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笑笑,双手往后一背,掀袍迈步,进了屋。
还不忘冷不丁的甩一句:“洗洗手再进屋,本王闻不得那股尸味。”
“……”
她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摊上这么个闷骚犯贱的王爷!
在屋外的水盆里洗了手,纪云舒进了屋,就看景容坐在内厅里上下看她。
“可洗干净了?”
纪云舒无语,忍着想狂揍他的冲动,直接将双手摊开在他面前。
景容眯了一眼,看她手掌上还有水印,泛着光,晶莹剔透。
下一刻,他便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细腻的手腕,嘴角勾着玩味的笑:“都说男人的手粗狂有力,怎么纪先生的手却细皮嫩肉?莫不是擦了胭脂水粉?”
手腕被突然一抓,纪云舒本能的紧握双拳,手腕扭动着挣扎起来。
“还请王爷松手。”
“不松。”
“疼。”
“哪疼?”
“手疼。”
“那也不松。”
他是铁定主意打算逗她一番了,嘴角上的坏笑越演越烈,手用力一扯,将纪云舒拉到了他跟前,另一只手顺势捏上她精瘦的肩膀。
有板有眼的分析起来:“这骨架也够小,难不成从小没饭吃?还是从小性子不好,被人打到大?”
活脱脱的现代版段子手啊!
纪云舒身体贴向他,之间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她矮他一个头,目光正好直视在他的胸膛上,男人炙热的体温扑向鼻尖,让她的心赫然一紧。
一个激灵,用力将他推开。
“王爷别太过分了,小的可不是受。”
受?兽?
景容思量了一下这个字,鄙夷一笑:“就你这种还想称兽?本王看,你就是一只长着尖爪的猫,中看不中用。”
“你……”
纪云舒气得差点没跺脚,牙贝咬得“啧啧”作响。
可是,她奈何不了他。
现下也总算明白一句千古哲理!
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作不掉我的样子!
景容见她一副忍得有些憋屈的模样,一脸“我赢了”的傲娇样。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丫头突然端着饭菜进来了,打破了这场无烟的硝火。
领头的丫头行了一个礼:“老爷吩咐给两位先生做了晚膳,饭菜若是不合胃口,奴婢们再去给两位先生重新做。”
饭菜一一上桌,有鱼有肉,可比纪家的伙食丰盛多了。
纪云舒眉眼忽地一暗,朝领头的丫头问去:“姑娘,你们家小姐只有翘心一个丫头吗?”
“不是,还有素云。”
“哦?方才她也在吗?”
丫头摇头:“素云几日前家里有急事就回去了,估计今晚能回来,先生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你们也去休息吧,不用在这伺候。”纪云舒摆摆手。
几个丫头低着头,出去了。
纪云舒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正在琢磨着什么,一转眼珠子,正好看到景容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王爷不仅有抓人手腕的癖好,怎么还爱这样盯着别人看。”纪云舒语气不好。
一改方才轻浮的模样,景容严肃的问她:“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第018章 本王不挑食
第018章 本王不挑食
“王爷的意思?”她反问。
“你若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会想着住下来?”完全一副看穿她的模样,又说:“你要是信得过本王,没准,本王还能是你的帮手。”
虽说景容在纪云舒心中并不讨喜,可纪云舒还真就需要一个帮手。
索性乐意的说:“既然王爷开口,小的当然求之不得,倒的确有件事想请王爷帮个忙。”
“你说。”
“不忙,等天黑了再说。”她挑了挑眉,卖了个关子,转身坐下,拿起桌上的碗筷:“周家正在办丧事,却还能大鱼大肉给送过来,可见周府的待客之道的确不错。”
景容却侧过脸,淡了一句:“本王不饿。”
纪云舒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夹了一块肉,故意说:“也是,周家的饭菜自然比不上王爷府的美味佳肴,王爷吃不惯,也是必然。”
这话一出,景容可就不高兴了,眼神微沉。
“本王吃过的山间野菜,恐怕比纪先生吃过的盐还要多。”
“王爷尽会说笑。”
他一个王爷,吃过山间野菜?谁信?
景容正色,严肃的看着她,说:“大临王朝下有南疆、上有北梁,本王由下而上,总共去过一百零八个地方,有深山小村,也有远沟独户,若哪哪都有山珍海味,我们大临的子民岂不是人人都不用挨饿受冻了?”
纪云舒拿筷子的手一顿,略带好奇的看他:“原来王爷去过这么多地方?”
“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
景容瞪了她一眼:“本王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本王不挑食!”
汗颜!
不吃就不吃,纪云舒可真饿了,端着饭菜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隐约听到景容说了一句:“没心没肺,竟然还吃得下。”
是啊!试问有谁摸了尸体后不到一个时辰,还有心情吃饭的?
偏偏纪云舒有心情。
吃饱后,纪云舒休息了一会,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王爷不是想帮忙吗?走吧。”
纪云舒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景容纳闷,但还是跟了上去。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周家小姐出事的阁楼上,隅角上还挂着好几盏红灯笼,印得周遭十分透亮、旖旎。
纪云舒一向喜欢古代的灯笼,盯着看了一会朝出了神,景容用手碰了碰她。
“纪先生是来看灯的?”
“查案的。”
她立刻将目光从灯笼上抽了回来。
景容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说:“你是不是怀疑当时周家小姐坠楼时,这阁楼上有人?”
“看来王爷很聪明。”
“当然。”
纪云舒没再搭理他,在阁楼里走了一圈。
阁楼就是一个耸高的亭子,不大,而且没有隔板,四面都是红木围栏,连着长椅,若有谁在阁楼里也一目了然。
而除了这些,别无其他。
任凭纪云舒如何瞧,就是看不出哪里能藏人。
思忖得有些出神,她一个转身,额头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磕得生疼!
纪云舒下意识的捂着额头,皱着眉,可还没说什么,就看景容捂着胸口,抱怨起来。
“你怎么突然回头也不出个声,本王的胸可不是枕头,让你这样一撞,非散架不可。”
“那王爷站在我身上怎么也不出个声?”
景容拧着眉头:“照你这么说,本王是不是去哪儿也要告诉你?”
“……”
那我转个身是不是也要提前告诉你?
这话,纪云舒自然没说出口,只是心里的火一阵阵的烧着,他是王爷,说什么都有理,她一个小小的画师,哪里敢回嘴啊!
索性……
“都是小的不好!”
懒得计较,纪云舒绕开他,准备往另一边走去。
哪知道刚走到景容背后,一双大手就揽上了自己的腰肢,用力一拉,她一个翻身回旋,直直的朝景容怀里扑去,因为脚底踉跄,身体没稳,往后倾倒时,又正好被景容那双揽在自己腰肢上的手掌紧紧扣住。
稳当的跌入他的怀中!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抱在了一块!
灯笼在微风中隐隐摇曳,抖颤的光线将一长一短的身影拖在木质板上,格外骤长。
颇有一番美景!
第019章 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
第019章 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
暧昧的姿势实在太撩人,四目交织,一个勾笑玩魅,一个震惊尴尬。
显然,纪云舒属于后者。
这小书生,真够俊俏的!
心底徒升起一股戏弄的蓄意来,景容道:“先生的腰真细,若是阁楼上这几盏灯笼灭了,本王还真以为是抱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