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之酒,一饮而尽。
边让只觉得寡淡无味。
“如此凡酒,岂能配我?”
“不饮也罢!”
话音落下,便将这价值百钱的酒坛子往地上一砸。
啪…
见到这一幕,为苏云带路的酒楼小厮叹了口气。
“客官,这就是您要找的人。”
“只不过他这里有点问题,这已经是他住进酒楼后,第十次发疯了。”
那小厮指了指头,一脸叹息。
边让在他眼中,可不就是那格格不入的疯子?
苏云点了点头,给了小厮一百钱,便将其打发了。
而后,大步走到边让面前,一屁股坐下。
边让抬头一看,当即破口大骂。
“哪来人模狗样的东西,来碍边大爷的眼?我与你熟吗?”
苏云眼睛一眯,心中不住感慨。
这家伙,是真的狂啊!
他也不恼,更不解释。
一把将那边让提起,双手开始猛抡。
“无敌…风火轮!”
你不是狂吗?看看谁更不讲道理!
抡了足足一分钟,这才停了下来。
而此刻的边让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左脑袋里装的可能是沙子,右脑装的可能是水。
所以现在一摇晃,直接成了沙雕。
天旋地转!
苏云冷冷一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我帅不帅?”
边让疯狂点头:“帅!帅!大帅比!”
他觉得眼前这人才是个疯子!
踏马的,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抡人的?我跟你很熟?
苏云可不知道,自己成了疯子眼中的疯子。
“来!坐好,咱们聊聊。”
“喝一杯?”
他一屁股坐下,将自己带来的好酒摆在桌上。
边让不敢反抗,被这么一搞他已经知道了,苏云武力到底多么逆天。
想自己也是一百五十多斤的壮汉,居然被人轻描淡写抡了几十圈,而对方竟大气不喘一声。
又疯又变态!
他边让是狂,但那只是他为自己涨身价,营造人设的一种手段而已!
对疯子狂,没有意义,只有生命危险。
于是…狂士成了乖宝宝,正襟危坐了起来。
就连苏云递来的酒,他都没有犹豫,仰头就喝。
烈酒入肚,边让眼睛一下就亮了。
“好酒!世上竟有如此好酒?”
“此酒从何而来?卖价几何?”
苏云随口应道:“我自己酿的,你想要喝以后找我买。”
边让大惊,他原以为陈留无人能入他的眼,无酒配入他的嘴。
却没想到眼前这小年轻,居然能酿出这种美酒来?
这才是他们狂士,该喝的酒!
“对了,我听说你怒骂了曹操?而且特别难听?”
苏云开门见山。
边让一脸茫然:“我骂曹操?你指的是哪天骂的?”
苏云脸色一黑,敢情你特么骂多了,自己都不记得哪天骂的最狠?
他将斥候告诉他的消息,讲解了一遍。
边让顿时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昨夜田家开席,为他儿子送葬那次?”
苏云点了点头:“没错!”
边让表情渐渐收敛:“首先,我骂曹操骂了很多次,但我没有骂的如此过分!”
“虽然我喝醉了,但我记得昨夜我酒后只骂了一句,曹贼爱人妻而已。”
“可为何会传出,我骂曹操祖宗十八代这样的绯闻?我边让有这么蠢?”
看着边让不似作假的表情,苏云面色变得怪异。
他也听蔡邕说过,这边让虽狂,但是不蠢。
暗地里骂些无关轻重的话很正常,他与曹操又没仇,何至于骂的这么狠得罪人?
“你意思是…有人诬陷你?”
“可还记得昨夜与谁喝酒的?”
边让抬起头,不假思索道:“我一个同乡,陈留谢家之人。”
苏云摸着下巴思索着,他似乎嗅到了一丝阴毛…
哦不,阴谋的气息。
“陈留谢家?那不是被老曹搞残了吗?”
“对了,谢家怎么会出现在田家?”
第205章 汉末第一支水军,专业对口
边让撇了撇嘴:“谢家与田家是连襟,如今田家大少爷死了,谢家怎么可能不来?”
“而且谢家被曹操弄的落败了,在陈留混不下去,就来投靠田家了。”
说到这,边让忽然反应过来。
与苏云相视一眼,二人齐齐说道:
“田家!”
“没错!绝对是田家陷害我!”
边让脸色凝重。
苏云点了点头:“田家的大少爷勾结外敌被杀,田家定然怀恨在心。”
“那谢家也几乎被灭,所以二者狼狈为奸,想利用你的名气去得罪老曹,将你当枪使!”
“只要激怒了老曹,让老曹将你杀了,那么他们的计策就得逞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边让瞬间吓得后背直冒冷汗!
要知道,他在兖州可是相当于士族首领一样的存在。
名气与地位不用多说!
若是实权派曹操将他一杀…必然引起两个阶层的矛盾!
“彼其娘之!我就说怎么这田家如此殷勤,我一来濮阳立马就得到消息,将我请去吃席。”
“席面上,还一直给我灌酒,从旁侧击说曹操如何不是!”
“原来如此!我在兖州士族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一旦曹操杀了我,那么他便会被所有士族所抵制,前程尽毁!”
边让尾脊骨发凉。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借曹操的刀,杀我这张名嘴,然后用我的命换曹操一个伤筋动骨?
越想越气,边让当即做出一手唾骂田家谢家的诗文来。
将两个家族,贬低的跟狗屎一样。
苏云一看,不得不称赞,国服喷子恐怖如斯!
写完,边让才抬起头认真问道。
“哦对了,这位疯…呃,先生,你又是哪位?”
苏云嘴角抽了抽:“敢情你还不知道我谁,就跟我坐下来谈这么久?”
边让目露鄙夷,心里不禁大骂,我踏马敢动吗?
“行了,我叫苏云,蔡邕的女婿,听过没?”
苏云摆手解释道。
边让面色一惊,眼神变得严肃,果断起身拱了拱手。
“原来是伯喈贤婿,久仰!”
“苏先生的诗集,吾亦阅览通篇,能作出如此多诗词来,先生乃是大才啊!”
“放眼天下,能和先生之才相比的少之又少!可谓文曲星下凡,伯喈对你是推崇备至!”
苏云也起身拱了拱手:“啊哈哈!文礼过赞了,担不得,担不得啊!”
“文礼你才是那个大才子,天下文学共十斗,你占八斗,苏某占一斗,其余人共分一斗!”
边让再次拱手,腰弯得更低了,声音突然拔高:
“苏先生!此言差矣,边某再怎么狂傲也不能诗百篇啊!”
“像先生这种长的英俊,说话又好听的文人雅士,我如何能与你相比?难怪能得昭姬丫头的青睐!”
苏云摆了摆手,忽然道:“我说,咱这没有外人,要不商业互吹这个环节就省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