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若如此,这杨仪的信也便由良代劳了。”
“莫不是杨仪魏延有何怨怼?”张谦是知道这二人乃是死对头的,他只是好奇,难道这时候两人已经敌对上了吗?
而听了马良的解释,张谦才知道,原来杨仪的下人走私,被魏延抓到了,本来是交点钱的事,结果因为这人口出不逊,被魏延给砍了,这下两人就结仇了,而且这两人都是性格刚愎,言辞激烈之人,所以无事变小事,小事变大事,结成大仇了。
张谦也判断不了谁对谁错,虽然杨仪走私在先,但是这些豪门大户走私是常有的事,魏延之所以杀人,也不是因为对方犯了法律,只是因为这下人对他不恭敬而已。
“原来如此,此信便拜托给季常了。”张谦说道。
“在下尽力而为,只是这杨仪,在下也不一定能说得动。”马良表示道。
“无妨,刘皇叔的意思只是通知城中之人蔡瑁等人的阴谋而已,至于是走是留,乃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绝不做勉强!”张谦淡定的表示,诸葛亮在写给杨仪的信是只是表示与杨仪有数面之缘,对方又有辅佐内政之能,所以想尝试一下。
马良点点头,又问起张谦身边这位小将的姓名。
“此乃刘皇叔之侄,关将军之子关平是也!”张谦介绍道。
马良一惊,难怪此人气宇轩昂,原来是关羽的儿子。
“原来是汉寿亭侯之子,是良怠慢了!”马良连忙起身。
关平常年跟在关羽身边,来往之人都是给关羽行礼,哪有给他行礼的,顿时受宠若惊。
连忙抱拳表示:“在下奉命保护张先生,如有得罪,请勿见怪。”
这时,马良才重新看向张谦,他原以为张谦只是刘备帐下一小人物,没想到身边保护之人居然是关羽的儿子,那么这张先生到底是何人?
马良心中起疑,开口问道:“我与大兄书信多时,从未听说刘皇叔身边有张子让这样一位大才,敢问先生名姓?”
“好说,在下姓张,单名一个谦字。”
马良想了想,说道:“良从大兄书信得知,徐庶北去之后,刘皇叔又招纳到两名大才,一是我大兄本人,二是山中隐士张谦。没想到今日能得见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马良再度拜首,哪知张谦哈哈一笑,说道:“人言卧龙为人谨慎,今日才知果不寻常,便是对季常你,孔明也是守口如瓶啊!”
马良一愣,“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这时关平说道:“军师徐庶从未北去,是张先生化名徐庶深入曹营,只为救出老夫人。而百姓口中的张军师其实是徐军师化名而来。”
关平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此事事关重大,在下也是张先生不久前回归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的。”
关平一番话,马良立刻就脑补出两人互换身份,张谦只身北上的慷慨仗义。
“原来竟有如此惊天之举,这么说来,那首《赵客缦胡缨》也是出自先生之手?”对于孔明没有告诉他这件事,马良并没有介怀。
一事不谨,即贻四海之忧;一念不慎,即贻百年之患。
要做大事之人,必定守口如瓶。
听到马良这么问,张谦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自己靠着抄来的诗句,名声已经传到襄阳来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太不好意思了。
张谦还是喜欢低调一点,如果不是他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的话。
“原来是文昌侯当面,良真的是激动到无法言语了。”马良又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这文昌侯可是正儿八经的县侯!
关平也是一愣,父亲没告诉他,他要保护的先生是个侯爷啊!
自己早上听先生说起霍去病,还不甚服气,没想到先生年纪轻轻,也已经凭本事封侯了。
这一刻,关平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了。
“季常何须多礼,从在下离开曹营之时,这侯位便已经是过去之事了!”张谦一脸淡定的说道。
总之就体现一个字:
基操,坐下!
“我总算知道皇叔为何派先生前来送信了,先生此等视侯位如粪土的侠义之人,正该我辈效仿!”
“季常言过了,在下也是平凡之人,且勿再称先生,喊我子让便可!”
“先生才华,早已闻名于世,良该以晚辈之礼相敬,岂敢无礼。”
“诗词乃小道耳,如此乱世,大丈夫当以沙场建功,或以济民为能,若仅以辞藻闻世,不过贻笑大方。季常可勿捧杀我!况且我与孔明虽相识不久,确是一见如故,他之好友,难道不是我之好友吗?先生之词,切勿再提。”
“先……子让说的是!”随即马良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谈谈的说道:“张谦,子让,这真的是名如其人,字如其人啊!”
张谦一听,也是哈哈一笑。
……
第74章 襄阳谍影录 张谦刑侦记
离开马良处后,看着空了一半的包裹,张谦顿感轻松了不少。
马良还是个勤勉的孩子啊!
