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韦义节是北周名将韦孝宽之后,也算出身名门,不过父辈衰落下来,到他这里,已经庇荫不到什么,也一直没有做将的机会,在十二卫府做个守城校尉而已,现在迫不及待想要带兵出征,磨砺兵法。
“这一次兵分两路,郭孝恪为右路统将,带兵两万,骑兵五万,韦义节、虞澄道为先锋偏将,进攻会宁,切断武威郡南北路线;本帅亲自出兵昌松、姑臧,薛万仞为先锋,围困西凉总部,一举平定西凉。”
“遵命!”诸将起身,躬身抱拳接令。
“杜如晦任帅府长史,负责处理金城政务,协调各郡发送来的折子。”
杜如晦拱手道:“属下领命。”
罗昭云对着诸遂良、于宁志、苏昱等人道:“尔等隋军出战,沿途可以体会一些行军细节,看到沙场对阵的实战,对以后你们才能会有促进和帮助。”
“现在我们再看了一下沙盘地图,记准行军路线,地形分布,西凉的兵力主要布坊在祁连山脉的几条隘口上,所以攻打起来有一道难度,不过,本帅已经派出特战组,连夜偷袭,会对我们攻关克敌,带来大帮助。”
众人都聚精会神地观看,听着主帅的用兵之法,暗自佩服。
以前诸遂良、于宁志、韦义节、虞澄道等人,只是在大兴城内听闻罗成如何战无不胜,今日能站周围聆听对方在挥斥方遒、沙场布兵,都感到一种激动,这属于明星效应,接近偶像了,自然心态难平。
两日过后,西北隋军开始频繁调动,吹角连营。
“轰隆隆——”
马蹄声震动,营中大军,早已蓄势待发。
等三通聚将点兵鼓声传过,三军集结完毕,放眼望去,演兵场上黑压压地一片,方针如林,全是铁甲雄兵。
接近十万精兵,个个盔甲铮亮,面色肃穆,身体彪悍,装备精良,刀枪剑戟,寒光烁烁。
“出发!”罗昭云点将祭旗过后,不再废话,直接下令出发。
先锋在前,中军在后,兵分两路,气势汹汹,从金城郡推向了武威郡。
那武威郡地广人稀,大一点的城池一共才四座,县邑和乡镇也不多,人口加起来,也就十五万众的样子,西凉政权带着五万兵马过去,又从当地征集了三万人,凑足八万,号称十万大军。
罗昭云只带了六万人马,向西凉政权所在的姑臧城进发,沿途要经过三道祁连山脉和余脉的重要隘口,那里设有关卡,阻挡隋军的深入。
幸亏有特种部队发挥作用,夜里偷袭了一关,与先锋军合作,顺利拿下第一关。
但是第二关时候,西凉军就加大守军力度,让特种兵以少数兵力,难以对城关控制权发动进攻,特种兵从一面山崖潜入后,发现攻击城门困难太大,索性直接烧关内粮草,来打击守军士气。
果然,薛万仞带兵攻城的时候,鏖战一日,顺利拿下了第二城关。
等到了第三关口的时候,直接猛烈冲锋,携带前两次大声的威名,震慑西凉军士气,攻城三日后,以死伤数千人代价,拿下这第三城关。
随后,大军一马平川北上,连克了昌松城,剑指姑臧。
这一回使得李轨大惊,在城内临时王宫内,招集应对策略的会议。
“罗成欺人太甚,这么快就来追击我西凉,难道就不打算给我活命的机会?”李轨有些气愤。
吏部尚书梁硕道:“远水救不了近火,李渊、梁师都、突厥等,都指望不上了,当下唯有死战到底,因为没有了退路,除了偷袭,就是与城共存亡。”
“投降?”李轨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他自己背叛朝廷,自立称王,这是谋反之大罪,按开皇律需诛杀九族,李轨决定自己投降也是被斩,还不如轰轰烈烈,战死沙场,只要能凭借城墙抵住攻击,拖到入冬,隋军退去,他们就还有生机。
李轨朗声道:“本王决定,集合重兵,严守姑臧城,这次绝不再退,因为已经没有了退路,罗成如此逼迫,欺人太甚,这次我方凭借城池高峻墙厚,抵挡两三个月,进入寒冬,隋军自然就会退兵了。”
