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去成衣铺子给我缝制两套衣衫……”
“你何不量体裁衣……”
“以丈二个头缝制,宽大为好,靴子也要尺二分寸,结实为好。听话,速去——”
“嗯……”
凝月儿倒是听话,离开了院子,却一步三回头,依然是疑惑不解。
而屋内只剩下一老一少,在相对而笑。
“无咎,你的灵药?”
“我哄骗小丫头呢,岂能当真。乐伯,借你法眼,看看这两把飞剑如何?”
无咎支走了凝月儿,话归正题。随他衣袖一甩,两把短剑缓缓飞出。
乐伯早已是迫不及待,伸手接过短剑便凝神打量。不过少顷,他惊讶一声:“哎呀,两把飞剑,均为灵器,想必是来之不易吧?”
无咎则是抓起酒壶摇晃,随声答道:“海外漂泊已久,偶尔荒岛拾遗,嘿,也是凑巧!”
他的意思是说,宝物都是捡得。
“呵呵,你的运气不错!”
乐伯拿着两把飞剑爱不释手,问道:“如此筑基灵器,不知作价几何?”
无咎抄起双手坐在木凳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我只要灵石,多多益善!”
乐伯会心一笑,也不客气,竟将两把飞剑收了起来,然后眼光闪烁而沉吟道:“与此前作价相同,一百二十块灵石,而两把飞剑,则合计两百四十块灵石!”
“炼制灵器飞剑,耗时耗力不说,诸多金石之物也是缺一不可,绝非两百灵石能够换得。而此前仅为略表诚意,眼下还须价格公道!”
无咎果断摇头,不容置疑道:“五百灵石,不二价!”
“五百灵石?”
乐伯微微一怔。
无咎又看向白玉托盘上的酒壶酒盏,继续讨价还价:“若无灵石,四十块五色石也成啊”!,
“五色石?”
乐伯像是吓了一跳,苦笑道:“你真敢要价,四十块五色石,顶得三、四千块灵石呢,且罢……”他迟疑片刻,伸出四个手指:“无咎,你我各退一步,四百块灵石,再加七坛玄明岛的烧酒,如何?”
“这个……”
无咎似乎动心,却依然有些不情不愿:“为何是七坛烧酒,而不是十坛、二十坛?”
“呵呵,玄明岛的烧酒,来之不易,偌大的夏花岛,也仅有我所珍藏的七坛!”
乐伯抬手一挥,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多了一个银戒,与七坛十斤装的酒坛子。唯恐有变,他又拿出一样东西:“再加上一张海鲛皮炼制的假面,此物用来乔装易容,最为精妙不过,只须法力加持,等闲难以识破!”
无咎犹在迟疑不决:“君子坦荡,我要假面何用呢?而这灵石,能否换成五色石?”
“你不要假面,也就罢了。你要的五色石,却一块没有。”
乐伯颇显无奈,分说道:“五色石对于常人无用,便是岛主也没有几块。你若固执不改,来日何妨前去玄明岛呢……”
“玄明岛有五色石?”
“当然,玄明岛乃飞卢海第一大岛,莫说灵石与五色石,便是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亦应有尽有!”
“哦,如何前往玄明岛?”
“有岛主允可,方能穿越各岛海域。如若不然,你寸步难行!”
“怎样得到岛主的允可?”
“成为本地人氏,或有功于夏花岛……”
“有无卢洲的详细舆图?”
“呵呵,卢洲地域广袤,却各地壁垒分明,即使岛主本人也不敢轻易远行,要来卢洲的舆图何用?不过,飞卢海的图简倒也寻常……”
“成交!”
两人交谈片刻,总算是达成一致。
无咎收起灵石与烧酒,又从乐伯手中接过图简,却没忘了索要那张假面,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向门外。
乐伯也是面带笑容,举手相送,而走到门前,似乎好奇难耐:“你仅有羽士修为,要来五色石何用?”
“本人痴迷阵法与炼器之道,故有所求!”
无咎随声应答,举手作别:“来日再行相扰,告辞!”
“嗯,随时恭候!”
乐伯敷衍一句,静静站在门前。待那道青衣人影走出院子,他转身走进屋子而挥袖一甩。“咣当、咣当”两声,院门、屋门同时紧闭。他又信手一划,阴暗的角落里出现一道光芒遮掩的洞口。他不慌不忙穿过洞口而去,并循着石阶步步前行。须臾,他的面前多了一个数丈大小的静室,有木几、木凳、木榻,有明珠照亮,还有一位中年男子盘膝坐在木榻之上。
“岛主!”
“哦,乐全!”
乐伯欠了欠身子,旋即伸手拿出两把短剑放在榻上,转而走到木凳旁坐下,接着出声说道:“依照吩咐,我又从无咎手中收了两把飞剑。前后不必赘述,还请岛主甄别一二。”
木榻上的中年男子,正是夏花岛的乐岛主。乐伯与他应该颇为熟稔,见面打个招呼,没有客套,直接道明来意。而乐岛主则是拿起短剑,凝神端详。
“此乃筑基高手的飞剑,品相上佳,为其付出四百块灵石,倒也物有所值。不过,两把飞剑,皆杀气犹存,怎会遗落海外而又恰好被他一个小辈捡得呢?”
“岛主所虑极是!”
“尤其他借口炼器、炼丹,索要五色石,更是叫人意外。众所周知,便是我也不能轻松吸纳五色石,非地仙高手,而不得将仙元之气收归己有……”
“这个……岛主是说,无咎乃是隐匿修为的地仙高手?若真如此,他怎会束手就擒,又怎会投靠一个疯疯傻傻的女娃娃?莫非他与青湖岛有关?而青湖岛与我抢夺海域,积怨甚深,早有吞并之心,不得不加以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