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接连又是两回灵石的碎裂声。而之后再无动静,某人终于消停了。或者说,他没有灵石了。而他并未闲着,睁开双眼,东张西望之后,冲着手上的戒子默默出神。
在姑玄山的地下山洞内,遇到了班华子一行,得到了十块灵石,以及两个戒子。虽有欺诈,却也无奈。所幸彼此顾忌,只能算是一种利害交换吧。自己转告了星海宗的虚实,并帮着他四人逃出了山洞。至于洞外的凶险如何,却非人力左右。
而十块灵石,转眼没了。尚有姜玄所送的六十块乾坤晶石,再不敢当众吸纳。否则难以自圆其说,也根本骗不了阿威与阿雅两个筑基高手。除此之外,还有班华子所送的一个戒子呢,始终忙碌奔波,倒是无暇查看。
那个人贩子,究竟送的何物?
无咎迟疑片刻,手掌一翻。
与之瞬间,他的手中多了一物,细细的,软软的,却极为坚韧,且带着把柄,四五尺长,金丝缠绕,分明就是一根鞭子!
“如意索——”
云舟之上,但有异常,逃不过众人的耳目,且彼此近在咫尺,一动一静近在眼前。
阿雅转过身来,很是诧异,低头看向手腕,又道:“此乃元山门所特有的如意索,又称缠金鞭,你如何得来……”她的如意索,与那根鞭子极为仿佛,却安然无恙,完好无损的缠在手腕之上。
所谓的元山门,与元天门一字之差,却是一家小仙门,应该早已覆灭,或许与班华子颇有渊源,故而有了这根鞭子。而众目睽睽之下,势必惹来麻烦。怎奈某人丢掉了星云阵盘之后,再无趁手的法宝。如今玄火门的两个筑基高手阴魂不散,且此去星海宗祸福难料。他不能不有所计较,以防不测。
“捡来的!”
无咎回答的很干脆,稍稍凝神,已从鞭子的把柄中找到祭炼的法诀,展颜一笑:“管它什么法宝,我的乃是打狗鞭……”
阿雅难以置信:“蛟筋所炼的法宝,竟被你用来打狗?”
“嗯,专打拦路恶狗!”
无咎煞有其事道,也不避讳,在云舟之上,当众祭炼起他的打狗鞭。
阿雅与众人旁观,娇美的脸上神色变幻。那根“捡来”的鞭子,比起她手腕上的如意索还要精致几分。想必是高人炼就,威力更胜一筹……
须臾,祭炼已罢。
无咎抬手轻抛,金光尚未盘旋,已倏然消失。而他的右手腕子,则是多了几圈细细的金丝。云舟禁制所限,难以施展打狗鞭的威力,且暗中揣摩,或也能够应用自如。他冲着四周的众人咧嘴一笑,旋即抄起双手,耷拉着脑袋,继续似睡非睡而悠然静坐。
如此这般,一连多日。
玄火门,始终没敢轻举妄动,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拉近了间隔。相距五、六十丈的时候,被阿威察觉,急忙催动云舟,复又回归到了之前的情形。而双方的去势,愈发的飞快。星海宗,亦愈来愈近……
这日的破晓时分,残夜将尽。
一片熟悉的崇山峻岭出现在前方,而朦朦胧胧之中却不见熟悉的护山大阵。
阿威与阿雅,皆神情疲惫,却无暇多顾,双双站起身来。
不消片刻,一轮旭日东升。霞光笼罩,万里尽收眼底。
“星海宗,到了……”
两位筑基前辈,好像很是振奋,自言自语中,透着莫名的感慨。
阿猿与冯田也跟着跳起身来凝神张望,却一个个不明究竟。
那原本戒备森严的护山大阵,踪影皆无。而熟悉的山峰与丛林之间,却多了倒塌的废墟。且人影乱飞,剑光闪烁。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凌厉的杀气无处不在。还有淡淡的血腥,随风飘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 往上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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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掠过山峰,从..
恰是玄武谷,各家仙门的驻地。
阿威不等云舟落地,与阿雅踏剑而起,而他离去之际,顺手收了云舟,不容置疑道:“尔等就地待命——”
阿猿冯田四位弟子毫无防备,直接摔在山坡之上。
无咎同样的猝不及防,却身子一轻,像是风吹,飘飘悠悠两脚着地。而他尚未站稳,已是错愕难耐。
山坡尽头,便是各家的洞府所在。而峭壁上的山洞,已多半坍塌损毁。即使长辈们居住的阁楼,也成了废墟。而废墟之间,散落着死尸的残肢断臂。而呛人的血腥,犹在随风飘荡……
阿猿冯田以及另外两个弟子,皆愣在当场而不知所措。
无咎也是倒抽一口寒气,很是不可思议。
几十丈外便是自己的洞府,而门前的老树已被拦腰斩断,分明就是飞剑所致,当时的惨烈由此可见一斑。好像是浩劫刚刚过去,十三家仙门均遭扫荡,竟然见不到活人,莫非留守弟子已被杀戮殆尽……
我的天呐,究竟怎么了?
星海宗颇为强大,堪称贺洲至尊,却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变成了如此的模样。若非亲眼目睹,着实难以相信。或许,一切并非只是内讧叛乱这么简单。犹还记得,贺洲尚有另外一家宗门……
无咎想到此处,又是脸色微变,在山坡上转悠两圈,竟是转身撒腿便跑。
阿猿与冯田不明所以,尚未出声询问,人已蹿下山坡,一溜烟的消失在山谷密林之中。而远处尚有法力轰鸣声传来,显然混战尚未终结……
无咎的身上带着云舟,也有云板,却弃之不用,只管施展风行术,直奔玄武崖的方向。
不管是内讧也好,叛乱也罢,既然玄武谷遭到洗劫,星海宗的十二峰又岂能幸免。
我的那位丑兄弟,还活着吗?若她无恙,且劝她逃出星海宗。正当混乱,趁机远离这是非之地……
无咎竟然惦记着一个丑陋女子的安危,是何缘由,他没有多想。
他只知道,受难之时,有人悉心相陪,给予关怀,并竭力维护,仿如有情有义的好兄弟。或者说,他还知道,那个女子,像他一般,有着太多的苦楚,却又无从倾诉,只得与寂寞孤独为伴!
须臾,玄武崖就在眼前。
果不其然,楼阁坍塌,到处一片狼藉,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无咎冲到山崖下,纵身跃上石梯,一步四五丈,直奔山上跑去。到了半山腰,转往后山,越过石径,又一头扎入树丛遮掩的洞口。
“兄弟……”
僻静的山洞内,还是当初的情景,门边摆放着扫把,却唯独不见主人现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