大臣们沉默下来,各怀心思,有一些人,到了危机时候,自然不想玉石俱焚,跟着西凉政权一起葬送身亡,再打其它算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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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 兵临姑臧
姑臧城是武威郡的治所,亦是此郡最大城池。
不过此城的规模,比之金城有所不如,由土石垒筑而成,方圆不过数里,由于西凉政权在此立足,重新建立新都之后,便在此修建了一个外郭城,把姑臧围在里面。
外郭内住宅数万精兵,如今全部行动起来,储存弓箭,滚木、石块、火油等,以作防城之用。
李伯玉为太子、尚书左仆射曹珍都亲自出来监督,巡视防御情况。
这些将士们,迎战情绪不高,因为他们都听闻了罗成的战绩,已经横扫了七郡,聚集十万大军,前来攻打姑臧城,要整合河西与陇西的边防八郡,重新分配土地和资源,让当地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再有战乱。
如此宣传噱头,瓦解了这些将士誓死抵抗的心情,他们得知西平郡、金城郡、枹罕郡等,老人、孩子都有特殊的照顾,减少赋税,还发放粮食,少帅重新整合商盟,从中原引起不少大商贾,与胡商交流,西北物资变得充裕起来,过上了以前盛世都没有的好生活,这样促使守军们都想及早投靠少帅军队。
“我家里来信了,老娘说,现在少帅治理之下,总督府不但赦免了大伙三年的赋税和徭役,还重新规划土地,提前给百姓们过冬的粮食和盐巴,那些盐巴比以前吃的好太多了,老娘劝我不要抵抗,早点归顺少帅,唉,令人为难啊,将军哪肯归顺?”一名叫尤英的青年这样跟几个士卒嘀咕着。
“不如,咱们夜里偷偷逃掉吧?”另一名士卒也眼热了,归心似箭,低声提议。
“那太危险了,咱们几个人,如何逃得掉,首先过不去城门,二来,即便逃出去,也会被游散的斥候、游骑发现,军阀处置。”
一个中年老兵说道:“那就等隋军抵达城下,我们临阵倒戈,或是隋军一进城,立即弃械投降,隋军不是不杀俘虏吗,我们干脆不抵抗算了。”
尤英心中机谨起来,压低声音道:“我们应该打听一下其它火队,其它虞侯军,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人多凑在一起,就好办了。”
这一幕,在外郭城内不少地方上演,都在窃窃私语,对军心影响很大。
其中,一些人本身就是燕琅阁新招募的底层探子,负责打进敌军内部,进行策反宣传,扰乱军心,影响士气。
这时候,梁硕、关谨带侍卫过来,颁布最新军令,不得妄自非议军情,要有誓死决心,与姑臧城共存亡。
营内军士们,全都嘎然止声,面面相觑,虽然不敢再嘀咕、议论了,但心中的不满还是在增多。
两日后,罗昭云带着数万大军浩浩荡荡抵达姑臧城下。
三军止步,少帅勒马而立,坐在玉照狮子马背上,腰板儿挺得笔直,满脸肃穆地盯着外城轮廓,姑臧城墙和护城壕沟,并不算十分险峻,由于武威郡北面有很大的大漠荒原,此城接近荒漠,,城池建筑简单。
西北草原上的百姓、汉子,更习惯骑兵对敌弯弓射箭,冲锋陷阵,而不惯城池攻防战。
所以这里西北城池,大多结构不像中原那么复杂,砖垛间的垛口没有设置望孔和射击口,城墙上还建只有城楼,也没有角楼、望楼等,相对比较光秃、简单。
大风卷动旌旗,猎猎作响,数万精兵,列阵城外,兵强马壮,杀气腾腾。
罗昭云在攻打西凉之前,已经做足了功夫,带来足够的粮草和攻城军械,旋风炮、车弩、硬弓等,都带来了。
唯独黑火药还在研制阶段,没有使用,他要在最后关键战内使用,才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