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士林退了出去。
郑大人却又叫住了他,说:“对了士林啊!你爹恭左相最近怎么样?”
“父亲都好。”
“让他有时间也一起喝喝茶。”
“嗯,一定转交。”
恭士林便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间,拿出自己的印章,在郑大人的印章旁盖了上去。
那印章四四方方,上面刻着“翰常鉴印”四个字!
四个字的中间,有一朵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这也是恭士林独一无二的。
一切弄好后,他便出了宫,打算将这份手谕交给李成。
终是帮他办好了这件事!
可恭石林未曾想到的是,自己的马车刚到自家门口停下,迎面就看到了李成的马车。
正好“撞”在了一起。
恭士林心想,莫非李成已经有了预感,知道自己写好了手谕,所以才来的?
他将手谕藏在衣袖中,想给李成一个惊喜。
下了马车,小厮为他撑着伞。
大雪纷纷,冷风瑟瑟。
他往前走了几步,就见李成从对面的马车里跳了下来,匆匆朝自己走来,连伞都不打。
“我正要找你。”李成说。
“我也要找你。”李成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小厮,“让你的人避开。”
恭士林预想着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然李成不会这么着急。
“我们进去说。”
“不用,就在这说,说完我还有别的事。”
“……”恭士林无语,只好吩咐身边的小厮,“你先进去。”
“是。”小厮将伞递给他后,就避远了些。
恭士林将手伸向自己的衣袖,准备将手谕拿出来,一边说:“你来的正好,我有一样东西要……”
哪里知道——
却突然被李成打断。
李成直接问:“恭士林,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杜慕白死的那天,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他?”
呃!
恭士林伸进袖子里的手猛然一顿。
明明指尖已经碰到了手谕,明明这一刻,他可以拿出来给李成。
但是——
他默默的将手从袖子里抽了出来。
一脸失望。
大雪隐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成,说:“上次在三王府的时候你就已经问过我了,我还是那句话,没有!”
十分肯定的回应他。
“真的没有?”
“李成,你有话就直说吧。”“现在案子大概已经有了眉目,初步断定,那天杜慕白出门去见的人,就是凶手!而且他去见的那个人,一定是能在官场上帮助他的,可是除了我们平阳侯府以外,我能想到的人就是你,毕竟当初是你把他
推荐给我爹的,他走投无路之时,唯一能想到的人或许就只有你了,所以我才来问你。”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他。
恭士林苦涩一笑,认为李成还是惦记着小时候的事,如今借此来兴师问罪。
他说:“说到底,你还是怀疑我,觉得杜慕白的死一定跟我有关系。”
“你不要随意曲解我的意思,如果我真的认为你是凶手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早就派人将你抓去城司部问话了。”
“那你现在说这些?”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然后呢?”
“然后……”李成语塞。
恭士林说:“罢了,兜兜转转一句话,你心里还是认为杜慕白那天去见的人是我,所以不管我怎么说,你还是会怀疑我。”
“那你就拿出那天不在场证明。”
“证明?”
“也就是说,杜慕白死的那天,你在做什么?”
“你若是不信我,我说什么也没用。”恭士林不想解释,“你不是说你还有事吗?那就赶紧去忙吧,等你找到证据证明杜慕白那天去见的人是我的时候,随时派人来抓我,我绝不反抗。”
说完,他转身进府。
李成追了两步,喊道:“你不是说,你也有事找我吗?”
他头也不:“没了。”
本是要将手谕给李成,但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给了!
望着他那道背影,李成纠结了。
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如何平复。
直到跟他一同前来的侍卫上前提醒:“大人,这么大的雪,还是上马车吧。”
此时,李成身上早已被大雪覆盖了一层。
也没有什么答案,只好上马车离开了。
而就在李成离开后,恭士林本是进府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李成的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的大雪中。
即便是如今寒冷的冬天里,他的手心竟然出了汗!
正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那原本可怜无辜的眼神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无人懂他。
直到旁边的小厮唤了他一声:“少爷?”
他才回过神来。
“少爷,你怎么了?”
“没事。”
他紧了紧脖子,然后将袖中的手谕拿了出来,交给小厮,吩咐:“拿去烧了。”
呃?
小厮虽然没有在官场上行走过,但也知道黄文书卷是朝廷的,不能烧。
“少爷,这可不能烧啊。”
“没有的废纸,烧了无妨。”
说完,就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了。
小厮也没有再多说。
捧着这份才盖好了章子的手谕去了柴房。准备烧掉!
第1244章 一杯水的奇效
否定之后,纪云舒接着问:“除了薛和,还有谁?”
“没谁了!”姜文痛到快要跪到地上去了,他苦苦看着景容,“你……你松手。”
景容没有松手,质问:“好好想一想,到底还有谁?”
“真的没有了。”
“再问你最后一遍!”
“我……”姜文几乎痛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得一旁的方同十分着急,他说:“你这样真的会把他的手捏废的。”
景容冷笑一声:“那你们就最好仔细的、清楚的再好好的想一遍。”
“……”
虽然纪云舒向来反对暴力,但是现在,她完全赞同景容的做法。
有些人就是要逼一逼才有效果。
果然,结果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着急的方同突然蹦出一句:“我……我虽然不知道他还跟谁接触过,但是我知道,他经常去一个地方。”
纪云舒凝色:“哪里?”
“醉……醉月阁!”
“那是什么地方?”不等方同说话,已经跪在地上的姜文忍痛说道:“就是一个雅居!里面是专门唱曲弹琴……还有下棋的地方,很多……很多风雅人士都会去的,或许,杜慕白在里面有结交到什么达官贵人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们……要是想知道,大可自己去一趟。”
手腕上的痛,让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差点就失声了!
因此,景容也稍稍松了几分力。
继续问:“你们怎么知道他经常去那里的?”姜文喘了口气,说:“我和方同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他衣服里掉出来一块帕子,上面绣着醉月阁三个字,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兰’字!当时问了他几句,他不肯说,之后,我们又撞见他往醉月阁去了好几趟。但
是想着,他既然是平阳侯府的门生,自然去的地方跟我们也不一样,所以,我们也没多想。但他要是在里面认识了什么人,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毕竟圈子不一样!
杜慕白是门生。
他们只是普通的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