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多谢先生!”刘琮起身一礼,蔡瑁眉头一皱,觉得张谦断无好意。
而蒯越也抚须斟酌,这张谦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含义?
“诸位,山水有相逢!”张谦做了个告辞的手势。
“等等,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什么时候放我两个儿子!”蔡瑁出言制止道。
“将军让人带着船只前往渡口,届时自可领回公子!”
“你可不要玩什么花样?”
“将军都能忍着不对我动手,难道我家主公还会傻到伤害两位公子?放心,将军只当两位公子是做客去了,定然完好无损的回来。”
除非蔡瑁和刘备能够彻底干掉另一番,否则即便是撕破了脸也得用浆糊糊一下将就着用。在蔡瑁还没有公布投靠曹操之前,名义上双方还是刘表一边的人。
这和周瑜斩杀蔡中蔡和时不一样,那时两军已经交战,用间者可杀之。
也和黄忠斩杀夏侯渊不一样,那是在战阵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此时张谦若是事后杀了蔡礼蔡仪,不仅蔡瑁会倾尽全力报复刘备,其他人也会觉得刘备不是仁义之人。
张谦转身后,发现王威没有跟随。
“将军先前已经恶了蔡瑁,难道将军不走吗?”
王威摇了摇头,“主公已死,二公子身边不能没有保护之人,王威受主公厚恩,自当以死相报!”
张谦劝道:“只要公子刘琮及其身后蔡氏不贪念权位,曹操未必会杀了他。但是我走之后,可能你等不到曹操,蔡瑁就会要了你的命!”
“先生今日孤身登殿,敢为刘备效死,我王威又何尝不能?”
张谦看了眼文聘,希望文聘作为好友能劝上一劝。
文聘与王威对视了一会,深情的说道:“往日我一直觉得我比你强,但是今日我文聘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你。”
王威面露微笑,说道:“我王威孑然一身,比不上仲业(文聘,字仲业)家大业大,所以这种仗义死节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至于仲业你,我王威一直希望主公能开创千秋霸业,只可惜……若是仲业能有这个机会,就到坟前给我倒上一杯酒吧!”
“一定!”
两人没有握拳擦掌,也没有抱头痛哭,但是平谈的眼神中已经定下了生死的约定。
一约既成,万死无悔!
唉!
张谦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恨不得人人都是忠义之士;有时候,他又希望别人能够妥协一两次!
人,果然都是双标的!
张谦等人出门后,蔡瑁果然让人夺去了王威的佩剑。
只是刘琮和蒯越都劝道,若是蔡瑁这时候杀了王威,不就刚好证实了张谦的话,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于是乎,在两人的苦劝下,王威只是被夺权,并没有被撤职。
而张谦此时身边则多跟了一个人——伊籍。
“先生今日孤身闯大殿,此等壮举堪比蔺相如完璧归赵,班仲升深入虎穴,真是让在下钦佩不已。”
“我不过是仗着抓了蔡瑁的两个儿子,凭借一腔血气之勇行事罢了,若是机伯(伊籍:字机伯)先生知道皇叔有危难,恐怕忠义之心,侠勇之念必不在我之下。”张谦想到伊籍冒险送信的事,十分肯定的说道。
伊籍摇了摇头,说道:“先生曾有名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凭借着这番胆气,我觉得即便是没有蔡瑁的两个儿子,先生也敢行今日之事!”
“既然机伯先生非得夸我,那我只好愧受了!”张谦哈哈一笑。
伊籍见张谦果真不拘一格,也是乐得交谈,开口问道:“先生既与那蔡瑁不和,为何临走之前还要给他提醒呢?”
张谦哈哈一笑,那当然是出于好心啦!
他可是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能有什么坏心思?
……
此时的襄阳城内,也大肆宣传跟随皇叔奔赴江夏的传闻。
除了在襄阳有产有业之人,竟有半数选择跟随南下。
这让张谦不得不佩服马良的宣传能力。
至于马良本人,与许多好友,已经奔赴襄阳各县,与家族协商共同南下之事。
此时张谦与文聘走在一起,身后是两支甲胄严整的精兵,至于文聘手下的那支骑兵,则在护送其家眷,还有一部分,则控制了东城门,以便外出之人不受阻拦。
张谦骑在马上,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马车装饰的十分豪华,里面坐着的就是蒯越的小儿子,也是张谦的第二个徒弟。
此子和曹冲一样,也是十三岁,只是身材和脸都清秀了许多,手里总是拿着一只特地打造的小算盘,,眉宇间有一股谈谈的颓气,不爱与人交流……
“那个……小徒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师,弟子叫蒯赓!”
