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04节

  “真,真是救他性命,顺带调任回来,委以重任。”

  张韩摸了摸鼻头,然后在曹操的眼神注视之下,又忍不住咋舌道:“之前骗他去广陵的时候,答应过他如有政绩,半年调任回来,可在许都为官,现在时间过去快两年了……”

  “呵呵,”曹操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是这样。”

  “官吏任一地的州郡太守、郡丞,若是政绩斐然,应当再任数月乃至一年,方才算是对百姓负责,否则不过过路官吏而已,百姓只会失望。”

  “岳父大人!!”张韩直接扑倒在了他身前,一副惨淡模样,“那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就成了言而无信之人了!那日后身边亲友会怎么看待我?岳父大人!!”

  “哼哼……”

  曹操无动于衷,只是冷笑,于是和张韩大眼瞪小眼起来。

  在门外的陈矫等了好一会儿了,里面都没有什么动静,但他心里又发痒,觉得张韩肯定是在据理力争,给太守争取一个极好的官位。

  想要听一耳朵,于是就踮着脚伸直了脖子想看,刚好此刻有主簿快步进来,推开了大堂房门。

  陈矫放眼一看,张韩正趴在地上,以一种艰难的侧身扑抱住曹操的腰。

  此刻,张韩也是回头来看了一眼,马上起身规规矩矩的站起来,脸上表情一收,怒喝道:“干什么!?没看见我在和我岳父商议大事吗?!滚出去!!”

  那主簿一愣,连忙递了一份奏章道:“广陵,广陵急报……”

  “送进来!”张韩忙叫道,接着从那主簿的手里拿到了一份书简放在了曹操的书案上,踹了到来的主簿一脚,“把门关上。”

  那主簿出来之后,和陈矫搭了个眼,两人心照不宣的转开了去。

  陈矫直接抿紧了嘴,背过身来忍着笑,但是实在是忍不住,嘴角直接上扬了起来。

  他现在脑子里还浮现着刚才君侯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以及颇为傲然的面容,这些模样都让陈矫忍俊不禁,到后来笑得肩膀都在耸动。

  ……

  屋内,张韩等气氛稍稍缓和了些许之后,又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奏表,道:“岳父您看,子脩的情报已经来了。”

  “沿途粮道已经全数搭建好,文武可尽数到达,而且在广陵之后,有数个郡县可以屯军,以随时驰援合肥、匡琦两城,只需三万兵马便可完全阻断孙策进军奔袭许都之途,元龙完全能放心的回来。”

  “至于治理,不动他之前的惠政不就行了嘛……”

  张韩说完偷看了曹操一眼,只见此刻曹操也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展颜笑道:“你去劝子龙来帮我合练兵马,元龙我就调任回来。”

  “这,这不行啊,这属于打劫,那您还是让陈登死在广陵吧。”

  “真的啊?”曹操坏笑着,“那我就向天子请封,把广陵某个亭封给他做爵,以后就在广陵防备江东孙氏。”

  “这本来也是他所愿。”

  “不不不,等我再考虑一下,”张韩苦思冥想许久,最终一咬牙道:“行,我让子龙和典韦一起为丞相合练骑兵。”

  到时候让典韦抢点东西回来,这样应该就不会亏了。

  张韩就是怕曹老板攻心太厉害,对子龙恩义有加,别到时候帮着帮着,人还真过去了。

  这子龙吧,起初的确是想举荐给曹老板的,结果他自己非要到黑袍骑来,现在既然都已经相处这么长时日了,肯定又舍不得他调任去别处。

  帮忙合练当然没问题,可以让虎豹骑的新丁精锐先行到南临山来,还可以一齐操训飞军。

  “嗯,答应就行。”

  曹操咧嘴一笑,接着道:“陈元龙若是知晓,到了许都来也会对你如此看重心存感激。”

  “不错。”

  张韩松了口气,出来之后清了清嗓子,让陈矫去向曹操辞行,陈矫一直不敢和张韩对视,低着头连忙进去,辞行后又马上出来。

  和张韩一路去驿馆,都没怎么主动开口聊天,他怕不小心提及了方才劝说之事,被张韩责怪,更是害怕自己若忍不住笑出声来,实在有失体统。

  “君且回去,将此调令告知陈登,另外,让他将军权快些移交给张文远,文远可立刻布防匡琦,或许还能建立功绩。”

