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坚决道:“我去容王府还有别的事。”
不想说的太明白。
余巍正要开口——
余大人又说:“行了,你也跟我一同去。”
余巍架不住他爹的执拗,只能罢了。
两父子便乘马车往容王府赶去。
容王府,院子外。
琅泊抱着剑靠在柱子上,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月亮,叹了一声气。
正好被路江听到,过来问他:“琅泊,你叹的什么气?自从回来后,总是看你出神。”
“哎……”
“你小子何时还有心事了?”
“哎……”琅泊又叹了一声,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语气中满是思念。
这可将路江给弄懵了。
“她?你在想谁?”路江问。
琅泊始终看着天上那一轮月亮,又开始嘀咕了句:“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见到她。”
“……”
忽然——
一颗石头正正的朝琅泊的额头打来。
幸好琅泊及时回过神来,一把将那颗石头接住了。
“谁?”
时子然从屋顶跃下,一脸笑意,走过来调侃道:“你这傻大个,没想到还是个情种。”
琅泊将手中的石头往地上丢去,瞪了他一眼,“我说你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要你出现的时候你不出现,不让你出现的时候你就总是出现,跟鬼一样!”
“我就算是鬼,也好过你这只情鬼!”
“去去去!”
时子然哈哈大笑,然后与一脸懵逼的路江说:“路叔,你还不知道吧,这傻大个在跟王爷去侯辽的时候,在哪儿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那姑娘正等着他呢!”
“什么?”路江诧异,“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
噗——
这一听,琅泊顿时一头黑线,两腮抽搐,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时子然难掩笑意:“路叔,可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人家姑娘先跟他表明的心意。”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路江半信半疑,伸手拍了琅泊一把,说:“行啊!以前还一直担心你这一身粗气没人看得上,现在我是放心了。”
琅泊:“路叔,你就别挖苦我了。”
“我哪里是挖苦你?你脑袋一向是一根筋,转不过来,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嫌弃你的,你自己要好好把握才行,可千万不要跟个莽夫似的,到时候把人吓跑了就有你哭的。”
琅泊:“……”
果然是自己人,挖苦起来都不留颜面的。
时子然撞了撞琅泊:“听到没有?”“听到了听到了。”琅泊嘴巴里又嘀咕着,“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们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没着没落的,等王爷解决了京城里的事,我就去找秦夕姑娘,好好跟她过日子,所以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
了,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事。”
呃!
老铁,你真的戳心了!
路江被他狠狠的撒了一碗狗粮的同时,心也在滴血,毕竟自己确实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老单身汉,能不扎心吗?
为了避免尴尬,路江说:“罢了罢了,你要是想早点去见你的那位姑娘,就好好替王爷办事,现在王爷忙着朝堂上的事,你跟在王爷身边也要打起精神,关键时期,不能松懈!”轻松的氛围一扫而去!
第988章 一半?那另一半呢?
此刻厅内。
纪云舒在见完纪婉欣后又去了一趟刑部,忙到天黑才回来,这会正跟景容在里面谈事。
自打人京以来,二人一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一刻也未松懈过!
景容问她:“余府的案子怎么样了?”
纪云舒带着让人似懂非懂的语气说:“兴许已经解开了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呢?”
“不知道。”她摇摇头。
让人捉摸不透!
景容又问:“听说你去了一趟玲珑绣庄?”
她点头:“恩。”
他猜测:“所以这案子可能跟绣庄也有关系?”
“恩……大概吧。”她的回答模模糊糊,转而说,“今天我撞见我二姐了。”
纪婉欣?
景容惊:“怎么回事?”
“她亲口告诉我圣旨是皇上下的,命人送去锦江,让她即刻入宫去坊锦司担任绣娘一职。”
“咚!”景容捏着拳头往桌上一捶,神色凌厉,斥了一声,“他疯了吗?”
他,指的是卫奕!
“景容。”她脸色凝重,提醒他,“不到万非得以之时,你绝对不能走那一步!”
景容点头:“我知道。”
“遗诏一事事关重大,不仅仅关乎大临帝位的更替,还会牵连甚广,毕竟,那是天下的事!到时候若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就难以收场了。”那份遗诏事关大临!要是现在景容拿出先皇遗诏逼卫奕退位,肯定引起朝堂动荡,事态若是不能收拾,有心之人趁虚而入,恐怕到那时谁也无法收拾残局,所以,就算要拿出先皇的遗诏,也要有一个合适
的机会,而且要保证不会发生不利的因素。
景容起身, 走了几步,望着外头,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当年将皇位让卫奕是我的决定,他今时今日变成这样也是因我而起,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帮他收拾朝中的残局,也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回头。”
纪云舒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掌,“这不是你的错!”
二人四目相对。
景容问:“你心里难过吗?”
她说:“难过,当然难过,可是难过又如何?我现在只想尽快查出手中的这个案子,别的……什么都不想去想,或许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好过一些。”
她眼眶湿润。
景容反握住他的手,却不知怎么安慰。
这时,路江进来,说:“王爷,余大人来了。”
景容说:“请他进来。”
小一会,余大人和余巍进来。
“参见王爷。”
“余大人怎么这么晚过来?”
余大人拱了拱手:“草民已经没有官职在身了。”
提醒景容。
“你这老狐狸,何必在本王面前打字谜。”
“草民不敢。”说着,他转向纪云舒,“其实今天来,我是想谢谢纪大人,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纪云舒说:“余大人客气了,我说过,你若没有杀人,我定还你清白。”
“不管如何,要不是容王和纪大人,草民这命……”他苦涩的笑了笑,又叹了一声气。
景容问:“你今日来是有事吧?”
“实在瞒不过王爷,今日来是想知道朝堂……”
忽然被景容打断,“余大人,你现在已经不是朝中官员,所以朝堂上的事你也不要多问,本王知道你心系朝堂,可是有时候做个糊涂人也不是不好。”
“草民只是担心。”
“本王在京一日,你就不用担心,你今日过来的目的本王也知道,但本王还是那句话,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了,安安心心在府中养病就是。”
余大人心里有千言万语,全都被景容看穿了,只好将心里的话全数给咽了回去。
“是,草民明白了。”
不再多说了。
余巍在旁,向容王道;“下官愿为王爷效劳,只要王爷一句话,下官在所不辞。”
景容上下打量他:“余寺正有心,本王明白,若用得上你地方,自会告诉你。”
“是!”
忽然——
纪云舒注意到了余巍手腕上的异常,问了一句:“余寺正,你这手?”
余巍撩起袖子,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他说:“最近得了红疹,已经看了大夫,不是很严重,而且这病也常见。”
“哦?很常见吗?”
“工部郎中王大人也有这个病,其实也就是小病,一般都在秋末时分患的,只要那三个月以内不喝酒就行。”
不喝酒!
纪云舒猛然一惊,心里的惑似乎又解了几分。
随即——
她冲着门外唤了一声“子然”。
时子然立刻进来,“纪姑娘有什么吩咐?”
“可能要辛苦你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