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和白音追来时,就只看到正按着脖子用力咳嗽的宋止。
“没事吧?”景容问。
宋止摇头:“我……没事,只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不清楚。”
白音看着远处,说:“我去追。”
“别追了。”景容制止他。
“都怪我,要不是刚才我分神的话,他早就被我大卸八块了。”
“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白音看了一眼宋止,“回去再说吧。”
等大伙回到老宅时,纪云舒已经站在院子里了。
她将连雀掉落的那把剑捡了起来。
细细看着。
剑柄上绣着一些好看的花纹。
握在手里并不觉得笨重。
见他们回来,她赶紧问:“怎么样?”
景容说:“人跑了。”
“好在你们没有受伤就好。”纪云舒问宋止,“宋公子,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脚疼。”
被装着炭火的盆砸的。
一说到这,他突然想起那些炭来,赶紧小跑过去。
心疼的将那些砸碎的炭一一捡起来。
都是钱啊!
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凶险。
景容注意到纪云舒手中的长剑,问:“这剑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
“嗯,我看这剑与平常那些剑不大一样,很轻。”
“我看看。”白音拿了过去。
而当那把剑拿到他手里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一个个子并不高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正好拿着这把剑。
耳边也忽然闪过一段话:“阿瑾,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保护你,谁要是敢伤害你,我就用这把剑跟他拼命。”
熟悉,又陌生。
景容注意到他有些不对劲,从看到刚才那个人的时候就有些奇怪了。
他身手搭在了白音的肩上:“没事吧?”
白音没说话,目光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剑。
然后默默的走了。
跟没了魂魄似的。
景容和纪云舒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炷香后。
白音拿着那把剑,坐在后院的亭子里。
出神发呆。
景容走了过来。
他大概已经猜测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呃!
白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惊奇的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之前就跟我说过,你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刚才你看到他的时候又出了神,现在又拿着他留下的那把剑在这里发呆,所以我才猜测,你会不会真的认识他?”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没跟云舒说吧?”
“没有。”
“那就好。”
景容在他对面坐下:“说说看,你究竟想起什么来了?”
白音看着手中的剑,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一边说:“不瞒你说,我真的感觉我不仅见过那个人,就连这把剑我也很熟悉,像是以前见过,还摸过,只是记忆零零碎碎的,一闪而过。”
“具体如何?”“当我拿起这把剑的时候,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是个孩子的身影,还听到有人在喊我……好像是在喊我的名字,但一眨眼又不记得了到底是什么名字了,我不知道我的过去……是不是跟刚才那个人有
关,还是跟这把剑有关?”
“我看看。”
景容将那把剑拿了过去。
剑柄上雕刻着十分精致的纹路,但因为常年持剑的缘故,纹路已经被磨得十分光亮。
“这剑确实很轻!而且很精细,确实不是一般的剑。”
“你看出什么来了?”
景容摇头:“没什么线索。”
他准备将剑给白音。
但就在递过去的时候,剑身上忽然闪了一下。
就是闪的这一下,让他发现剑身上好像想印着什么东西?
“等等!这上面有东西。”
景容立刻拿着剑走到了一盏灯笼下。
闪烁着银光的锋利剑身在烛火的映照下竟隐隐约约印着有些纹路。
景容将剑身左右翻看。
好一会,终于看清雕刻在剑身上的图案是什么了。
白音站在一旁。
问:“是什么?”
景容面露惊色,说:“孔雀,上面的纹路是孔雀。”
“孔雀?”
“你可能不知道,胡邑人将孔雀视为灵鸟,而雕刻着孔雀纹路的物件,多是王侯将相所有。”所以,这把剑确实不普通。
第1194章 两不相欠
孔雀!
是胡邑王侯将相的标志。
所以这把剑,觉不是普通人所有。
白音:“所以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胡邑皇室的人?或许是贵族。”
景容:“没错。”
白音心中满是困惑。
继而将那把剑拿了过来,放在烛光之下又重新看了看。
确实印着孔雀。
是用流银烫在上面的,若不是在有光照的地方,几乎很难看到上面有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把剑如此奇特,当年的连雀才会那么喜欢,阿瑾便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剑得到,转送给了他。
白音望着剑身,口中轻语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
一座不大的宅子里,庭院中只亮着一盏灯。
深夜大雪纷纷,一刻未停。
冷风瑟瑟,卷动在这庭院里,颇有几分清冷。
里面紧闭的屋子闪烁着一丝光亮,小一会,有人从里面推开了门。
一个姑娘端着木盆从里面出来。
出来后,将门再次轻轻关上。
她手中端的是一盆水。
一盆血水!
盆中还搭着一块染血的毛巾。
血色瘆人。
随后匆匆去了后院。
而此时,就在门外不远,一辆暗色的马车到了门口,驾马的是一名身着黑衣的侍卫。
马儿忽然嘶吼了一声。
打破了此刻宁静的夜晚。
等马车停稳,侍卫下马,恭敬的与坐在马车内的人说:“主子,到了。”
车帘被掀开,里面出来一人。
那人身上披着黑色斗篷,带着斗帽。
整张脸都埋没在了黑暗中。
那位侍卫将宅子的门推开,站到一侧,神秘男人便率先进入,沿着庭院里的灯光走到了那扇紧闭房间外。
里面的人似乎知道有人来了,及时将门打开,并且恭敬的喊了一声“主子”。
来人“嗯”了一声!
继而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