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青的琉璃裙上被洒了红茶!
她一脸心疼的拧着秀眉,看着自己昂贵的裙摆,一双手吊着,不知道如何安放。
“你怎么端的茶?这裙子可是我最喜欢的。”
抱怨着。
一旁的纪婉欣手也烫得不轻,她将茶杯放下,吹了吹自己的手,一边说:“等到了京城,你再洗洗就是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纪慕青哼了一声,气得面色透红,又道了一句:“幸好不是弄脏了我进宫时穿的衣裳,不然,我非要你好看。”
哟哟哟!
就你最厉害!
不过,纪慕青进宫穿的那身衣裳着实更加昂贵,是在青州私订的,独一无二。
听说,那衣裳的裙摆上,镶满了宝石和珠子,光是一颗,就能让普通人家吃上一年。
但——
镶满了宝石的裙摆,不重吗?
非主流吗?
纪婉欣看了她这扬跋扈的大姐一眼,不打算回应,只是轻轻沉了一口气,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都是灌木丛林!
她眼神中不禁露出一丝担忧来:“也不知道云舒在京城怎么样了?”
听到云舒两个字,纪慕青一把将她的身子拉扯过来。
严肃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纪家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纪云舒的人,她不是我们的亲人,是我们的仇人,你若是敢将她当妹妹看,我不放过你。”
“大姐……”
“她害死了三弟,又气死了祖母,这次,又险些害死了大哥,像她那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太恶毒了!
倒也符合纪慕青的本性!
只是纪婉欣却愁苦着脸,明显不愿听她的话,还说:“大姐,三哥的死,你怎么能怪在云舒身上,本就是三哥有意杀人。”
“够了!”
纪慕青甩开她,愤怒极了!
偏过身子,怒道:“当初,那该死的鸾儿已经担下了所有的罪名,偏偏,她就是不肯放过三弟,硬生生的将他送进了监牢,害得他惨死,明明,只要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三弟就不用死了。”
这逻辑!
真是神了。
就是可怜了鸾儿!
纪婉欣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想跟她争辩,索性收拾起车内的茶杯来。
纪慕青还不解气,捏着拳头再次警告她:“婉欣,你可一定要听好了,那死丫头,是我们的敌人,是我们的仇人,见到她时,你最好要懂得分清楚些。”
她不说话。
于是,纪慕青又说:“大哥来信已经说了,她现在就在容王府。”
“恩?”
“还听大哥说,她在京城里办过两个大案子呢,连皇上都知晓她。”说完,哼了一声:”也真是有趣,好像现在,她正在帮着容王查什么《临京案》呢,显然,她是找到一个大靠山,也不知道那容王是中了她什么毒,如此袒护她,在锦江是,在京城也是。”
话语中,分明揉着一丝嫉妒。
旁边的纪婉欣看似是在收拾东西,可当听到纪云舒和容王的事时,温顺眼神中,顿时便蒙上了一层冷意。
拿着茶杯的手,也起了劲!
只是纪慕青根本就没瞧见,反而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带着一脸阴笑。
说:“对了,礼部尚书的儿子沈长钦大概也知道你要进京了,待我做了太子妃之后,爹就要给你谋划了,等到了京城,你便与那沈长钦见上一面。”
“你胡说什么啊!”纪婉欣扭过身子。
“害羞什么?他早晚都是你的夫君,你们先见见,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爹这次让你与我一块进京,不也是这个目的吗?”
纪慕青的语气,真是阴阳怪气的。
弄得纪婉欣很是不悦!
“我与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说着时,索性坐到马车的侧边去了,淡淡开口:“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我自己?”纪慕青用手指头指着自己。
挑着柳叶眉,一脸胜券在握的傲娇样,笑了笑:“我能想什么?反正,我这太子妃的位置是坐实了,没人能动,毕竟,是皇后在世时就已经定下的,皇后是太子的生母,皇上一诺千金,不会有变节的。”
恩!
