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什么名字?”
边上两个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名字,而中间那个则说道,她叫吉姝。
姝者,容貌美好的女子也。
而她的面容身姿,也确实配的上这个字。
张谦又想到她姓吉,就问到她家人犯了什么事?
吉姝犹豫了一下,说辞也肯定了张谦的想法,他是太医吉平的侄女。
想到太医吉平,张谦就想到了“衣带诏”,“嚼指为誓”,不过他并没有心生感动,事实上,他对医者利用病人的信任加以伤害,是不太赞同的,或许正是他的这种做法,导致了曹操对医者的不信任,才有了后面华佗的死。让张谦比较好奇的是,吉姝身为吉平的侄女,居然没有被连诛,反而被留在了司空府。
事实上,张谦对于古代的抄家灭族还是没有太了解,一般来说,灭族都是指把家里的男丁斩尽杀绝,而女子则是贬为奴隶,或充作劳役,或流放。
这可以说是女子的幸运,也可以说是女子的不幸。
“我看你的手不像是干过重活的样子,难道平时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张谦注意了一下三人的手说道。
吉姝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奴婢清清白白的,绝对没做过伺候人的人,只是奴婢小时候跟着叔父学过一些知识,能够鉴别一些草药,所以成为奴隶后,就干着挑拣草药的活,比别人稍微轻巧一些。”
张谦点点头,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有技术都是吃香的。至于识别草药这点,张谦也很满意,或许可以让下人买些药材过来,自己也学习一下,说不定灵感爆发就和后世的某些药方对应起来了。
“起来吧,没事别动不动下跪!”张谦说道,他倒不是想给下人普及人人平等,只是不太习惯别人跪在自己面前而已。
至于吉姝为什么听到他说伺候人就这么激动,张谦也有所推测,不过吉姝明显想多了,即便张谦有喜欢她们其中某一个,也不会有过多的想法,他不是翻脸无情的人,为了不让离开曹营的时候有过多的牵挂,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而且曹操安排的人,他哪里能百分百信任,家里已经有两个带摄像头的了,这三人中,有几个摄像头还不一定呢!
随便询问了几句,张谦又给剩下两人各取了一个名字,很富有的名字。
一个叫“米粒”;一个叫“米汤”。
看得出来,两女的听到这名字的时候,都咽了咽口水。
完事后,张谦嘱咐她们平时帮着傅老妪打扫一下房屋,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打发离开了。
之后几天,徐府内一直平安无事,倒是有侍女想着钻进张谦的床榻帮着暖床,却被张谦赶走了。
张谦:我不是这样的人!
而徐府之外,邺城中,则刮起了一阵节俭之风,但凡有顶风作案的,都被邺城令杨沛狠狠的惩罚了一顿。
而司空府中,几个下人因为手脚不干净,也被施以了仗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张谦面前索贿,被墨或者傅老妪给通报了上去。
……
又是数天后,张谦收到命令,随曹操再度巡视一番玄武池水军。
张谦心想,应是曹操见水军训练有了成效,想给自己好好炫耀一番。
这次巡视水军,曹操带的人不多,文臣方面除了张谦,还有程昱,荀攸;武将方面,则是于禁,曹洪。
曹操亲自巡视,水军将领自然做好了充分准备,一时间战船上锦旗招展,擂鼓通天,于湖面上来回航行,好不威风,其军阵之势与当日刚落水之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曹操表扬了于禁曹洪一番,肯定了他们这段时间的工作。
“愿为主公效死!”于禁曹洪连忙表示。
“好,待他日水师建功,我亲自为你们二人请功!”曹操随手给出一个承(da)诺(bing)。
“谢主公!”
随后,曹操又看向荀攸程昱张谦,“你们觉得这水师如何?”
“如此雄壮之师,当天下无敌!”荀攸赶忙说道。
“我没见过水师交战,但我在史书上从没见过此般的记载,论战船之多,兵将之勇,可谓千古无二也!”程昱也拱手表示。
曹操听了大为满意,却见张谦在那默而不语。
“元直,我这水师比之当日如何?”
“远胜当日百倍!”张谦表示。
曹操更开心了,当初战船落水之日,张谦还挑挑拣拣,今日总算是让他心服口服了。
于是曹操笑着问道:“可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张谦似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元直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向来闻过则喜。”
闻过则喜!
张谦突然觉得胸口一凉!
张谦斟酌了一下说辞,谨慎的说道:“难道曹公没听过‘花盆里长不出苍天松,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吗?”
第56章 张谦胜小试 程昱行激将
“曹公战船之多,兵将之壮皆在刘表之上,但是这兵船加在一起嘛?请恕在下直言,水师实力远远赶不上荆州水军,更别说直捣东吴了。”
听到张谦这么说,曹操回过头望了程昱,荀攸一眼。
“公达(荀攸,字公达),仲德,你们也这么认为吗?”
程昱荀攸相视一眼,拱手说道:“我等从未见水师交战,故而无法判断!”
曹操冷哼一声,这时张谦却表示,自己有最简单的方式替曹操一辩真伪。
“是何办法?”
