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这才眉宇间有些放松。
既然是抱大腿，那就抱一个活的久的。
太上皇还有几年可活？
没几年了，皇帝掌握乾坤之时，岂能不收拾站队太上皇的人？
离开含元殿，贾蓉猜测，之前建元帝让贾蓉掌管京营一营，这已经触犯太上皇的禁忌。今日，含元殿武斗，太上皇知晓贾蓉能力，必然更加忌惮。
今日拜见太上皇，不是拉拢，就是敲打。
无论哪一种，作为玩弄权谋的太上皇，都是一个老阴逼。
走在最前面的戴权，偶尔回头看一眼贾蓉，眸子里有些情绪波动。戴权服侍太上皇数十年，而能成为内相不倒台，也是智慧超群。
贾蓉刚才的举动，戴权看在眼中，却并不以为意。
玩弄平衡之术，权谋掌控，相比较太上皇，贾蓉都显得太稚嫩。
贾蓉对这个戴权，也是饶有兴致。
如果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秦可卿命丧天香楼之后，贾珍就是从这个老太监手中，给他买了一个龙禁尉的官。
但是这一个官职，就是一个阴谋。
也是一个圈套。
这个老太监，不是简单人。
面对他频频回首，贾蓉可不认为这个老太监，对他是有好感，而是明目张胆的观察他的神情变化，一举一动。
贾蓉则是戴权转头刹那，就是呲牙一笑。
几次之后，戴权微微摇头，才不再回头。
一个太监，就已经如此难对付，太上皇御极数十载，最终退位之后，依旧掌控朝堂，皇帝也只是傀儡，可见其权谋手段，政治智慧。
贾蓉小心谨慎起来，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思考数百年前，一个权谋智慧无双，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无疑是找死。
很快，可以看见大明宫。
贾蓉感知敏锐，四周禁军，绝不是表面上这数百，暗中不知有多少。
还有锦衣卫潜伏暗中，贾蓉心道：“太上皇怕建元帝杨广第二？”
如此小心，如此守备力量，这得多怕死？
来到宫门外，戴权脚步停下：“安国县公暂且稍后，奴婢前去回禀太上皇，安国县公等待召见即可。”
戴权离开，就有几个禁军围住贾蓉：“安国县公得罪了。”
搜身！
反抗不得，一旦反抗，就有几千大军围杀而来，箭雨齐下，鸟铳齐鸣。
甚至，火炮轰击！
远处林子里，可见几个黑黝黝的火炮口。
任由禁军搜身，贾蓉忧心起来：“今日，与皇帝之间，如论如何，都要产生一定的隔阂。而我，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卷入太上皇与皇帝的全是之争，以后必须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否则，宁国府会提前白茫茫一片。
作为朝臣，哪一个不是身处权势旋涡之中？
这才有了新老交替。
“是时候，送一些小辫子，塞到太上皇与皇帝手中才行。”
作为领兵大将，还是手握实权的将军，没有把柄落在掌权者手中，无疑是危险的。文臣读书成圣贤，武将骄横。
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宣...安国县公贾蓉觐见。”
沉思间，戴权洪亮的声音，从大明宫中传出。
贾蓉低头踏入大明宫内。
PS：昨晚熬夜码的字，修改修改，暂且发出来。
作者有时间就码字，但是由于工作性质原因，可能更新时间不是特别稳定，还请大大们见谅！
第58章 愧疚
太上皇具体年龄贾蓉不清楚，看上去也就像是知天命之年。花白头发，却又告诉别人，他的年龄已然不小。
精神不错的太上皇，面容白皙红润。
不是保养得当，就是年龄真不大。
然而，贾蓉所了解的是，当年的废太子如若不死，今年至少已经四十一二岁。
就算是废太子在太上皇十六岁时所出，太上皇今年也接近花甲之龄。
废太子虽是长子，上有两位皇姐，太上皇的长公主，已经接近知天命之年。
太上皇起码六十五六岁年纪，如此说来，就是保养得当，听说每天还要妃子侍寝，去年还给建元帝添了一个皇弟。
太上皇宝刀未老，战力犹在。
面容上隐约可以看到，建元帝与太上皇至少有三四分相似。
贾蓉仅仅是一瞥，就收回目光。注视皇帝，或者目光停留太久，都是大罪。
太上皇上下打量着贾蓉，比他高近一个脑袋。
很是魁梧雄壮，太上皇赞叹道：“安国县公，一个斩杀过皇帝的悍将！”