快更?
不行!
此子断不可留!
第101章 不疑问天高 张谦放神兽
就在张谦即将出城门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人——王粲。
“仲宣先生这是准备北去?”
“不,我特地在此等候先生!”
“哦?”张谦翻身下马,问道:“仲宣先生可有教我?”
“不敢!只是当日承蒙先生赠诗,故而有丹青一幅,回赠先生。”王粲从背后抽出一个画卷,递给张谦。
张谦恭敬接过,将欲打开,接着又似想到了什么,“我可否现在就打开一看?”
“先生请!”王粲伸出一只手表示。
张谦缓缓打开,先看到的是灰蒙蒙的天空,愁云惨淡;紧接着是耀眼的火光燃烧在一片废墟之上;再打开,一条山间小路上,一个长相有些畸形的书生牵着一头毛驴,正在回首;而路边,则是皑皑白骨。
整幅画给人以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但是却让人感到十分真实,让人想要紧紧的抓住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仲宣先生之意,我已深有体会,日后定当时常观摩,牢记战争之苦。”张谦将画卷重新卷起,慢慢说道。
“哦,既然你知道了仲宣的心意,为何还要跟随那刘备?这不是违背了仲宣先生的好意,又或者你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张谦话音刚落,王粲身旁一少年开口道。
“文直,不可胡言!”王粲制止道。
“这位是?”张谦指着少年问道。
“此乃别驾刘先外甥,零陵周不疑。”王粲解释道。
金色传说!
又是一神童!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个又字?
张谦还在回想周不疑的事迹,这时,少年继续问道:“先生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何已知战争之苦,为何还要抵抗曹操呢?”
王粲拉住了周不疑,说道:“此等国家大事,你需观摩体会,不可胡言乱语。快向先生赔罪!”
张谦也回过神来,对着王粲说道:“无妨!”
又回过头看向周不疑,“我听冲儿提起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曹冲确实和张谦提起过周不疑,那时应该是刘先奉刘表之命出使许都,在刘先呆在许都期间,周不疑与曹冲交好,后来因为刘先的离开,周不疑也跟着走了。
“冲儿?”周不疑蹙眉。
“张先生是公子曹冲的老师,你还不知道吧?”王粲对着周不疑说道。
周不疑“哦”了一声,又看向张谦,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我只配与你徒弟玩耍吗?”
张谦:?
我不就寒暄一下吗?
“先生既然聪明我许多,那我倒要请问先生一句,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这小子很狂啊!
敢说我不知天高地厚!
可事实上我知道啊!
天有多高?
天无限高!
地有多厚?
半径大概六千三公里!
然而,张谦无法证明啊!
所以只好摇了摇头。
王粲对着周不疑指责道:“文直,你如此不讲礼仪,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圣贤书?”
说完又对着张谦道歉道:“文直平时一直在家中苦读,所以不善与人交流,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勿怪。”
“仲宣先生无需多礼,此子聪颖,将来定成大器!”张谦与王粲只有数面之缘,自然不会交浅言深,指责周不疑有什么性格缺陷,将来必被曹操所杀什么的。
说着,张谦又似想到了什么,询问王粲:“先生近日可要北去?”
王粲点点头,“我等不愿见战争之苦,所以曹操到来之时,我等便要北上。”
言语的意思是要带上周不疑一起。
“既然如此,我这有诗赋一篇,还请先生代为转送。”
“不知送给何人?”
“公子曹冲!”
王粲想了想,伸手接过。
这时,周不疑见两人不理会自己,有些生气的说道:“先生既然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那我来告诉先生吧,天高二亿一万六千七百八十一里半度,地之厚与之等。”
“哦,小先生如何得知?”张谦好奇的问道。
“古籍所载,圣人所传!”周不疑听张谦喊他“先生”有些高兴,不高兴的是,前面为何要加个“小”字。
张谦听完,哈哈一笑,然后夸赞道:“小先生真是博学!我这也有两个小问题想请教小先生!”
“但讲无妨!”周不疑博览群书,很自信的表示。
“《周髀算经》有云:勾股各自乘,并之为玄实。开方除之,即玄。今有勾,股同为一,不知玄为几何?”
张谦问的是:两直角边都为1的直角三角形,斜边长为多少?
这?
周不疑一下子难住了,2开方之后是多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