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着实骇人!
真想不到,她是如何忍到现在的?
换做一个男人,怕是已经疼得晕厥过去了。
卫奕心头一怵,鼻头一酸,眼睛也不由的红了起来,便抬着宽大的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瘪了嘴:“舒儿一定很疼吧?”
“不疼。”
“舒儿又这样了,不是说了吗?舒儿心里不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都要说出来,不能藏在心里,舒儿疼就说,我不会笑舒儿的。”
傻小子!
总是让人心窝子一暖。
担心纪云舒会疼,所以卫奕给她上药的时候,很轻很小心,动作也不敢太快,一点一点的在她伤口上上药。
纪云舒咬着唇,偶尔一疼!
蹙着好看的眉。
不得不说,莫若老爹的偏方还真是灵验,那药上上去,在伤口处疼了一下后,便感觉伤口舒服了许多,凉凉的,也不再疼了。
两人一前一后。
在淡散得月光下,两道身影映在后面的草垛上。
一长一短!
而外头!
小鱼凑到另外一名山匪身旁,用胳膊撞了撞他。
说:“你听说过齐天大圣的故事吗?”
那人一脸懵逼!
抓了抓脑袋:“什么齐天大圣啊?我只听说过盛世天朝。”
“屁,什么乱七八糟的,那齐天大圣,是一直猴子,讲的,是这只猴子成精的事,他无父无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会七十二变,可厉害了。”
“猴子?还会法术?”
“那是仙法。”
那山匪听的一愣一愣的!
小鱼一脸傲娇起来,开始拿着卫奕上茅房的时候给他讲的这个故事,开始卖弄起来。
将这个故事,一点一点的讲给那人听!
第362章 机关
第362章 机关
山寨外!
老人家拉着小板车从里面出来,刚消失在那些山匪的视线处,他眼前便闪现出一人。
正正落在他面前!
“啊——”
老人家当即吓得惊呼大叫,捂着胸口,差点晕厥过去。
时子衿一身暗红色的紧身衣裳,面色冷酷的站在老人家面前,一双冷厉的眸,像要将眼前这位老人家看出一个窟窿来。
“你……你是谁?”
老人家的身体往后压在车上,整个人都在哆嗦。
大半夜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时子衿不回复,只是绕过他,走到那些空筐旁停了下来,目光像扫描器似的,快速在车上扫了一圈。
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空筐的底下。
视线一紧!
老人家瞧见后,本能的跪在了地上,伏身磕头。
“这位女侠,老夫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就剩下这么几个不值钱的筐,我这一大家子,就指望着这些活着,女侠,手下留情啊,求你了!”
说着,便连连磕头,额头磕在树枝杂乱且泥泞的地面上,沾得一大片泥土。
时子衿睨了他一眼,便抬着剑柄挑起一个空筐,露出来了卫奕放在底下的一块染血的红布,和那个铃铛项圈。
顷刻间,她将那两样抓起,快速塞进了腰间。
同时,取出一块银锭子,丢在了老人家的空筐里,然后,身子一跃,便消失不见了。
老人家楞了一下,等缓过神来才吞吞起身,将银锭子拿起来往嘴里一咬。
惊住了,又十分激动的捧着那块银锭子。
扑通——
又跪了下来!
“多谢女侠,多谢女侠啊!”
声音回荡在山间!
山淮县。
县令府邸!
屋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一会端着清澈的水进去,一会端着染血的水和纱布出来,来来回回好几趟。
而屋内!
莫若刚好给景容包扎完,换了一身衣裳靠在床上。
从那片林子里赶了半天的路到了山淮县,身上的伤加剧的更加严重,好在有莫若这个神医跟随,将景容这条小命救了回来。
景容脸色苍白,眼眸微微垂着,大难不死,也必伤元气。
他那干涸染血的唇隐隐颤了几下。
便盯着莫若,问:“如何了?”
莫若沉声,一边擦这手,一边往那边的桌子走去。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若不是我在,现在这会,你已经死了。”
“有没有消息?”
“你先好好休息。”
莫若就是不接他的话。
没有得到有关于纪云舒的消息,景容自然急得不行,按着自己的胸口,翻身准备下床。
好在莫若快步过来,将他按回了床上。
“你这块石头,到底什么时候能开花啊?总是顾及你的那位纪先生,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斥声!
景容喘气。
“我现在只关心云舒的安危,如果她出了事,我才是真的会死。”
“一个女人,让你连命都不要。”
“是!”
他回答得很坚定。
莫若叹了一口气,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但是能怎么办呢?
只能与他实话实说:“琅泊已经去了高山寨,也派人回报了,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山寨,却像一个军营似的,看守十分严密,连时子衿都进不去,看来我们在官道上杀的那些,估计也就是山寨里的一些小罗罗。”
“进不去?为何会进不去?”
一个小山寨而已,怎么会像军营呢?
莫若说:“高山寨原先的主人,就是个酿酒的老鬼,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一些机关术,将整个山寨的外围,都布置了机关,若是不熟悉那些机关的人,闯进去就只有死。”
机关?
没想到,小小一个高山寨,竟然有如此缜密的机关布局。
景容更为担忧,苍白的脸沉了下来。
莫若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
说:“你别担心,那些人很明显就是要引诱你救人,不然,早在那片林子里的时候就杀了纪先生, 也不至于将她和那臭小子掳走。”
倒也对!
只是——
景容突然问:“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莫若可不傻,知道他的意思。
便又折到那张桌子前,开始倒腾起那些药草来。
一边说:“你是想说,明明下了杀令的人是你,为何被掳走的却是纪先生和卫奕,这其中,必定是有些奇怪之处在的,而且,那些人在林子里的时候,虽然放了箭,却很快又收住了,似乎并不是想要我们的命,或许说,是还有些别的目的。”
景容接过话:“此次那些人抓了她,在林子里也故意放了我们,的确,就是想要用云舒的命来要挟我,而能知道我的软肋是云舒的人,为数不多。”
“那那个人会是谁?在此之前,应该没人与他们见过面,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会是谁呢?”
景容心里打了一鼓,没有说话。
良久,才问了一句:“山淮县的县令呢?”
莫若叹了一声气,手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说:“在门口跪着呢,自从你被抬进县衙府邸的那一刻,那糊涂蛋就在外面跪着了,此事发生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能不把他吓坏吗?不过也活该,山淮县山匪猖狂,他一个父母官,却天天住在着宽敞的宅子里,拿着朝廷的俸禄好吃好喝,简直就是个昏官。”
莫若气愤填膺!
景容摆了下手:“让他进来吧。”
“怎么?你要摘了他的乌纱帽?”
景容横了他一眼,莫若你闭了嘴,出去将那位所谓的父母官“请”了进来。
张焕平是躬着进来的,整个人都恨不得往地上扑去,提着官服:“扑通”一声跪在了景容的床边。
双手高高抬起,往地上沉沉拍去,身子也伏在了地上。
大喊:“下官无能,在下官所管辖的范围内出现这样的事,实属不该,求容王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