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如让陈平去办!
反正,陈平那些心思,很有用,但是,很多时候,上不了台面。
那怎么办?
用在一些小场面,是最好不过了。
所以,为了防止陈平来到咸阳之后无处可去,无能可用,冯征就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差使。
一个老阴批,一个老好人,那简直是绝配啊!
“若是能让扶苏改变,那便是最好。”
嬴政笑了一声,随即说道,“不过,你也记得,朕跟扶苏说过,若是他儒道得行,那,朕就让他在全国推行儒道。如是儒道不行,那他就要放弃。卿,朕如今,也是困顿之中,朕怕等不了一年,而一年内,到底让扶苏是变是赢,还是如何呢?”
恩?
听到嬴政这一番话,冯征脸色,稍稍一变。
嬴政这意思,估计既是在自我叹息,也在问冯征。
没错,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他不想等一年,但是,又不想让扶苏赢了推行什么儒道。
【唉……】
冯征听了,心里一阵叹息,【我就说这事情我不想管吧……您又不想等一年,又不想让扶苏赢,搞什么儒道……】
恩?
呵……
听到冯征的心声之后,嬴政心里顿时一笑。
没错,他正是这个意思。
毕竟,他马上就五十岁了!
五十,在当下的大秦,算是真真正正的高寿了。
有不少人,哪怕是名臣大将,那都活不到四十多岁。
嬴政虽然听到冯征的保证,让他能多活个几年。
但是,现在的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是越发的珍贵珍惜了。
让扶苏足足一年的时间,之后再有变化。
那么剩下的,嬴政还能看到多久,看到多远?
至少要少一年的光景……
人嘛,年纪越大了,越会小心这些。
“陛下,这……”
冯征故作为难道,“这不是两难吗?”
没错,你又想让他输,又想让他赢的,这不就是两难吗?
哪有甘蔗两头甜的?
“是也……”
嬴政听了,颓唐一叹,“这却是是两难之境啊……”
说完,看了眼冯征。
【恩……恩?】
【我靠?你是让我再帮你想办法解决了?】
冯征见状,顿时一愣,【这本来就不是我想参合的,你这又要输又要赢的,我给你弄个不胜不败啊?】
【那你直接让扶苏治平阳的事作废了不就完了?】
作废?
作废当然不行!
嬴政心里,既想给扶苏点教训让他改变,但是,也不想让他直接被打击废了!
毕竟,说到底,一是着急,二,是爱子心切。
“卿啊,你可有什么良策否?”
看着冯征,嬴政笑声问道。
【你问我?】
冯征听了,心里一阵叹息,【也罢,我估计我是躲不过过去了……】
“陛下,这,臣……”
冯征一笑,“办法嘛,确实是有,不过,或许阻力不少。”
恩?
办法有,但是,阻力不小?
嬴政听罢,心里一动,旋即问道,“卿的意思是……”
难道是……
第457章 陛下说什么是儒道,那什么才是儒道
“那就是推行儒道……”
我特么?
你说啥?
还真是推行儒道?
听到冯征的话,嬴政顿时一阵无语。
“若是能推行儒道,朕也不用如此纠结了,且儒道之推行,断不可行也!”
嬴政听罢,顿时说道。
“陛下莫急……”
冯征听了,笑道,“臣说的不是真正的顺从大公子……而是,找了个看似折中的法子……”
什么?
看似折中?
嬴政听罢,不解问道,“却是何意?”
“陛下,臣问陛下一句,何为儒道,何为法学?”
恩?
何为儒道,何为法学?
嬴政听罢,凝眉道,“儒道者,自然是孔孟那么一番说辞。而法学者,乃是鬼谷荀子乃至于韩非子一番论道学术也……”
“呵呵,陛下,臣下斗胆,臣下认为,不是这样。”
冯征听了,笑着摇头。
什么?
不是这样?
嬴政顿时好奇问道,“卿,那你说什么是儒道,什么又是法学?”
嬴政心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世人皆知,儒道自然就是孔孟之道,而法学,正是鬼谷荀子韩非所主张的论道学术。
怎么到了冯征这里,就说不是呢?
“陛下,孔孟,已经过去数百年了。”
冯征一笑,“而法学虽近,也几十年了。儒家法家,兴盛多年,他们内部派系也是不断,这说明,儒家法家,本身也没有完全统一的论调!如此,那就简单了!”
他躬身道,“臣认为,只要是陛下需要,那么儒道就是法学,只要陛下不需要那么法学也是儒道。”
恩……恩?
咝?
听到冯征的这一番话之后,嬴政眼眸一闪,心里一动,随即,莞尔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道理!卿,说下去!”
“诺。”
冯征笑了一声,“陛下,大公子不是喜欢儒道吗?可是,大公子见过孔孟吗?没见过吧?别说大公子,那位淳于博士见过吗?也没见过!
别说淳于博士,就算是李相的老师,大名鼎鼎的荀子,也未曾见过孔孟啊!
如今,孔孟留下的,那也只是一些著作,以及一些话语。
陛下,书,永远都是死的,而人的嘴,永远都是活的!
臣认为,词有百般意,全凭所需人!”
“词有百般意,全凭所需人?”
嬴政听罢,独自吟了一遍,随即眼前一亮,奇叹道,“此乃至理名言也!”
没错,书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书里的文,在不同的时候可以解释出不同的意思来,那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当下所需要的意思!
所以,冯征才会说出那么一句,只要陛下需要的儒道,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儒道。
只要陛下不需要,那么,儒道就是法学,法学,就是儒道。
这一切的解释权,不是看书里的人,而是,看谁需要,看当下需要哪种!
“卿的意思是……”
嬴政凝眉,目光深邃的说道,“让朕,给扶苏,变一变这儒道的意思?”
“唉,陛下,正是如此!”
冯征笑道,“就算是淳于越,他算什么?儒道之下的一家之言,他可敢比肩孔孟荀子?自然不能!
他说的答案那就是唯一吗?那自然不是!
陛下,儒,只是一张皮!里面装什么,谁说了都不算,唯有陛下说了算,天下说了算!这天下听陛下的,所以,自然也是陛下说了算!
所以,臣想着,陛下就给制造一帮大儒出来,先抨淳于越,后震大公子!
陛下,这事情不难啊,您不是让天下所有人一口气全都信这些,而是,先让大公子信,而后,让天下人信!
谁说孔孟就一定是他们说的那样,陛下您也可以是儒生啊,臣也可以是儒生啊,这满朝,都可以是儒生啊,您说是吧?”
你也可为也,我也可为也?
嬴政听罢,顿时一笑,“真是奇哉妙也!不过,此事,也不是卿说的十分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