“既然是船上作战,最重要的就是士兵和船只的协调。请曹公任选士兵五人,与在下同乘一艘小船驰于湖心,彼此站立,互不接触,仅靠摇动船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哦?元直可有把握?”
“在下游学荆州多年,略通水性。”张谦拱拱手,表示。
曹操听张谦这么说,立刻招呼于禁:“文则(于禁,字文则),你去挑选五个熟悉船上作战的,与元直比一比吧!”
“末将遵命!”
随后,于禁便领着五个士兵前来,身形健壮,清一色亮黑铠甲。
五人齐声拜见曹操,随后曹操问道:“可懂得规则了?”
“末将已将规则告知!”于禁表示。
“好,这便于元直比试吧!”
“慢!”这时张谦伸手,对着曹操躬身道:“曹公,为了保证这五人皆肯用尽全力,在下恳请曹公做出奖罚,如能在在下之后落水的,赏钱五百;若是在在下之前落水的,则施以五十廷仗。”
曹操看了五人一眼,随即表示,“准了!”
这五人想到要被施以廷仗,就面露不善,可以想到五百钱的奖赏,又难免心动了起来。
这时,张谦对着五人说道:“你们可以先上船,任选位置!”
而后张谦上船,直立在船头,动作非常的优雅。
船夫将船往外划,并没有划到湖心,只是到了一空旷处。
到了目的地后,除了船夫,所有人都慢慢站了起来,这五人看起来应该懂得水性,并不怎么惧怕。
此时,远处战船之上,士兵们敲响战鼓,也在为这场比试喝彩。
而湖边,曹操甩着打满补丁的鞋子,眼睛注视着这一切。
“文则,你对挑选的将士可有信心?”曹操问道。
“禀主公,此五人水性是末将麾下最好的!”
“嗯,那就好!”
曹操刚说完,就看到一个士卒掉到了水里。
而落水的士卒却是水性不错,并没有惊慌,三两下就游到船边,结果手一搭上船,巨大的倾斜让第二个士卒“噗通”落水。
曹操脸色一黑,看着于禁。
于禁:mmp
此时曹洪上前,对着曹操说道:“文则选了五人,水平难免参差不齐,徐先生能侥幸胜过一两个,这也很正常,我就不信他能将五人全部比下水。”
曹洪刚一说完,“噗通”“噗通”又落水两个。
战船上的鼓声更响了。
曹洪也没脸在述说,低着头退到了一遍。
张谦这边,却是云淡风轻,一个常年搞户外求生的,怎么可能不做平衡锻炼?
而且他站立在船只一头,更能方便摇晃整条船。
再加上,这五人有着惩罚的担心,金钱的干扰,精神不太集中。
很快,最后一个士兵,也掉入了水中。
船只划回来后,张谦看到曹操的脸色不太好,于是拱手站立一旁。
这时,曹操问道:“这是荆州水军的训练之法?”
张谦摇摇头,“这只是江边人的嘻戏之法。”
这是程昱谏言道:“主公,草原人以打猎为生,故而善骑射;南方人以打渔为生,故而善游船。我军训练时间尚短,所以有如此结果也不足为奇。”
“元直,你觉得呢?”曹操盯着张谦问道。
“仲德先生言之有理!”
程昱看了张谦一眼,这厮怎么这次赞同我了?
“尔等可有解决之法?”曹操问道。
程昱荀攸彼此相望,皆无良策。
“莫非,你们要建议我在玄武池先练上三年五年?到时候不仅江夏被孙权夺取,连荆州都要落到孙权小儿手里了,你们要我面对一个统一且训练有素的东吴吗?”
听到曹操的话,张谦也才明白,原来这时候孙权已经攻取江夏,杀了黄祖了。怪不得历史记载,曹操赤壁之战出兵颇为急切,原来是想在孙权之前夺下荆州。
曹操看着面露愧色的程昱荀攸二人,也不想逼迫过甚,毕竟北方确实没有水战的机会,也正因此,底下连个水军将领都照不出来。
“元直既能发现问题,恐怕必有解决之法?”这时,曹操盯上了张谦。
张谦闭口不言。
“好你个徐庶,我家主公赐你衣食,赏你侯位,你居然敢无视我家主公!莫不是觉得我曹洪不敢杀你?”曹洪作势抽剑,咬牙威胁道。
张谦瞪了曹洪一眼,把头转向一边,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曹洪“蹭”的一下把剑拔了出来。
“子廉住手,汝岂敢如此无礼?还不快快退下!”曹操连忙喝止。
曹洪听了曹操的话,非常不服气的把剑插入剑鞘,随即冷哼一声,退到一边。
这时,曹操才好言走到张谦身边,“元直怎可忍心看我数十万水师葬身江腹之中?”
张谦适时也露出不忍之色,随即一拱手:“在下已答应母亲不为曹公献一计一策,先前承曹公恩惠,指出问题之所在,已是庶的极限,谏言之事,还请曹公另请高明。”
程昱这时走上前来,对着曹操拱手说道:“主公,这徐庶先前不过侥幸胜了曹仁将军一次,若论真才实学,其未必比得过我等。眼下闭口不言,恐腹中并无良策,说出来徒惹人讥笑吧!”
“仲德先生只会使些激将法吗?”张谦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