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哼了声,转而脸色一沉:“你三人为何至此,又为何伤我弟子?”
距离岸边的十余丈外,站着三个汉子,忽见筑基高手到来,皆愣在原地而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左右张望,拱手赔罪道:“我乃玄武谷雷火门弟子,与冥月门的两位师弟,均为迷路至此,只因夜深不明,难免失察而出手误伤。所幸那位师弟并无大碍,我三人这便离去!”
另外两人适时出声:“前辈,告辞……”
阿胜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并不想与玄武谷弟子结怨。
有人大喊:“且慢——”
那三个玄武谷弟子正要离去,各自脸色微变。
“扑通、扑通”一阵水响,阿三爬上岸边,带着满身的水迹,“稀里哗啦”站起来。死里逃生的他,固然狼狈,而伸手抹了把脸,已是怒气冲冲:“人走无妨,宝物留下——”
雷火门的弟子却是佯作糊涂,茫然道:“这位师弟,所言何意?”
冥月门的两个弟子极为默契,随声附和:“适才有所冒犯,还请师弟恕罪,却不知宝物何来?”
“哼,岂容抵赖!”
阿三挺起胸膛,便要讨还他的黄参,而眼珠子一转,又禁不住迟疑起来:“宝物……我的宝物……”
雷火门的弟子不再追问,黑暗之中,脸上似有得意之色,转而又是拱手施礼:“要打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罚,任凭前辈处置。而这位师弟却借机索要宝物,着实强人所难!”
阿胜不明究竟,只当阿三借机刁难,旋即摆出长辈的架势,大手一挥:“罢了,且去——”
“师叔……”
阿三急了,又难以分说,直跺脚,只管呼唤师叔。
雷火门的弟子与两个同伴递了个眼色,转身欲走。
不料便于此时,突然有人道:“都给我站住——”
阿三像是遇到救星,以手加额:“师兄英明!”
无咎早已发觉这边的动静,只道是阿三师弟走丢了。阿胜不敢大意,带着他御剑寻来。而他上岸之后,便在四周溜达,又冲着树林中的草丛看了几眼,脸上禁不住露出笑意。正当三个玄武谷的弟子离去之时,却被他突然出声制止。
阿胜不明究竟,埋怨道:“哎呀,莫要惹事……”
阿三急忙摇摇晃晃奔了过去,咬牙切齿道:“师兄啊,我无端遭到偷袭,务必让他三人补偿,各自留下纳物戒子便可……”他的衣衫破碎,满身水迹,且体内带伤,显得极为悲壮可怜,而贪婪之色又溢于言表,两个大眼睛竟在黑暗中闪闪放光。
无咎却抬起左手,根本不容分说。
雷火门的弟子愕然道:“这位师兄,何事……”
无咎冲着踉跄止步的阿三微微一笑,随声道:“我有话要问,讲清楚了,三位再走不迟!”
三个玄武谷的弟子,只得再次停下。为首的汉子,悄悄打量着阿胜的举动,又看向、六七丈外的那个年轻人,拱了拱手:“师兄有话,但问无妨!”
“眼下已进十二月,星云宗的弟子早已深入部洲。我二人陪着前辈疗伤,故而有所耽搁!”
无咎先是不慌不忙地道明自家的状况,这才淡淡问道:“而你三人,为何滞留于此?”
雷火门的弟子敷衍道:“我有言在先,迷路走失……”
“既然迷路走失,焉有半夜乱走乱撞的道理?”
“一时急切……”
“哦,只须天明,便不虞迷失,三位如此急切,还不忘出手伤人?”
“这……”
无咎的话语平淡,却绵里藏针,且句句切中要害,顿时逼得对方无从应答。他却不依不饶,“啪”的一甩袖子而凛然叱道:“再敢胡言乱语,这玉玛湖便是尔等葬身之地!”
雷火门弟子的脸色微变,不由得左右张望。他的两个同伴也是面面相觑,有些慌张无措。
阿三却是心悦诚服,赞不绝口:“哎呀、我的师兄,厉害啊——”
虽说师兄喜好出风头,而关键的时候,能够大出风头,也着实不简单。但愿他再接再厉,狠狠教训那三个小人。何况有师叔在撑腰呢,且伺机夺回宝物!
阿胜稍稍意外,在一旁静观其变。
而雷火门的弟子慌张片刻,突然笑道:“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气!只怕这位前辈,也不敢妄言留下我三人的性命!”
他的两位同伴,亦仿佛有恃无恐而变得轻松起来。
无咎神情如旧,却眉梢耸动,嘴角一咧,话语声变得飘忽起来:“本人,从不妄言……”
雷火门的弟子没作多想,满不在乎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事已至此,不妨明说。我玄武谷的十二家弟子,多半继续赶路,而迷路失散者在所难免,如今也聚得百余之众!”
他分说之际,隐含恫吓之意。
阿胜好像听明白了:“借口失散,聚众叛乱……”
雷火门的弟子又笑:“呵呵,前辈差矣!”
阿胜质问:“事实如此,难道有假?”
“若论事实,那就是元天门专横跋扈,我玄武谷弟子苦求自保……”
“此话怎讲……”
“我玄武谷的百多位高手,正在两百里外攻打蛮族的土城,我三人借机溜出来,无非想要另寻收获。而一旦遭遇不测,即刻便能呼救求援。前辈固然修为高强,只怕人单势弱,呵呵……”
“砰——”
雷火门弟子的尚自得意,一道淡淡的光芒急袭而至。他笑声未落,半截身子飞了出去。
两个冥月门的弟子惊骇万状,转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