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阿炳坐在地上,各自收起飞剑,摸出丹药吞服,又歇息了片刻,这才道出了原委。
“……眼看着雨季过罢,我与阿炳,带着七位羽士弟子动身赶路。谁料没走多远,突然遇到一群玄武谷的弟子,竟二话不说,悍然出手偷袭。我与阿炳极为震怒,奋起还击,并叱问缘由,对方竟然声称,要将我元天门余孽铲除殆尽……”
“……我二人只当玄武谷弟子借口挑衅,恰好玄武谷的巴牛长老赶来,便欲申诉而以求公道,却发现那位长老来意不善,我二人岂敢掉以轻心……”
“……果不其然,巴牛长老不仅放纵弟子杀戮,还亲自动手,只说诛杀叛逆,根本不容争辩……”
“我二人见机不妙,被迫逃窜,慌不择路,坠入大河,随即又旋涡吞没,意外来到此地,当真侥幸……”
“只可惜了门下弟子,无一活命……”
“必将禀报于门主知晓……”
“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众人获悉了原委之后,不禁又面面相觑而神色忧虑。
本想躲在地下已久,应该远离凶险,却不想麻烦并未过去,反而愈发的危机重重。
“两位暂且歇息,稍后计较不迟!”
阿胜稍加安抚,摸出一瓶丹药相赠,转而默默走开。阿威、阿雅会意,与阿猿、冯田、阿三随后而去。
阿峰、阿炳,劫后逢生,又巧遇同门,放下心来,随即吞服丹药,料理伤势,一时自顾不暇。
几丈之外,阿胜等六人凑到一处,彼此相视无语,却颇有默契而悄悄传音——
“诸位,此地不宜久留啊!”
“阿胜,你是担心巴牛长老带人追来?”
“并非担心,而是确凿无疑!”
“我却有一事不明,巴牛长老,乃雷火门的人仙前辈,怎会冲我元天门下此毒手呢?”
“师兄,你糊涂呀!彼此虽然同为十三家仙门之一,且归附于星云宗门下。而自从星海宗覆灭之后,我元天门便成了众矢之的……”
“哼,真是胆大妄为,倘若门主他老人家知晓此事,必将出手严惩……”
“既然敢为,便有所恃!”
“玄武谷的乌合之众,有何倚仗?”
“师兄,我元天门,并非星云宗的主人……”
“师妹是说,一切来自于苦云子宗主的授意?”
“猜测而已,料也相去不远……”
“不管如何,速速离开此地!”
“阿胜所言极是,还请与阿峰、阿炳知会一声,若被巴牛带人追来,则大祸临头也!”
“三位师叔,师兄尚未出关呢……”
众人忧心忡忡,只想离去,却忘了一人,倒是阿三记得清楚。
“咦,他凡事最为机敏,缘何此时毫无动静?阿三,前去召唤一声,阿威师兄,随我催促阿峰、阿炳!”
阿胜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去。
阿三犯难,不情不愿:“让我召唤师兄?惹恼了他,要踢人的……”
阿峰、阿炳坐在河边的空地上,依然浑身湿漉而情形不堪。见众人回转,两人急忙出声——
“我二人亟待闭关疗伤,还请妥为安置……”
“阿胜,我见此地开有洞府,虽简陋,尚可安身,不妨让出两间……”
阿胜摇了摇头,照实劝说:“两位,切莫忙着歇息,逃命要紧啊!”
“玄武谷的高手追杀正急,又该逃往何处呢?”
“莫不是怕我二人连累诸位,同门情义何在?”
阿胜好心劝说,反落埋怨,他看向阿威、阿雅,转而急道:“倘若强敌追来……”
阿峰与阿炳,竟然毫不领情。
“阿胜,你在此安逸已久,却要我二人离去,岂不荒唐……”
“我二人身子有伤,亟待修养,如若不然,与送死无异……”
阿胜无言以对,闷哼了声。
阿雅跟着劝说:“玄武谷高手追杀不得,必然循迹而来,何妨另行躲避……“
阿峰与阿炳,依然无动于衷。
“此地异常隐秘,断然无事!”
“诸位若怕连累,还请自便!”
阿雅叹息一声,也不再言语。
阿威怒道:“两位不晓事理,必将自讨苦吃!”
阿峰与阿炳却是油盐不进,并反唇相讥。
“师兄通晓大义,不妨与玄武谷弟子理论一番!”
“若真如此,我二人便追随师兄又如何!”
几位筑基高手,都是元天门的弟子,往日里虽也熟悉,却没什么交情,突然牵扯利害,难免争执起来。倘若僵持下去,彼此间撕破脸皮也未可知。
与此同时,阿三已顺着河边走到了十余丈外。左侧河水流淌,右侧石壁嶙峋。一个位于峭壁间的洞口就在眼前,这便是师兄的闭关之所。却禁制隐隐,看不清洞内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