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尖叫,有人大喊,还有东西不断倒地的声音……
越来越近……
只看一人冲出人群,朝着这边狂奔了过来。
眼看着要撞上景容这伙人时,被他身边的侍卫架住。
当成刺客一样压在了地上。
被压在地上的人发疯似的喊着,“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很快,有一伙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声喊着“班主”。
原来,是那帮戏班子的人。
而被压在地上的,正是他们的班主。
景容手一摆,侍卫便松了手。
戏班子里的人将班主扶起来,说,“班主,咱们还是回去吧,旃末她会没事的。”
“没了……”
像是疯了!
戏班子里的那些人各个叹息,有些女的,甚至哭了。
看得景容和纪云舒一脸犯懵。
这才过去一天,这老班主怎么就疯了?
正想着——
突然,一个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着纪云舒连连磕了三个头。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纪云舒愣了一下,伸手想将她拉起来,那姑娘却将她推开。
哭着求道,“公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姑娘,你救救她吧,她没有杀人,没有下毒,你能查出偷我们箱子的人,一定也能查出是谁杀了张老爷,我们班主受不了刺激已经成这样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你大发慈悲,救救人吧,我给你磕头了,求你了……”
说完,开始磕起头来。
额头磕在地上的声音十分响亮,很快便晕红出血了。
看着都让人心疼。
“你先起来。”纪云舒使劲拽她。
偏偏那小姑娘力气很大,一边推开她,一边磕头。
“公子若是答应我了,我就起来,你若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纪云舒:“你家姑娘是否杀人,与我无关,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人不是她杀的,你这是在为难我。”
小姑娘直起身子,慌忙摆手,“不是的,我家姑娘真的没有杀人,毒不是她下的,是有人栽赃陷害,公子,你救救我家姑娘吧,我求你了。”
又开始磕头。
青石板上仿佛都要被磕出一个大坑来。
纪云舒脸色为难,只好转眸看向景容,想询他的意见。
只见景容冷着一张脸,看着地上的女子,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
心一横,
说,“去衙门。”
恩?
纪云舒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住。
景容转头吩咐琅泊,“你先去通知柳志良一声,就说我马上到衙门。”
“是。”
琅泊应下!
他的态度让纪云舒很意外。
回过神来后,她赶紧与那小姑娘说,“姑娘,你先带你们班主回去吧。”
“那公子的意思,就是答应会帮我家姑娘了?”
她犹豫片刻,点了下头。
“你家姑娘若是被陷害的,这案子,我便接了。”
“多谢公子。”
小姑娘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
那些戏班子里的人十分感激的道了谢,然后与戏班子里的那些人将老班主带走了。
很快!
景容、纪云舒和莫若去了衙门。
柳志良提前接到消息,等在门口,看人一来,立刻迎了上去。
“下官参见容王,不知容王所为何事?”
“人呢?”景容开门见山。
脸色冷酷。
“王爷说的是?”
“你抓回来的那个疑犯。”
柳志良顿悟,“王爷,是为此事而来?”
“你将人带过来,本王要亲自问话。”
说完,他便进去了。
当纪云舒经过柳志良身旁时,柳志良的眼神明显顿了一下,手心一紧。
心想,此人就是纪先生?
那位闻名京城的纪先生?
想到此处,他竟有些紧张起来。
却强装镇定,命人将牢中的旃末带到了公堂上。
旃末身上横七八竖都是伤口,那身轻薄的衣裳都被打得裂开了口子,鲜血布满全身。
原本精致的脸蛋也红一块,青一块。
她被押着跪在地上,因为身体虚弱,衙役刚松开她的肩膀,她就伏到了地上,一脸苍白,眼睛只能无力的微张着,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景容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还攥着一团怒火,冷眸丢向柳志良。
柳志良是只精明的老狐狸,赶紧上前,“王爷,下官并不知道狱卒会对这姑娘动刑,还请王爷明鉴。”
“不是你下令,谁敢下手?”
“王爷明鉴啊,下官绝对不可能对一个姑娘严刑逼供,何况证据尚且不足,下官只是……”
“罢了!”景容打断他的话,“柳志良,本官今日来,不是听你的托词,是想弄明白张府命案一事。”
柳志良压低身子,哆嗦出一个字来,“是。”
景容转头与莫若说,“人交给你了。”
莫若点头。
上前查看伏在地上的旃末。
那女子被打得半死不活,整个身子上都是血,他不跟轻易碰她,只能轻轻的剥开她额间上凌乱的发。
看到她那双血丝密布的眸。
莫若手一紧,更加不敢碰她了。
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然后塞进了旃末嘴里。
等她吞下后,莫如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听着,现在什么都别说,等会他们会将你重新押入牢中,那位纪先生会去找你,到时,你把你所知道的,全数告诉她。”
旃末回应不了,只能微微点了下头。
第445章 中毒身亡
第445章 中毒身亡
此时的旃末,就如同一具死尸,若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话来,根本不可能。
柳志良自知,便朝景容拱手道,“王爷,下官一定查明是谁用了刑,必定严惩,可王爷若是为了张府命案前来,这一时之间,恐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毕竟,地上的女人被打成这样!
身体虚弱,开不了口。
景容眉峰高高蹙起,“那就麻烦柳大人将张府命案与本王说个明白吧。”
“是!”柳志良应下,毕恭毕敬的说,“昨晚张老爷大寿,请了城南戏庄的戏班子来唱戏,唱戏之前,这姑娘就端着酒给张老爷,说是敬喜酒,张老爷喝了一口,没一会便死了,仵作去验了尸,乃是中毒身亡,正是她递送上去的那杯酒里有毒,下官便将她带回衙门审问,可审了一晚上,她就是不承认,故此便将她押入大牢,岂料……”
被打成这样。
叹了一声气!
没再往下说。
景容听完,也没说什么,只是单单问了莫若一句,“如何?”
莫若:“身上都是伤,开口难。”
故而,景容与柳志良说,“柳大人,宁看错,务断错,毕竟牵扯一条人命,可不能杀错了人。”
“下官明白,还请王爷吩咐。”
“暂且,先将她押入牢中,等能开口说话了,再审问。”
“是!”
柳志良随即下令,将旃末重新押回牢中,并让人去请了个大夫。
旃末刚刚被带走,门外便传来狗的叫声。
“汪汪汪”的叫着,声音十分高亢。
纪云舒先是走出了公堂,闻声看去,就看到一条大黄狗冲着一面高耸的墙壁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