张口闭口都是“让我来”,“让我来!”
有这样的大才,汉室又怎么会衰微呢?
走出一段路后,关平还是忍不住问道:“先生,您这样把书信都交给他,他真的这么值得信任吗?”
张谦点点头,“季常之才不弱于我,其忠义也不下于你,所以你大可放心。”
关平有些不服气,“我愿意为大伯战死!”
张谦直接冲着关平后脑勺来了一下,“别动不动就说个死字,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要勇敢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为你大伯斩将杀敌,为汉室建功立业。”
“关平记下了!对了,先生,你那侯位是怎么来的啊?”关平很好奇,毕竟张谦也比他大不了几岁。
“区区侯位,不值一提!”张谦摆了摆手,留给了关平一个潇洒的背影。
关平看着洒脱的张谦,这时,不爱读书的他脑海里也浮过一句话——是真名士自风流。
下次得告诉父亲,介绍自己时候别老是“汉寿亭侯关羽”“汉寿亭侯关羽”的了!
要是让关羽知道关平起了把他与张谦对比的意思,关羽一定会把赤菟马赏给关平,让马儿骑着关平走。
这时,魏昌从后面赶上,好奇的问道:“侯位,什么侯位?”
……
晚间。
魏延的人带来一个消息,他们跟随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并找到了他们一个新的据点。
“有没有惊动他们?”张谦问魏昌,消息是通过他报来的。
“没有,我们的人在离开的时候发现了他们的一个联络人刚好从外面赶来,我们就把他抓住了,并且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信。”
“信呢?”张谦问道。
魏昌把信交出来之后,张谦看了大吃一惊,因为上面写的是“得徐庶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那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
“带进来。”
很快,魏昌便领着一个五花大绑的汉子进了来,这厮长相颇为普通,穿着也和荆州人士一致。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魏昌将其口中缠的布条拿掉,这厮就大声的叫喊道。
“你他妈给我老实点!”魏昌一脚踢了上去。
嗬~
张谦却微微一笑。
因为他听说,真正的硬汉往往是油盐不进,片语不说,这种一开始就放狠话的往往都坚持不了多久。
“魏昌,对待这种嘴硬的,你父亲一般怎么处置啊?”张谦说道。
“我父亲才懒得和这种人废话,一刀子捅死就好了!”魏昌毫不客气的说道。
“来啊,来杀死我啊!”跪在地上的这厮挣扎道。
张谦脸上一黑,难道你们没有完整的逼讯流程的吗?
他想到后世看到的逼讯方案,逼讯方一定不能一开始就放狠话,比如说,杀了,砍头跺脚这种,因为这种狠话放出来,但凡犯人多坚持一下,而你没能办到,就会降低刑讯的威望;而你要是真的直接砍了,说不定犯人就死了。
正确的做法是一步一步的来,一点点的施加压力。
所以。
“杀死你?放心,你一定会死的,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和你玩个游戏。”张谦有些阴森的说道。
这一刻,关平看着张谦脸上的笑,都觉得身上起了一阵寒气。
“我们要玩的游戏叫做‘我问你答’,我问一个问题,你回答一个问题,如果你一不小心回答错了,或者回答慢了,我就割下你一根手指头。”
“关平,把他的绳子解了,然后把他的手给我摁到桌子上来。”张谦指着关平说道,如果不能让对方挣扎,反抗,又怎么会感到恐惧呢。
很快,在关平魏昌的联手下,这人的双手都被摁在桌案上。
张谦拿着小刀轻轻从这人手背上滑过,脸上带笑,眼神紧紧盯着对方。
“等这十根手指砍完了,还有耳朵,鼻子,舌头,等这些都砍完了,就把手臂大腿都砍下来,这样,你整个人就会成为一个人彘,知道什么是人彘吧?别担心,到时候我们会找个坛子把你养起来,然后找个人专门给你喂食。”
“我记得上次那个,足足活了一个多月,最后蛆都长满了一身,可是偏偏连喊都喊不出来。”
那犯人听到张谦阴冷的声音,加上小刀不停从身上滑过,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接下来的惨状,忍不住的发抖。
别说这犯人,就是关平魏昌,想起张谦描述的模样,都有点头皮发麻。
“现在,游戏开始了,我提问,数到三,你不开口,我就下刀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一!”
“二!”
“三!”
张谦语气很轻,语速也很慢。
“石三,我叫石三!”当张谦把小刀放到他的小拇指上时,对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哪的人?”
“一!”
“二!”
“三!”
这次,张谦语速加快了不少。
“许昌,我是从许昌来的。”
“谁派你来的?”
先前的两个问题都不太重要,但是这个问题明显涉及到机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