,转身面向黄河,一步步走进黄河中。
第7章 卢家卢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