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纪云舒从自己的腰间,取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放在了她的手中。
“一生已经受尽折磨,希望你走的时候,能安心些。”
“谢谢!”
女人手掌合拢,将那颗药丸攥住。
似乎早早就已经做好了和魅香儿当时一样的准备。
那就是,去死!
……
没多久,纪云舒从地下室里出来,景容就在出口处等着她,说到底他还是担心,若是里头出了半点响声,他定然会冲下去。
“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说话,低垂着眸,出了这堆废墟地,上了马车,将车帘子掩上。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兵器声,她却镇定的坐在,一双眼,微微泛红。
不过一会,便听到外头传来一声。
“人已经死了!”
紧接着,景容便上了马车,坐到她身边。
两人一阵沉默。
半响,纪云舒眉眼瞥向他,“你都不想知道,我与她说了什么?”
“重要吗?”景容挑着眉,握住她手,“换做我,也会这样做。”
是的,景容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猜到了!
后一刻,她将手从他的手抽了出来,握成拳头,收进衣袖中。
这小小的动作,景容也不失望,乖乖坐好,目光却一直看着她。
纪云舒却被那道目光看得耳根一红,索性别过头,掀开车窗朝外看了一眼。
就见京兆尹的人、用一块白布裹着那个女人抬了出来。
纪云舒的心里,总觉得沉沉的,闷闷的!
说到底,可恨之人必有可悯之处啊!
两天后,大理寺结了案!
京城内的一团迷雾也终于散了,人人心中悬着的一颗心,也安定下来。
当然,“纪先生”的头衔也在京城内传开了、打响了!
人人都道那位纪先生是天山才子,聪明伶俐。
更有传言,她有一双能看穿万物的双眼,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
什么她是地府仙君投胎,什么能与死人通灵!
还有更离谱的,说她是景容的相好!
哎哎哎!
什么相好?
两个大男人,相好个屁啊!你们古代人,难道也推崇这玩意?
听到这些奇葩的传言后,纪云舒当时险些笑得嘴里喷水!
她敢断定,最后一条传言,一定是景容自己传出去的,那混蛋,想必谋划了一晚上。
臭不要脸!
“舒儿,你怎么了?”卫奕坐在对面,将她又气又无奈的神色尽收眼底!
纪云舒摇摇头,捏起一块糕点,递送给了卫奕,说,“我没事,你多吃点。”
“哦。”
卫奕埋头狂吃!
这时,外头跑来一个小厮,站在门口,恭敬道,“先生,江夫人找你,人在后院的长廊。”
纪云舒也不意外,点点头,起身过去了。
到了长廊处,就见到江夫人站在隅角下,才多久不见,这个女人,就像是扒了刺的刺猬,不再狂躁!
“江夫人等了很久吗?”
闻声,江夫人侧身,十分客气道,“没有,才来,对了,纪先生的身体,可好些了?”
“休息了几日,已经好了很多。”
江夫人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出来,递了过去,“这药,算是我李家的秘制药膏,对先生的脸有帮助。”
纪云舒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
“是我要谢你才对。”江夫人伏了伏身,“在锦江一事,我虽然痛恨先生,可此事,我也的确有错,我丈夫惨死,我心里何尝不难过?每每深夜,我也会被吓得浑身虚汗而醒,但事情昭然后,我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心中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纪云舒不语。
江夫人沉吟片刻,“我说过,只要先生能帮我找到水箐,我便告诉你当年我听到的事。”
“江夫人请说。”
江夫人挪了一步,将目光放置到了远处的屋檐上,缓缓道,“十四年前,御国公去过青州,找我爷爷李老将军。”
“你的意思是?”
“我并不知道当时他们说了什么,但是两人出来时,神情十分凝重,也就在御国公离开青州,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御国公府便出了事,我爷爷那几日,也出了一趟远门,但不是去不京城,我不知道此事是否和《临京案》有关,但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说罢,江夫人再次看向她。
纪云舒微有惊讶,心中细细思付起来。
便道,“江夫人,可否引我去见见季老将军?”
“我爷爷现在还在青州,此次水箐的丧事,他也没有前来,其实不瞒先生,自从是十四年前御国公去世之后,我爷爷就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进京,你若是想问问他当年的事情,我想,你可能需要去青州一趟。
去青州?
纪云舒沉默下来。
缓缓才分析道,“倘若当年,御国公远离京城,前去青州见李老将军,想必,应该是为了一件很严重的事。”
“我能帮先生只有这些,我爷爷性子也比较顽固,说不定,当年一事,他根本不愿意提,不然十四年前,他就已经说了!”
第188章 惹祸精
第188章 惹祸精
江夫人所言,倒也是真。
倘若当年御国公去青州见李老将军,真的与《临京案》有关,为何十四年过去了,却不见李老将军提起此事。
反而要秦士予上奏翻案?
可无论如何,既然提了起来,那李老将军,纪云舒也是非见不可了。
思及至此,纪云舒恳言:“多谢江夫人告知,不过此事涉及甚广,还望江夫人今日所说的话,不要与他人提起。”
“我明白的,纪先生放心。”语罢,又带着几分歉疚之意,道:“纪先生,家弟性子比较急,多次无心冲撞了先生,希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若是不提这茬,纪云舒早就忘了。
她可不是小心眼的人!
李兆是何人,她过了一眼便知道了,不过是一只没牙的老虎,旁人吼上一句,就能缩回娘胎里。
当然,这话心里损损也就罢了。
大方一笑,纪云舒道:“事情已经过去,不必再提,我也没放在心上。”
江夫人心底才松了下来!
眼瞅着阴沉的天似乎要下雨了,江夫人也没多留。
只是走之前,又倏地想起了什么。
与纪云舒说:“对了,当时御国公与我爷爷在屋内交谈时,我倒是无意间听到了几句,好像,是在谈调动兵马的事,但具体谈些,我就不清楚了。”
“调动兵马?”
“我当时听的也不大仔细,但是应该是的。”
纪云舒点点头:“多谢!”
江夫人离开后没多久,纪云舒便去找了景容。
这两日,景容虽在养伤,可整日还是宫里宫外往返着,听说曲姜的那位将军已经入了城,此时两国战事打紧,像祁桢帝如此心思缜密的人,自然不会松懈。
此时,景容正好换了朝服准备进宫去,见纪云舒前来,便朝琅泊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出去。
琅泊也知趣的很!
两人世界,他不打扰!
纪云舒一进来。
“怎么?这两日没见到本王,可是想我了?”景容挑眉,嬉皮笑脸。
不要脸!
心里轻叹了一声气,纪云舒赶紧步入正题,与他说:“我本不想打扰王爷你忙正事,只是方才,江夫人来找过我。”
“哦?可是来道谢的?”
“不全是,她与我说了十四年前的一桩事。”
提及十四年前,景容心头一紧,带着困惑的语气,道:“十四年前?莫非,与《临京案》有关?”
纪云舒点头。
“那倒是奇怪里的,十四年前,江夫人并不在京城,她能说些什么?”
“她虽不在京城,可是她说御国公曾在出事之前,去过青州,见过李老将军。”
“额?”
“御国公与李老将军还谈到了关于调遣兵马的事。”
“兵马一事?”
景容原本就薄冷的容貌上,似是踱了一层霜,顿不做声。
瞧他几眼,纪云舒问:“王爷可是想到了什么?”
他偏过身子,双手背后,朝前迈了几步,语气温沉道:“御国公与李老将军关系本就甚好,若说御国公离京去青州见他也不足为奇,何况李老将军当年手握重兵,谈及到调遣兵马一事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