太上皇身材高大，大周承继朱明，一尺三十二厘米左右，太上皇身高，起码六尺一二寸左右。
看上去颇为雄壮，传闻太上皇年少时偏爱武事，这也是当年太上皇兵伐建奴的主要原因。虽然最终兵败，面对天下汹汹舆论，装病传位建元帝。
也有传闻，是因为废太子起兵逼宫，是太上皇病倒的主要原因，反正皇家之事，传言颇多，事实有多少，值得商榷。
这才刚见面，太上皇就给他挖坑。
斩杀过皇帝的人？！
这说贾蓉胆大包天，胆敢弑君！
这种坑太浅，踩过去就好：“回上皇，臣也是因为当年上皇颁旨，擒奴赏格，时刻牢记上皇旨意，拼死杀死的建奴伪帝。”
太上皇微微挑眉，贾蓉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年轻人嘛，骄狂蛮横，特别是立下战功，功封县公。
一般年轻人，早就已经飘飘然，贾蓉这句话很有意思，那就是我是奉上皇旨意，斩杀建奴伪帝这个叛贼。
不仅仅表达自己忠心，连同功劳都分给了他不少。
“你对这天下有何看法？对建奴与蒙古，有何应对之策？”
很是温和，太上皇像是与朋友交谈。
“上皇，臣是武将，只知冲锋陷阵，读过一些兵书，只知道简单排兵布阵，至于谋划计策，非臣之所长，上皇理应询问文臣谋士。”
贾蓉补充了一句：“当年臣年幼无知，没有好好读书，从军之前，四书五经都不是很熟悉。”
这种事情，只要一打听就可以知道。
我很愚笨，没多少学问。
其次，臣是武将，不懂计谋。
您问错人啦。
知道也不说，一个文武全才的悍将，想要死的快？
“嗯。”
太上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旋即不再理会贾蓉。
贾蓉站在旁边，看着太上皇开始逗鸟。
太上皇极有耐心，天近黄昏时分，还在耐心的喂每一只鸟。太上皇不偏不倚，十几个鸟笼，每一只鸟，喂的虫子数目都是相同的。
只要有一只鸟吃饱，就不会喂其它的鸟。
贾蓉感觉挺有趣，他也是挺有耐心，也不着急，也不烦躁。
“你回去吧。”
太上皇兴许是累了，挥了挥手，示意贾蓉离开。
谁也不愿意如此尴尬，且被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贾蓉告退离开后，太上皇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偶，目光微微出神。
许久之后，太上皇轻声呢喃：“挺有耐心，也有智慧，希望你有智慧，不要有野心。否则，她也保不住你。”
......
离开大明宫，贾蓉要去求见建元帝的时候，夏尔东已经在大明宫外不远等他：“安国县公，陛下说，安国县公一日劳累，不用再去拜见，出宫去吧。”
“表达自己的信任吗？”
贾蓉心中有数，皇帝必须还要拉拢他，必须要表现出信任。
就算是心里怀疑他，也必须展现信任。
这就是帝王之术。
太上皇在大明宫，就是问了两个问题，晾了他近一个时辰，贾蓉也难以揣度太上皇用意，反正太上皇有目的。
建元帝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父子俩博弈，他在中间就是一个橄榄球，大家都是在不犯规情况下，拼命抢夺？
贾蓉也不去多想，想多了也没用。
从一个太监手中，接过马缰，贾蓉牵着自己的战马，走出宫外，就看到宁国公府的马车，恰巧瑞珠掀开帘子，探出脑袋。
“呀...大奶奶，大爷出宫啦。”
贾蓉有些感动，他不知道秦可卿出宫已经多久，想必就是一直都在这里等他。
跨上战马，来到马车旁：“可儿，怎么不先回家？”
马车中秦可卿声音中带着喜悦：“我要与夫君一起回去。”
贾蓉心中一片柔软：“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先回家。”
经历之前贾蓉登上马车，马车很是拥挤之后，秦可卿这次没有邀请贾蓉登上马车。回府之后，已经是晚上，吃过晚饭，沐浴之后，秦可卿钻入贾蓉怀中，眸子光彩熠熠。
贾蓉感觉奇怪，也有些猜测，他今日斗武胜出，秦可卿放心之余，也很高兴吧。
秦可卿的喜悦，有这个原因，更多原因还是，今天她数次能够猜到贾蓉想法而喜悦。
“夫君，明日初二，咱们要去秦府的。”
看着喜悦的秦可卿，贾蓉恍然而悟。
嫁入宁国公府，明日大年初二回娘家，秦可卿才回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