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的手碰到了她头上高髻上,将上面的冠扣取了下来。
三千发丝顷刻之间便缓缓挣脱,落了下来,搭在她的后背上、肩上、脸上……
没了男子的书生气,多了女子娇媚感,清淡柔雅。
景容为她将眼角处的发绕到了耳根后,又轻柔的捧着她巴掌大的脸。
四目相对,彼此的心里都仿佛有一团火似的,正慢慢的交融到一块。
然后——
景容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身子也压了上去,“云舒,你一辈子都只能做本王的女人。”
女人眼神微微一动,没有反抗。
纱幔也一点一点的放了下来。
屋子里的烛光被风吹灭,两道身影也模模糊糊的重叠在一起。
……
另一边,莫若将药端去给唐思那丫头送姜茶,站在门口敲了敲,就是没有动静。
心想这丫头该不会睡着了把?
正要走,却发现那扇门根本就没关,就推门进去了。
哪里知道——
唐思刚刚就在内屋里洗澡,看到一个身影进来,当时就吓坏了。
“啊!”
坐在木桶里大叫。
同时,莫若手里的姜茶也“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碎得稀巴烂。
“流氓,上次睡了我,这次又来看我洗澡,我要杀了你……”她就坐在木桶里不停的骂。
莫若却惊讶的瞪大着眼睛看。
不是想占便宜,纯粹是惊到双眼瞪大的。
“你还看?”
噗——
他反应过来,赶紧转过身去,而门外有人听到了喊声,正往这边跑了过来,莫若赶紧将门关上。
外面传来,“唐姑娘,你没事吧?”
要是被人知道刚才自己被莫若看光了身子,肯定是要命的,唐思赶紧平静下语气,提高嗓音说,“没事,就是……就是看到一只耗子,你们走吧。”
“ 是耗子啊,还以为唐姑娘你怎么了呢。”
“没事没事,你们赶紧走吧。”
外面那伙人便散了。
莫若也松了一口气,根本不敢往里屋的方向看,解释道,“误会,误会,我真不知道你在洗澡。”
“那你不会敲门啊。”
“敲了半天了,你不应,门也开着,就进来了。”
唐思狠狠的瞪着他,“那你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给你送姜茶,你不是淋了雨吗?”好心好意。
一看地上,还真是一碗姜茶,她的气也就消了一些。
莫若看外面的人都走了,又担心唐思会拿鞭子抽他,便赶紧说。“那个,我先走了,刚才的事,意外,意外……”
“哎,你……”
还不等唐思叫住他,人就开溜了。
将门关上。
唐思泡在木桶里,看着那道溜之大吉的身影,又看着地上那碗姜茶,心里竟然了乐开了花。
从一开始的抹胸,到同睡一晚,现在又……
一想起来,唐思咬了咬唇。
“臭小子,便宜你了。”
嘿嘿。
莫若跑出去后,简直像是从水深火热的地方出来的一样,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中邪了,自己一定是中邪了!
第627章 京事
第627章 京事
御府县这边风平浪尽,你侬我侬、其乐融融。
但此时的京城,却黑云笼罩。
就在这段期里间,京城发生两件大事。
第一件,七月科举,殿试已经结束。
三甲名单和考卷由翰林院的抄录官直接送到了祁祯帝手里。
他打开名册。
三人名字赫然醒目的印在上面。
林殊!
商卓!
江淮新!
三人同立一甲。
翰林院的抄录官林斯林大人站在那里等候,自皇帝翻开名册那一刻便一直暗中打量。
因他也是鸣山书院于夫子的学生,所以看到商卓和林殊榜上有名,自然也就上心了些。
不过一甲中的角逐榜单,还是得由皇上来决定。
祁祯帝打开那三人所写的试卷,一一过目。
三篇文章字数不多,可他却看了大概半个时辰。
准确说,是细细品完。
林大人问,“皇上,这次科举的状元可定下了?”
祁祯帝额头深壑,很难决断。
良久,才只是将探花的头衔给挑了出来。
直接将江淮新的试卷递给了林斯,说,“此人文句倒是正统,才学也好,只是诗词理论上,比较另外两人还是欠缺了一些,戴探一名,授翰林院编修。”
“是!”林大人将试卷接了过来,又问,“那状元和榜眼?”
祁祯帝还在斟酌,“于父子教导出来的学生果然不一般,每年科举,必有二人是出自鸣山书院的,就连林大人也是。”
“夫子教学,学生数几,臣等也十分荣幸能拜在门下。”
倒是个会说话的人!
索性——
祁祯帝暂且将难题丢给了他,说,“商卓和林殊不相上下,六论都道得明暗有度,朕出的考题,二人答得也都不错,林大人你也看了他二人的文章,你说说看,何人能胜任翰林院修撰?”
自古,状元进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则授翰林院编修。
修撰半年,便可在朝中出任三品以下、五品以上的官职,编修则是两年,年满后,便会分到各府各州出任地方官员,抑或是就职朝廷六品以下的官职。
至于其他那些上榜的,则按照此次殿试的名次,授以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
祁祯帝将这个难题直接甩给了他,林斯琢磨片刻,拱手道,“殿试一甲,向来都是由皇上拟定的,臣看了商卓和林殊的文章,两人都不错,若真要辨个一二来,确实有些困难。”
“你们翰林院的意思呢?”
“等皇上决断。”
祁祯帝也发愁,拿起那两份文章又看了一遍,这次,大概看了快一个时辰,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琢磨。
林斯站在那儿,脚都麻了。
可最后——
“行了,你先退下吧,朕再好好想想。”
林斯俯首,“是,臣告退。”
出去了。
其实,商卓和林殊谁是这次状元都没有关系,同是鸣山书院的学子,官场上,自会多多照应的。
第二件大事,则是景亦的婚事。
萧妃在解决完自己女儿的婚事后,也向祁祯帝提出过自己儿子迎娶正妃的事。
正妃头衔,自然是纪慕青。
祁祯帝本就说过会好好考虑一番,但因为当时刺客在大理寺监牢无端死了,还有吏部参奏一事,所以关于景亦的婚事就这样给压了下来,没有再提过一句。
萧妃当时见时机不对,也没有再提,眼看暴风雨过去了,她便在晚膳的时候又提了一句。
“亦儿娶正妃的事,皇上考虑的怎么样了?”
祁祯帝的脸色当场就拉了下来,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没什么心情吃饭了。
就寝之时。
萧妃一边为祁祯帝宽衣解带,一边说,“皇上,现在萱儿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她就要去胡邑,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真是舍不得。”
“当时是你提出的建议,朕也答应了,你也要做好准备。”
“是,萱儿嫁去胡邑,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虽然不舍,但为了她好,什么都行,臣妾这一生,就为皇上和儿女着想,现在萱儿有个归宿,可臣妾又十分担心亦儿正妃的事,皇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然而——
祁祯帝并没有回应她。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