一定不会的。
可纪婉欣还是担心了一句:“可是这次进宫选妃的,还有好些人,若是其中出了岔子,那你……”
话都还没说完,纪慕青就“呸呸呸”了好几下。
她狠狠瞪着纪婉欣,不悦:“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岔子?这其中能出什么岔子?早早就定下来的自然不会变,这次名义上是选妃,就是一个形式罢了,再说了,大哥和二哥在朝中的势力如何,你会不知道?”
她不过才说了几句罢了,纪慕青就说了几十句!
纪婉欣解释道:“我不过是嘱咐你一声罢了,让你自己也准备一下,免得……“
“好了,我知道了,不用你提醒,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让你跟我一块来,麻烦!”
一脸嫌弃!
纪婉欣也习以为常了。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不再说一句话。
马车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等过了渝州,两日后就能到京城了。
京城内的漩涡,也将越来越大!
第243章 李老将军是只老古怪
第243章 李老将军是只老古怪
容王府!
路江抱着一个红单子,急急忙忙的一路往后院的凉亭去了。
而这会,景容正与秦士予正在凉亭中喝茶!
聊得正起劲。
“案子总算要开始查了,临山的墓也都挖出来了,现在,就只等着纪先生将白骨人像画出来,这样,就能早些知道失踪的一人是谁,案子,就能顺藤摸瓜的继续往下查!”秦士予说。
景容颔首:“只是时间上要多花费些时间。”
“十四年都等了,何况这短短一年时间。”
“秦大人说的是。”
两人品了一口茶。
秦士予又道:“对了,皇上寿辰在即,王爷的礼,备好了吗?”
影都还没呢!
他轻摇了下头,道:“不急”
秦士予却很上心,说:“若是往年,倒的确不需要着急,但是今年不一样。”
有意提醒!
景容笑笑,其实心中是明白的。
只是嘴上还是问了一句:“秦大人的意思是?”
秦士予皱了皱眉,道:“当朝时局,各大官员,甚至是皇上心中都很清楚,王爷多年来,虽然无心朝政,也从不与太子、亦王相争,但是,王爷为人也好,行事也好,都绝不逊任何一个皇子半分,而今年,王爷奉命查《临京案》,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了,现在,又有一个纪先生在帮王爷,而且此人还甚是聪明,在萧妃生辰宴上,当众以失踪案作为交易,让皇上答应在临山开棺,接着,又在曲姜这件事情上展露锋芒,这样一个人物在王爷身边,怎么能不让他人多留个心眼?”
一番话,道出了其中要害!
也让人心中一紧。
景容单单听着,原本舒展的眉心,也渐渐拧成一块。
这些,他都知道。
而且这一切,都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
本是想着带着纪云舒进京画个骨,并不想她牵扯到朝政上来,偏偏——
一切都渐渐脱离了轨道!
微微沉了一口气,他没有回应秦士予的话。
缓时,秦士予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谋道:“李老将军,正在来京的路上。”
“什么?”
景容震惊!
秦士予继续说:“这十多年来,李老将军一直在青州住着,不管发生何事,也不曾进京来,但是此次皇上大寿,他却来了。”
奇怪!
景容寻思了下,嘴上说:“莫非,是为了《临京案》?”
“王爷不是听纪先生说,江夫人告诉她,御国公去过青州找李老将军,回来后,御国公府就出了事吗?这两者之间,想必是有所联系的,不然,李老将军也不会在临山起棺的这个时候进京来,显然,是奔着《临京案》来的。”
秦士予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这么一说,倒也是那么一回事。
一个十多年都不进京的人,这个关键时刻来,只是为了来给皇上大寿送礼的?
或者,为了选太子妃一事?
谁信啊!
景容说:“如果真的是奔着《临京案》;来的, 那倒是好了,也就不用本王跑去青州一趟,等他进了京,本王便找个时间,却找那老古怪好好聊聊。”
嘴角一勾,喝了一口热茶。
说他是老古怪,不足为奇。
谁都知道,李老将军在朝时,性格就古怪的不得了。
说到这点,倒是要好好讲一讲了。
姜太公钓鱼,用的是直钩,算奇葩,算古怪了吧?
而这位李老将军,却擅于用一根线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