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数狠辣惊绝!
这是要他的命!
曹谨行大怒,妈的,老子都没想过杀锦衣卫,你们倒是够胆,好!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呲吟!
【雪魄】剑铿锵出鞘!
【画水镂冰】!
本来需要积蓄剑势的《玄阴剑》绝技刹那发动!方圆五十米的地面凝结成冰!
剑锋响起!
曹谨行不闪不避,竖剑在胸,在那燎原刀光逼近的刹那,自下而上,用力上撩!
剑光过处,脚下冰层随之响应,重重冰锥拔地而起!
像一排排长枪大戟突然生成,尖端冰寒锋锐,直指那人心肺!
那副千户怎么也没想到,这种程度的攻击他都能反应过来,更没想到,他以攻为守,反击的如此凌厉!
身在半空。
一根根冰枪凭空生成,直插心脏!
那副千户只能变招,半空中旋身,催动内劲,手中长刀升腾烈焰,先斩碎从地上刺来的冰锥!
就在那一瞬间。
曹谨行一脚踏地,身形化电,一闪而过!
犹如惊雷划过天空!
刀剑相交,发出一声震耳的炸响!
雪魄与火刀交锋而过,溅起一溜火花,曹谨行人已出现在那副千户身后。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冰雕手臂随着火刀飞上天空!
啪嗒落地。
散成一地冰晶!
那副千户倒飞出去,握刀的手没了,胸前中了一剑,伤口自右肩至左肋长近半米,深可见骨,还在向外散发着缕缕寒气!
要不是仓促之中,他靠火刀挡住雪魄一瞬,他现在不光手要砍断,人也会分尸!
“没死?”
那就再补一剑!
曹谨行的字典里压根没有秋后算账四个字,你想杀我,那我就先剁了你个狗日的!
他转身再刺!
“谨行!住手!”
一道雷光冲进四层楼,挡在那人身前,伸出两指夹住了雪魄――竟然是刘镇远。
曹谨行很意外。
“镇抚大人,这是何意?他杀我行,我杀他不行?”
曹谨行语调平静,但那股慑人的杀意连刘镇远也暗暗心惊。
他话音刚落,又有三道人影听见惨叫冲进秘库四层楼,一个是黑衣守阁奴,另外两个是锦衣卫千户。
众人一看到四层这冰天雪地的景象,无不大惊失色。
这是先天能搞出来的?
“赵思远?”
其中一个千户认出了地上倒着的那个,赶紧过去查看。
姓赵?
听着耳熟。
曹谨行脑中一转,想起来了,日月兴酒楼有个赵思明。
再看这俩人的模样,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这个赵思远更年轻,境界更高,估计是他兄弟。
在场几人立马明白过来。
赵思明要为严绍庭顶罪,凌迟处死!这个赵思远不敢报复严家,就把火撒到曹谨行身上,只是没想到崩了牙,不但没能报仇,还把自己赔进去了。
那千户伸手一切脉。
眼睛立刻睁大了!
寒毒侵入五脏六腑,人已经废了,就算不补刀也活不过三天……堂堂‘火云刀’赵思远竟然给人伤成这样!
“快拿药!”
他下意识要喊人救治,这可是副千户啊,培养一个不容易!
“拿什么药?”
刘镇远冷冷道:“阁奴,究竟发生何事?如实回报!”
那阁奴境界可不止先天,一直在暗中窥视,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没理由隐瞒,当下把赵思远暴起杀人,被曹谨行反伤的事简单说了。
“赵思明罪有应得,杀他乃是圣上明旨!你携私报复有功之人……”
刘镇远一双锐目盯向赵思远:“……是不满圣上裁定,还是别有居心?”
赵思远一下子慌了。
这罪名绝对不能担,不然不光他要死,他家里人也活不了!
他强行提气,忍着胸膛刀绞一般的剧痛,说道:“属下……属下只是想跟他切磋!绝不是不满圣旨!”
“不管是不是!”
刘镇远不耐烦道:“镇抚司不禁私斗,但禁死斗!你有杀心在先,落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刘镇远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俩,通报全司!再有此类事件,包藏祸心者逐出镇抚司!再以谋害锦衣卫罪名处理!然后,把这个畜生给我打入大牢!胆敢谋夺贡品,圣上只诛首恶,未曾连坐家人,已经是皇恩浩荡!你既然不知感恩,那就从严发落,带下去!”
本来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彻底没了……
进大牢就是等死!
一看老大火了,那两个千户也不敢多说,赶紧把人拖下去,只是临走前,多看了曹谨行一眼。
这人很受老大器重啊。
“还有你!”
刘镇远瞪向曹谨行。
头又开始疼了。
曹谨行知道自己误会了,一时情急,还以为刘镇远要大事化小,保下那个要杀人的,当下陪个笑脸,赶紧道:“书看完了,我马上去守诏狱!”
“……”
你特么不是要十五天吗?
刘镇远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属下告退……”
曹谨行转身就溜。
飞快消失。
刘镇远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这一地冰霜,无奈扶住额头,深深叹气:“这下肯定凶名远播了……赵思远可不是一般人啊。这臭小子,净给我找事!”
第三十四章 赵文华
北镇抚司炸锅了。
那个曹谨行又双搞出事了!
十几天前打完的张英还没好。
今天差点把赵思远都给杀了!
赵思远是什么人?
一手《枯木术》隐藏行迹,通幽之下无人能发觉;
一套《火云刀》刀法惊艳绝伦,曾在松江尽除三十六水匪,大破十二连环坞分水大阵,威震一时!
这样的人物,今天杀人不成反被杀,两剑就给废了……
两剑……
“要不还是算了吧。”
西城时雍坊,某处别院。
得到消息的赵家人齐聚于此,包括原本安排在酒楼工作的,还有赵家本家的。
众人一听连赵思远都没成,“报仇”的心思更淡了。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更知道对付曹谨行只是泻火,那既然泻不了,就只能憋着……
憋着难受,但比找死强。
这个曹谨行反抗的如此激烈,如此凶狠,赵思远甚至连失败后准备好的“切磋”借口都来不及说,就让人废了!
他下手狠绝,毫不留情!
要不是刘镇远挡住最后一剑,怕是脑袋都砍下来了!
众人纷纷打起退堂鼓。
“伯父这是哪里话。”
忽然,房门打开,走进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略显阴柔的儒士,众人一看赶紧站起来行礼:
“大人!”
他就是严嵩义子,赵文华。
“现在没什么大人了。”
赵文华大步走进,他嘴上客气,却是直接走到最上首坐下了,看向那个打退堂鼓的中年人:“伯父刚才说……算了?”
那中年人身体一颤。
赵文华不等他说话,脸色一沉,声音转厉,大声道:“日月兴因他充公,两位堂兄因他死伤,义父义兄圣眷大衰,本官革职,绍庭幽禁!如此种种,皆因此人!怎么能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