  “好,在下一一记下来了,还请君侯放心,有此调令,回去和太守说起这些事,他自然也会明白君侯用心良苦。”

  两人在古道拜别,陈矫在十几名黑袍精骑的护卫之下逐渐离开了张韩的视野。

  ……

  七日过后,广陵的大雨已停歇,气候事宜,风和日丽。

  水面颇为平稳,孙策果然引兵亲自来攻,此次更是带上了亲弟孙权,以及不少江东老将。

  在从河渠到达河岸边的当日,孙策立刻下令攻城,吸取了上次兵败的经历,不再给陈登拉锯的机会。

  结果陈登派人先行出城,在城外燃起了火堆,同时让城内将士大声喊叫,同时欢呼,造成援军到来的假象,让孙策望而却步。

  江东兵果然不敢再强攻,到城下的时候驻足不前,孙策也犯了迷糊,第一战便被止了下来。

  等到三日后,孙策进行了两次攻城尝试,虽然没有攻破匡琦城门,可是却马上判断出来整个匡琦城并没有驻守那么多兵马。

  此前的大火定然是想要诱敌,示之以虚,假意装作已援军到达,来惊退自己的兵马。

  得到了这等判断,孙策当机立断,全数攻城,所来聚集的两万二千兵马全部趁夜而攻。

  他已料定整个匡琦城之中绝对不到五千人,陈登一直都在故弄玄虚,其实他根本没有任何援军。

  夜间,合攻匡琦城的战事已快到尾声,孙策麾下诸多将军各自领军,攻伐先登,就快要上城门了。

  这时候忽然从两侧小道来了精骑、刀盾步卒,喝号冲杀而来,不多时就已直接杀到了攻城军中,又有骑兵绕路而来,直奔孙策军的后方。

  待到四面八方全是敌军骚乱的时候,孙策才猛然间反应过来,心中焦急,立于马上四顾而看,“坏了,竟真有援军?!”

  “陈登在匡琦城埋下了伏兵!”

  “撤军,先行攻杀后方的伏兵,不要乱!随我一同杀出去!”

  孙策在不断大喝之下,安定了军心,本来乱成一团的军阵也逐渐聚拢到了他身边,很快杀出了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在大军两侧也出现了数名胡须整洁,铠甲精良的将领,身骑宝马杀缠住大军,江东军很多退让不得,孙策只能再去救援。

  他刚引骑兵到达战场,乱战之中杀出一支黑袍骑,有八字胡、刀削脸的中年将军领军在前拍马杀来,直奔孙策所在。

  两支兵马前军相撞之后,黑袍骑很快破军,从人马攒动之中杀出来,将孙策眼前兵马杀退,无奈之下身旁各将领拉着他调转马头,先行撤离。

  乱战持续了一整夜,第二日清晨仍然还在追杀,江东兵部分已经上战船离去,少部分则是逃到了附近的山道之内,仍还在等待收尾。

  此刻,在战船上的孙策灰头土脸,面有血污,远眺此地,整个人的脸色都阴沉铁青,一夜之间,又是一场大败。

  而且,陈登若是沿江截击,则可能更会击溃逃散的兵马,可谓损失惨重。

  最重要的是,他损失的兵力恐怕比周章更多,而且现在只有少部分人可以回到江东曲阳。

  “不,或许曲阳都不保……”孙策腮帮鼓起,双目血红,昨夜遇到的那两位将军都是名将悍勇,特别是身负张字旗的中年精悍将军,听喝号时知晓应该名为张辽。

  骑军作战太过勇猛,其麾下骑兵,几乎是与他如同一体般,如臂使指,随之军令立刻有所动,铁板一块,只要他冲杀所至,必定可解围、或大胜,然后再聚兵马去别处。

  如此作战,如秋风扫落叶,如风卷残云,很快便扫净了战场。

  “真有援军……陈元龙竟善战,是我低估了他……”

  砰!

  孙策一捶打在了战船甲板的扶栏上,愤恨冷声道:“丢人啊!”

  ……

  匡琦城。

  陈登意气风发,自远眺的高楼上下来,三十五岁的他是有雄姿英发之感。

  连胜两仗,他已经尝到了大功的滋味。

  刚下来,还未见到来援的诸位将军,他立刻和左右眉飞色舞道:“告诉衙署的官吏们,告诉各族的叔伯们,我不会离去,就在广陵!此为我功绩大发之地!”

