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日你记得来,别让我再派人去请了。”
“嗯。”
今日,就是那拓喊他来的,不然,他也不来。
“来,继续喝酒。”
突然——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王爷。”
由远而近。
就叫一个丫头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站在门外。
那拓向来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慌张的样子,顿时皱眉,不悦的问道,“什么事?”
“王妃方才晕倒了。”
“这么点小事你也通知本王?”
“只是……”
“赶紧滚出去,再敢因为这等事情来扫本王的兴致,本王就要了你的命。”
丫头哆嗦的厉害。
巍巍颤颤。
行了礼,“是!”
刚要退下去。
恭士林喊了一声“慢着”。
然后与那拓说,“你还是去看看吧。”
那拓哼了一声,一脸怒火,“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个女人吗?她若是死了,我反而自在。”
“但她到底是你的王妃,如果真的出了事,到时候传出去可不好听,切莫让人逮了什么错处。”
他这一说,那拓反应过来。
想了想。
“没错,你说的对。”那拓起身,“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恭士林正打算跟他说自己真的要回翰林院去了,可一转头,那拓已经走了。
没办法,他只好在这里先等着。
他看着面前那杯被自己喝了一半的茶,眼神不由的深了下去。放在衣襟内的手也不由的紧了几分。
第1200章 发现药瓶子
近日大雪不停,天气清寒。
就是置了暖炉的屋子里也是冷风直灌。
更别说平时就冷清的地方了——景萱的院子。先前她被喝了酒的那拓所伤,休息了一阵子也渐好了些,只是手掌因当时被酒瓶子扎伤而不能再刺绣,就一直养着,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坐在屋子里发呆,就是站在窗前发呆,时常就是一整天,甚至
可以不吃不喝。
直到今日,终于病倒了。
醒来的时候,就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双深凹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头顶上的帷帐。
仿佛丢了魂魄一般。
任凭旁边的丫头如何唤她,她都不闻所动。
平时照顾她的丫头们担心出事,这才赶紧去通知了那拓。
那拓听了恭士林的话,只好往这里象征性的走一趟。
他刚到屋内,就看到几个丫头站在床边。
“让开。”
伸手扒开了那几个丫头。
丫头们跪了下去:“王爷。”
“都出去。”
“是。”
一一退了出去。
那拓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景萱。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
有着大临女子的风情和温润。
但即便这样的女人如何漂亮可人,在那拓的眼中,她到底都只是一颗完全没用的棋子。
可随手弃之,亦或者碾碎!
他微微掀起袍子,在床边坐下。
那双要吞人的眼睛落在景萱的下颌处,随即伸手,一把捏住。
力道很大。
“你这是存心在给我找麻烦是吗?”他语气极其凶狠。
景萱不答。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
“听好了,你最好不要影响到我任何事,现在这个时候,你就是要死,也得给我撑着,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但景萱始终没有回应他。
就像一具死尸。
若不是那拓还能感觉她有呼吸的话,必定以为这个女人死了。
而景萱不为所动,更是让他大为动怒。
便一把揪住景萱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重重的压在床沿便的柱子上。
“说话!”声音很大。
带着命令的口吻。
声音回荡在屋子里,让人瘆得慌。
那拓极少如此,就是面对自己的死对头那延时,也觉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去理智,崩溃如此。
也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让他接连失控了两次!
景萱只觉得脖子被衣服勒得发紧,呼吸艰难,脸色因此越发难看,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跟那拓在同一视线上。
她的无视,彻底激怒了那拓。
就在他要朝她脸上狠狠扇一巴掌的时候,视线却忽然瞥见了枕头下压着的一个小东西上。
顿时将他的冲动制止了!
他松开景萱,将枕头下压着的东西拿起。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药瓶!
是景容之前给她的。
那拓仔细端倪着,发现这个瓶子根本不是他王府所有,也完全不像是胡邑所造。
甚至在景萱的陪嫁物品中,也没有这等物件!
景萱的意识在这一刻忽然渐渐清醒,目光定在了那拓手中拿着的瓶子上。
立刻朝那个瓶子伸手一抓:“还给我。”
几乎是扑过去的。
但那拓猛然起身,快他一步。
故而让她扑了一个空。
那拓捏开瓶子,放到鼻尖处闻了闻。
有很强烈的药性!
从味道上而言,应该是治疗割伤的药。
“这是谁给你的?”
“还给我!”她想去抢,但身子实在太虚弱,根本支撑不起。
一双眼睛满带着恳求的神色。
看她这个样子,那拓便知手中这东西一定不简单,心头窜了怒火,大声喊道:“都进来。”
那些原本一一退出去的丫头们闻声,立刻伏着身子进来。
扑通!
全都跪到了地上。
“说,这药是从哪儿来的?”
丫头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手中的那个陌生的药瓶,随即纷纷摇头。
一人说:“王爷,这瓶子我们没有见过?”
“没有见过?那可有什么人来过?”
“奴婢们一直听从王爷的吩咐,好好看着王妃,除了屋子里的几个丫头还有王爷以外,根本不见有什么人来过。”
“若是没有,这东西从哪来?”
“奴婢们是真的不知道。”
一个个都吓坏了!
是真的没见过。
转而,那拓扬着瓶子,质问半个身子都要从床上掉下来的景萱:“说,到底是谁给你的?”
“不是谁给的,是我自己的!”
“你觉得我很傻?”那拓俯身,再次擒住了她的下颌,往上一抬,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发红的眸子,“那天闯入王府袭击我的刺客,是不是就是给你这瓶药的人?是不是?”
他就像一匹即将发怒的猎豹,恨不得将面前的猎物活活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