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余这几乎是摊牌的话,并没有让紫女心生慌乱,她面容上仍是一副淡淡的微笑模样。
“计先生果真是料事如神啊,紫女还真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果然。
果真如计余所料想的一样,这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计余如刚才那样一般,眯起双眼,对紫女平静地说道:
“嗯,先把问题说出来,如果我能为紫女姑娘解答,那我肯定不会有所隐瞒。”
计余的潜台词意思就是说,我想回答你的问题,我就跟你说,不想回答你的问题,你是怎么也不会知道的。
紫女当然也明白,计余这句话里面蕴含的深意,“这个问题绝对不难,计先生肯定是知道的。”
计余轻轻把空碗放下,嘴角微微浅笑道:“那挺好的,能够为紫女姑娘解惑。”
“其实我这个问题非常的简单,就是看计先生是否愿意回答了。”
计余一脸平静地回答道:“但说无妨。”
“其实紫女就想问一下计先生,你的真实姓名是叫什么?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与计先生也算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如果还不知道姓名,却怎么有些说不过去了。”
紫女的三言两语之下,不经意间把她和计余的关系,快拉到了朋友之间的这种关系上。
听到子女的这些话,计余有些沉默。
他怎么也没想到,紫女的这个问题,竟然是在问自己的名字。
他把自己所能考虑到紫女的问题,全部都考虑到了,却唯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这倒是有些让他出乎自己的预料。
问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她倒是也无妨。就是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紫女见计余陷入沉默。以为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当下便不在做出追问。
紫女的脸色依旧如常,丝毫没有沮丧之意。
只是静静地端起桌子上的空碗,然后就准备离去。
紫女刚走到门口,在即将打开房门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听到计余在她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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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 疑惑
紫女刚走到门口,在即将打开房门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听到计余在她身后说道。
计余见紫女毫不做作的起身离开,也不在深究其原因,直接开口说道:“计余。”
紫女那婀娜多姿的身形,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这就是计先生的真实姓名吗?”
计余凝视着计余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眸,平声靜气道:“我从不骗人,尤其还是为我端粥的女人。”
紫女微微一笑,不在回答,扭头径直的走出门外,最后腾出了一只手,把木门给合上了。
走出木门的紫女,脸颊上面逐渐变的有些绯红起来,胸前果实伴随着一呼一吸,也在微微地在晃动,纵然计余有很敏锐的感知,也不可能感知到此等场景。
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紫女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种莫名难与言表的情绪,这是怎么涌向自己的心头呢?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是第一次。
…………
“将军,侯爷过来了,正在大殿中等您。”
一名侍卫,跪倒在姬无夜的睡房外,恭敬的说道。
“吱呀~”
侍卫话音一落,紧闭的房门,就从里面打开,姬无夜穿戴整齐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直接从这名侍卫身旁掠过,看都不看其一眼。
在听到姬无夜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之后,这才慢慢的从地面上站起来。
左右环视一周后,发现四周并无其他之人,心中欲望升起,于是这名侍卫慢慢地靠近房门,从门缝隙之中,从外向里面观看。
他的目的很明确,目光直接寻找房间中的床榻。
根本不费丝毫吹灰之力,只需一眼就能看到,红纱罗帐之下,一张宽大的罗床,正静静的横卧在房间中央。
这名侍卫,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床榻,准确来说,就是从罗床上面的软衾罗锦中,露出来的一节,丰润白皙的玉臂。
仅仅是一条半遮半掩的手臂,就足以让他欲火燃起,口干舌燥。
他就在那,弓着身,弯着腰的朝里面看,但就是始终没有向前跨出一步。
就在这时,那玉臂的主人,微微翻了一个身,丝滑柔软的锦罗,顿时从那婀娜妙曼的身形上滑落。
顷刻之间,那雪白娇嫩的玉背,顿时暴露在那名侍卫眼前。
可是还没等他仔细端观看,一枚鸟羽符,从远处急速飞来,带着主人灌注的内力,直接插入到了侍卫的后心。
在命中后心的那一刹那,鸟羽符上的内力便倾泄而出,瞬间摧毁了这人的心脉,斩断了这名侍卫的生机!
“将军的女人,也是你能看的?真是不知死活。”
白凤站在院中的一棵大树上,轻轻的喃语道。
而罗床上的女人,对此毫无察觉,还在安静的熟睡。
随着此人的倒地,数道身手矫健的身影,从看不到的暗处,飞掠而来。
很短的时间内,这名身体尚且还有余温的死尸,就被人打扫干净,给抬了出去。
在将军府之中,更何况还是在姬无夜的内房,可以说一天12个时辰,都会有人警戒。
这个侍卫,也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猪油蒙蔽了心窍。
死不足惜!