  “好,好!!太守终于定下心了!”

第210章 君侯恩重如山体滑坡

  “元龙,你终于明白了。”

  一位衙署之中的老儒生也是立刻就到了身旁来,面容颇为激动,和陈登自然而然双手相握。

  “此前,我不知君侯之意,只以为他欲让我远离许都,远离朝堂,实乃是我小人之心了。”

  这番话,陈登虽然没有说出口来,只在心中思索,但却也是真情实感。

  这不光是功绩那么简单,更是名望!!从今日开始,陈氏元龙之名可以传于南疆了。

  “放心吧,今日起我不会再沉迷酒色,定与诸位一同治理广陵,抵抗江东,为汉室建立伟业功绩!不负圣驾、丞相之期盼。”

  “元龙!”

  远处,张辽纵马而来,到近前时翻身下马,将军铠后的披风宛如旗卷一般翻起,顺势随着垂下。

  张辽大步流星,满脸得意,全然不顾浑身浴血以及伤痕,朝着陈登走来。

  两人在围炉上早已是熟识,关系极好,许久不曾见面自然是有些想念,此时再见,情谊一上心头来,立刻动容。

  陈登自然也是收起了原本杂乱的思绪,大步走向张辽,两人双双抱臂,对视良久。

  “许久不见,文远最近可还好?此次全赖文远领兵来救,方才击退江东兵马。”

  “不,元龙不简单呐,”张辽深深地长叹了一声,“第一次击退江东兵马时,示敌以弱,诱敌深入,而后迎头痛击,再追杀出去,大破周章,斩得一万兵马。”

  “今次更是,先以假示敌,让孙策以为兵马到达,刚好为我们援军真正到来争取了时机。”

  “沿途骑军绕行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少防备,他乃是全心意在攻城。”

  “方才有这等大胜!”

  张辽一番分析,已将此次战场之局说得明明白白。

  陈登也是此刻才明白战局的精细变化,他本来也没细想,只是以为骑军来得十分快速猛烈,冲破了孙策的兵马而已。

  没想到,其中却有这种局势变化,“看来我运气不错,意外的设成了一道计策。”

  “孙策中计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我自己都不知道设了此计。”

  两人相视一愣,然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再没有比这种胜利来得舒心畅快了。

  赢了不说,还是无形之中铸成的一道绝妙计策。

  只怕是此刻孙策现在已气得说不出话了,至少一年之内对匡琦城定是再无任何想法。

  “此次战胜之后,我已明白了君侯当初让我治理广陵,筑守匡琦城的用意,这一桩天大的功绩便是他的真正期待所在。”

  “不错,”张辽点了点头,轻抚下巴的胡须,沉声道:“前段时日,围炉时候也曾商议起过现下的战局。”

  “沙盘上,许多人都曾有过此战的推演,匡琦城地处邗沟的横向挡阻之处,乃是水路入广陵的必经之地,孙策要进入广陵,必须要攻下匡琦城,”张辽伸手向下一指,意味着此地的关键所在。

  这匡琦城,在战略之上是何等的重要。

  “而且,匡琦城这个地方,又具有极强的地利,他若是要进军,只能从水路,用战船将兵马运送过来,而攻城的器械却只能少量运输,除此之外便是就地取材,在附近制作,仔细想想何其难也。”

  “孙策进攻有诸多麻烦,退走同样也是如此,一旦战事陷入僵局,他退走时候我们可以随时出兵,追逐其后,则其军必生大乱,如此,我们则能趁机获利!”

  “此时看来,这地方的确重要,不,应该说皖城、舒城、匡琦城整条防线都极为重要,可将孙策兵马逼去与荆州交战。”

  “荆州刘表防备孙氏多年,他们自有办法对付,两家内耗而我独安稳,可不断坚固此防线,派出探哨扰乱江东内政,如此扰乱之下,江东扩张就不会这么快速。”

  张辽一番话说得陈登双眼不断颤动,听得十分舒心,甚至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两年了,终于又能听见此类高见了,张辽这样的见地和远见,在整个广陵也还不到第二人,短短几句话,几乎已经把整个防线和长远数年的壮大之景摆在了明面。

  这说明,张辽不光有作战的本领,或许日后治理广陵也会极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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