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琅泊着急也是应该的。
大夫则叹气道,“人倒是没事。”
呼……
那就好!
“但是……”大夫皱眉起调。
整个人屋子里的人都捏起了一把汗,一双双眼睛睁睁的盯着大夫。
“这位公子的脉象很平稳,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身体里好像被人灌了些什么奇怪的药,导致脑子那一块好像有点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我就不知道了。”
“脑子?”琅泊不明,抓了抓脑袋,看了床上的卫奕一眼,“这小子本来就傻,脑子有问题不是很正常吗?”
按理说,的确是!
大夫微眯着眼睛,“原来这位公子有些痴傻啊,怪不得,可论病理这方面来说,这位公子的脑袋有些不同寻常,好像是被人用药泡着。”
纪云舒问,“您的意思是,他会和常人一样?”
“不敢断定,不知道这位公子可是一直在看病?”
“是!”
“究竟是哪位神医有如此本事?竟然能治这种痴傻之症?”
除了终日与美酒和美女为伴的莫若,还有谁?
纪云舒没有回应他的话,只问,“那大夫,除了你的这些,是否就没有其他了?”
大夫点头,“别的没了,这大脑里的问题,说深也不深,说不深也深,我行医多年,这病例还没遇见过,看得也就不全,所以公子若是不放心,还是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多谢。”
“我暂且先开一副药,喝喝看,若是不疼了,那说明问题也不大。”
大夫开了方子,景容便遣人去抓了药。
忙了一通便到了晚上。
纪云舒形影不离的守着,生怕卫奕出点什么事。
景容也一直在屋子里待着,直到琅泊轻手轻脚的进来,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
他拧着眉梢,起身走到纪云舒身旁,说,“父皇传旨,我需进宫一趟,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报备行程。
她点了下头。
“等明日莫若好点了,本王命人去将他叫过来,好好给卫奕看一看。”
“恩。”
景容知道纪云舒紧张卫奕,那种紧张,像亲人一般,所以也谈不上吃醋。
也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开房间,纪云舒便追了出来,伴着追随的动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景容身子一顿,转身看她。
“你安心待在这,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景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去搏。”
纪云舒点了点头,刚想将手抽回来,却反手被景容抓住,一揽,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薄唇贴在她的耳垂边上。
说,“云舒,你我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可一直以来,你并没有完完全全的信任过我,这一次,你应该相信我。”
她眼里淌着泪水,双手臂紧紧的怀在景容的腰上。
然后——
用力点头。
景容低头在她饱满的额间上轻轻一吻,便松手离开了。
纪云舒折回房间后,卫奕已经醒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卫奕揉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从床上坐了起来,舔了舔干涸的唇,指着桌上的一壶茶。
“我渴。”
纪云舒给他倒了水,卫奕接连喝了好几杯,又摸着干瘪的腹。
“我饿。”
于是又命人做了些饭菜,他像是没吃过饭似的,扒了好几碗。
完全没有半点病态的模样!
根本就是一个正常人。
吃饱喝足了,卫奕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说,“舒儿,我饱了。”
“脑袋还疼吗?”
“不疼了。”他摇头。
“那就好。”纪云舒松了一口气。
卫奕一双透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手也缓缓的朝她伸了过去,扯上了纪云舒的衣角,细声细语的问了一句,“舒儿,你会离开我吗?”
眼神中带着期盼!
纪云舒则摇头,
皇宫里!
祁祯帝算是缓了过来,也能下床了,在张全的搀扶着下坐在了龙案后。
咳了几声。
龙案前,景亦和景容并排站着。
“知道朕为何叫你们进宫来吗?”
景亦率先出声,“父皇是因太子的事?”
“那畜生已经不是太子了。”祁祯帝微怒。
“是,儿臣知错,是因皇兄的事。”
祁祯帝嘴上一句又一句的“畜生”,可心里怎么会不难过?
但看着面前这两个出色的儿子,他又气景华的窝囊。
沉声叹气,“景华已经死了,虽然朕已经废了他太子之位,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朕的儿子,所以丧事,还是要按照太子的规格来风光大葬,别让他走的不舒服。”
说话的时候,又审视了景亦和景容几眼,“景华的丧事,你二人谁愿意去操办?若是权全交给翰宗院那边去办,朕也不放心。”
景亦当然要抢功,双手才打算往上一拱,景容就上前两步。
抢先说,“父皇,皇兄的丧事,交于儿臣吧。”
这还是这些年来,景容第一次主动请命。
确实把景亦雷了一下……
祁祯帝点了点头,“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吧。”
“是!”
得了令!
祁祯帝也没有再多说景华的事,提起别的,“最近这段时间,朝臣们纷纷上书,说是近几年来,朝廷下拨到御府县救灾的银两无缘无故就没了,御府县的百姓怨声载道,朕也困扰,往年拨的银两怎么会不见了?若是被官家一节一节给贪了,那倒是还能查,可救灾的银两是直接运到御府的,不存在各地官员偷贪事件,所以这事,确实有些悬了,派了些人去查,但都没有结果。”
无缘无故提及到这些,祁祯帝自然是有原因的,特别还是当着景容和景亦的面提。
第307章 没牙的老虎,同样会咬人
第307章 没牙的老虎,同样会咬人
两人也都不是景华那种草包!
御府县,离京城可算有点儿远了,但凡其中有人接了这个活,也就意味变相的被流放了。
查赈灾银两失踪案,若是查不出来,这辈子都别回京了。
而留在京城的那个,自然就可只手遮天,毕竟,景华自己死了,景贤又多病,还有一个被流放到御府县,自然而然,皇位就成了留在京城的那位皇子手中。
景亦当然不会去!
至于景容,他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
祁祯帝也没直接将意思说出来,更没有直接指派谁。
可只要景亦和景容二人其中一人离京,未来大位便可定局,一来,党争也可结束,二来,祁祯帝也不用苦恼到底立谁为太子了。
这条狡猾的龙,就算病着,也绝对是一个出色的阴谋家。
景亦偷偷打量了景容一眼,心想,太子葬礼的事着急抢功,怎么这次不抢了?
你抢啊!
你倒是抢啊!
景容回应了他一个眼神,像一万伏的电流似的,蹙得景亦有些反应不过来,竟像被人转着小辫子似的,慌忙避开目光。
瞧着自己两个人儿子都不说话,祁祯摆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方才朕说的话你们也要放在心上,如果有想到什么计策,便呈上来。”
“是,儿臣告退!”
两人俯首,退了出来。
若是平日,景容必定加快步子,以免景亦追上来跟自己阴阳怪气说一通,可此次,他脚步明显当慢了。
两人是并排出的阜阳殿,因为已经是深夜了,是个太监在两人前头提着灯笼,护送到宫门口。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到了宫门时。
景亦手一抬,示意那四个太监走远了一些。
“景容,你我之间就不必藏着了,有话,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景容头一回好耐性的停下步子,听他吹牛逼……
“现在,景华死了,太子之位,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你一直都说,你不想与我争,既然如此,方才何不顺了父皇的话,去查赈灾银两的事呢?”勾着唇讥讽笑笑,“御府县在最西的方向,那里,连着一片大草原,有山有水,要是你在那里,定是最好的选择。”
言外之意,就是让景容去那边。
景容冷笑了一声。
“既然这么好,你为何不去?”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让给你,如果真的能查清那边赈灾银两的去向,在父皇面前,你就可以抬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