纵然在女人身上,发泄了许久,但是姬无夜的面容,看起来依旧还是那么的阴郁。
先是被计余恐吓威胁,然后自己的女人,被人杀了还不敢吭气儿,最后好不容易得到的军饷,又原封不动的,回到韩王的手中了,到最后死了人不说,吃到的全部也给吐了出去。
他妈的!
幸亏知道的人不多,要是传到外面去,老夫的这脸,可不是单单丢光了这么简单。
还有这白亦非,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成心来看老夫的笑话是不是!
想到这里,姬无夜本就阴郁的脸,顿时变得如墨一般深沉。
很快就姬无夜,就来到了白亦非所在的大殿中。
见到了白亦非的面,还不等他开口,就直接阴沉的脸,对白亦非说道:
“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将军府就易主了!”
听着姬无夜阴阳怪气的话语,白亦非那苍白的脸,也看不出喜怒哀乐,“怎么了这是?将军,好大的火气”
“怎么了?他妈的!昨天夜里,夜幕差一点儿,就不存在了!”
姬无夜凶神恶煞的对白亦非咆哮道。
这声怒火,震耳欲聋,大殿外准备通报的白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惊的身形微微颤抖一下。
白亦非莫名奇妙的,被姬无夜一阵怒吼,脸上顿时挂满了冰霜。
由于姬无夜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上司,再加上,由于自身功法的原因,使的白亦非他,不会轻易的动怒。
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姬无夜为什么会说夜幕,差一点就不存在呢?
如果换作一般人来说,白亦非会毫不犹豫,直接打杀!
因为这个人,他肯定是在骗自己,而且相当的愚蠢。
但是这句话,从姬无夜的口中说出来,他就得掂量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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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前奏
“老夫的军饷没了!就连身边的墨鸦也走了!你说你现在来,有什么用!”
姬无夜对着白亦非又是一顿狂吼。
白亦非虽然微微皱眉,面色冰冷,但始终安静听完姬无夜的言语,从头到尾,不置一词,等着姬无夜发泄。
等姬无夜把话说完,白亦非这才冷漠的开口道:
“那个人昨夜来了。”
姬无夜说了这么多的话,不管是军饷丢了也好,还是墨鸦出了问题也罢,最终的元凶,也只有那个人。
“你说现在怎么办吧,而且老夫现在已经是罗网的人了。”
姬无夜整个人怒气冲冲的气势,随着这句话说完,也慢慢消散,犹如跌到了谷底。
一直面容冷漠的白亦非,听到这句话,也是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急需一个人,给他从头到尾的说一遍,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我说一遍,这到底是怎回事?对了,墨鸦又怎么了?”
姬无夜走到坐榻前,倚躺在上面,眼中满是讥笑,“墨鸦?被他要去当属下去了,他妈的!老夫活到现在,倒成了一个散财童子,真他妈的好笑。”
白亦非的眉头,更加紧皱了,只不过在大殿之中,无形中却多出一股冰冷之意,仿佛春寒一般,能够冻骨杀人。
在韩国,夜幕即是秩序,也是规矩,只要遵守秩序规则行事,那他就平安无事。
当不讲理的夜幕,遇上心底更信奉拳头的计余,那真是谁硬谁是理。
可是现在,夜幕的规定的秩序,被别人打破了,这是白亦非完全不能忍受的!
姬无夜感到周遭的寒意,他撇了一眼白亦非,“怎么,生气了?我还以为侯爷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对于姬无夜的冷嘲热讽,白亦非无动于衷,只是眼中的杀意,愈发的浓烈起来。
姬无夜冷笑道::“是不是想除之而后快?老夫现在和你想的一样,可是光想又有什么用呢?”
深吸了一口气,紧握住两边的把手,姬无夜此时已经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他也不认为白亦非,有能力能够除掉他。
白亦非默不作声,眼神寂然,古井不波,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慢慢的对姬无夜开口说道:
“将军就这样的接受了?他一方面的安排?”
姬无夜看了眼白亦非,十分罕见的犹豫了一下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老夫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姬无夜喜欢不讲理,在韩国之内,可以活得格外痛快,可是大道漫长,终究会有一天,任你拳头再大,就有比你拳头更大的人,随随便便打死你。
被计余两次剑指咽喉,那种生死之间的界限,变的格外的清楚。
而且事不过三,姬无夜他有种预感,下次那把剑在指向他时,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停留,它会直接将自己横练多年的肉体贯穿!
不过姬无夜他潜意识里也明白,他和计余之间,本就是相悖的两物,迟早要磕碰在一起,并不是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就会平安无事的。
“这个无妨,将军只需要知道他会死就可以了。”
白亦非望着躺在坐榻之上的姬无夜,面无表情,用冰寒的语气,轻声说道。
听着这语气,仿佛那名罗网之人,已经离死没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