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是！
如此，冯征还要再拿走一半的钢铁，那是为了什么？
那想要满足军需，时间岂不是更慢了？
“饶是如此，卿你还要截断一半，那岂不是，更要耗费不少的时日？”
嬴政看向冯征，禁不住问道。
“陛下，是这么回事……”
冯征笑道，“臣可没有任何想要给陛下捣乱的意思，更不敢有如此的意思。臣的想法是，改善开采业，培养专业的开采人才，第二嘛，拉动整个大秦对铁器的需求，人多了，这想的方法，或许就更好了……”
“这……卿的意思是……”
听到冯征的话，嬴政一时困惑。
因为，这方面的知识，他没接触过，更没有了解过。
“陛下……”
冯征继续解释道，“有句话叫作，砍肉还需好斧头。拿几把钝斧砍一扇肉，砍半天，也未必能把骨头砍断。但是，若是一把锐利的斧头，轻轻松松，就能将肉砍断分好，这需要的斧头少，所耗费的时间也短。”
“这就是卿说的，培养专业人才？”
听了冯征的话，嬴政心里一动，马上问道。
“陛下，正是如此。”
冯征笑道，“就如臣所做的那些水车，若是不用水车，而用人力，那整个长安乡，得多几千人，每日劳作。但是，有了这些水车，除非的修缮的时候需要一些人手，其余的时候，并不需要耗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哦……”
听到冯征这么说，嬴政马上就明白了。
他的那些个水车，也确实别出心裁的很。
靠着水流原动，竟然就能让水流自动到高出，更能节省大把大把的人力。
这的确奇妙的很！
等等……
嬴政想到什么，顿时心里一动，马上问道，“卿的意思是，想要在开采铁矿的地方，使用水车？”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冯征心说，【周至那地方，也没那么合适的河流搭建水车动力啊！】
恩？
不是？
听了冯征的心声，嬴政心里又是一楞。
不是如此，那是什么？
“陛下，水车得有合适的河道，周至那里，没有合适的。”
冯征笑道，“所以，不能依靠河流之水利。”
“若是如此，当该如何？”
听了冯征的话，嬴政继续问道。
“臣的想法是，换一种方式来采铁。”
“哦？换一种？”
嬴政听了，不解问道，“是什么？”
“以石炭为柴，以沸水为力，以钢铁为骨架。”
冯征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蒸汽装置，也可以叫做蒸汽机。如果得以施行，肯定是远胜过单纯的人力的。”
什么？
蒸汽？
以石炭为柴，以沸水为力，以钢铁为骨架？
听到冯征的话之后，嬴政顿时一阵不解。
冯征所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蒸汽机？
蒸汽机到底是什么？
“此物，果真能远胜过单纯的人力？”
嬴政好奇问道。
“陛下，是可以的……”
冯征笑道，“只是，这东西，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广泛施行的，得需要点技术手段。”
“哦？技术手段？”
嬴政听罢，马上说道，“卿说的是，你的学堂里，教授这种技能了？”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
冯征笑道，“只是如今，还没有完全教授得通透，还得需要一些时日。”
“这，倒是可惜了……”
嬴政听了，旋即问道，“得多久？几个月，还是几年？”
这东西，能远胜过人力，那可是个好宝贝啊！
“陛下，不需几年。”
冯征笑道，“其实就是让他们懂得原理和制作，几个月就差不多了……若是陛下想要看看这东西，臣倒是可以先给陛下，做出一个差不多的简单模型来……不过，臣也需要点时间……”
没错，一个简单的蒸汽机装置，冯征能做是能做，但是，多少得需要点时间。
蒸汽机嘛，相当于第一次功业革命的精华。
冯征懂是懂一些，但是，他也的的确确没做过。
而且，这不是像做一个简单的枪支和炮筒，可是一个完整的往复式机器。
所以，冯征自己，也需要一个摸索的过程。
而冯征自己的想法却是，与其让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探索创造，那倒不如，培养出一帮懂的专业知识的人才出来，共同谋划。
哪怕他们都是半吊子，那也比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强得多。
这也是冯征的思维作风，与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什么活，要是都是自己干，那自己多累啊？
倒不如，多培养一些各行各业的人才出来，让他们在自己的指引之下，拥有专门的技能才学。
那到时候，不用自己每每都得亲自莅临，手把手的各处指导了。
当然，这需要时间。
但，这世间，终归来说，也是比自己单打独斗要省却的多。
若是自己手下，拥有各行各业的人才，那就相当于，自己多了一千一万个分身出来。
那一天的做工和创作量，就相当于几千几万天。
一个人有几个几千几万天？
人生区区，三万天还可能不到，简直屈指可数！
所以，肯定是不如指导培养出一大堆人才来，更为划算！
所以，人得聪明点，不能让自己盲目的努力劳作。
路，得挑选更为合理的一条！
第570章 老赵不愧是老赵
“那卿你方才又说，以铁器用在商业之上，拉动大秦的需求，又是为了什么？”
看着冯征，嬴政不禁又问道。
“禀陛下，臣是这么想的……”
冯征说道，“如当初大秦受困于东方六国之外，迫切需求改革，因此，凡是六国来的人才，全都委以重用，而后，才有商鞅变法强秦。
其实，这是一种需求和供应的关系。当有需求了，自然会有人想办法满足。
当需求量越大越足，想办法的人，自然更多。
如此的关系，在哪都是如此。当下，正因为对钱粮有缺口，需求大，因此，咱们才会想尽办法经商，搞外贸。
当整个大秦，对铁也产生一种需求之后，那么，整个社会，也自然会想到更妥帖的采铁用铁的办法……且，这时候，炼铁业的兴盛和成本，就不是朝廷单独来负责，而是，由朝廷，转嫁到了民间……臣如此说，并不是很详细，不知陛下，能否知道臣 愚见？”
恩？
听到冯征的话之后，嬴政微微一怔。
当出现了需求之后，自然会有人想办法满足？
这道理，似乎是有几分的合理在其中……
不过，对于这一套商业供需，嬴政倒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完全全的全盘理解。
【嗨，这其实想要理解，还有一个更明了的例子来解释，就是我有点不敢说罢了……】
看到嬴政还有那么几分的不解，冯征心说，【就比如老赵你想长生兴秦，那就求仙问道，这时候，徐福卢生这帮比，不就想办法冒出来招摇撞骗了？有所求，定然有人想办法满足，这最先最好满足这一所求的人，还能得到倔的利益回报，道理就是这样的道理……】
【而且，这到时候，炼铁用于民生，民间为了买铁用铁，能不花钱吗？这不比朝廷单独拿出巨额的钱来负责要好得多？压力，也不在朝廷自己手上了不是？】
恩？
听到冯征的心声之后，嬴政一愣，瞬间就明白了！
哦，原来是这个道理……
这例子，对嬴政来说，确实是非常的简单明了，且易懂。
不过……
嬴政心说，怎么感觉有点别扭？
好像这小子在心里，在数落朕一般？
当然，嬴政其实也明白，自己求仙问道这事情，任何的大臣，基本上全都会在心里面嘀咕。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是假的，但是就因为嬴政自己追求的过于热切，所以，以致于满朝文武皆不敢言。
说起来，这也是自己因为着急，而犯下的失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