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趁机附和道:“诸位,我等同进同退!”
孟祥与荀关没有应声,神色淡漠;太实面带微笑,只等着瞧热闹;而无咎与岳琼,则是站在原地默默观望。
而那两个男子见到众人虽然修为不高,却个个泰然自若,不由得疑惑更重,相互换了眼神,竟是自认倒霉转身便走。
朱仁应该是诡计得逞,连连点头赞许:“呵呵,诸位也并非一无是处!切莫耽搁,动身启程吧!”
他收起飞剑,摸出两粒丹药扔进嘴里,稍事歇息之后,返身跳下山坡。而他没走几步,回过头来尚未出声召唤,随即又脸色一沉,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他的那位“岳姑娘”,竟然低头回避。不仅于此,她还与某人颇为的亲近。
胡东与沈栓换了个眼色,不失时机追了过去:“朱道友——”
孟祥、荀关随后走下山坡。
而太实临行前却是“嘿嘿”一乐,暧昧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恶趣味。
无咎才要动身,又禁不住回首一瞥。
一道朴素而又俏丽的身影亦步亦趋,一张白皙如玉的面颊上明眸生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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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纯属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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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冢,第六日。
这是一片开阔的所在,横七竖八堆满了黑色的石柱,竟占地数十里,远远的挡住了去路。
一行人到了近前,驻足观望。
那石柱大小不一,粗细各异。粗大者,数十丈;短小者,数丈不等。而无论彼此,皆状如利剑,却无雕凿的痕迹,浑然天成而蔚为奇观。大小的石柱之间,还有一道道黝黑的缝隙,像是一个个的洞口,或也四通八达,却又去向不明,更添几分的神秘莫测。
此外,另有十余个修士在远处徘徊。有的忍耐不住,抬脚走入石柱缝隙,转眼不见了身影。有的谨慎小心,干脆离去,指望着绕过这片阻碍。
“据称,此乃剑阵山,为剑冢主人生前的剑法所化。其中玄妙无穷,但有领悟,足以抵得十年闭关之功。不过……”
朱仁乃是有备而来,对于剑冢的情形颇为清楚。他独自往前几步,继续分说:“剑阵山,形同乱石山,虽坍塌不全,剑阵的威力犹存三分。置身其中者,倘若不幸,或有意外,丢掉性命亦属寻常。由此过去,便可抵达剑冢的二层结界,地境。”
他说到此处,回头看向众人:“诸位是冒险一探,抑或是绕行而过,悉听尊便,呵呵!岳姑娘……”他的眼光一凝,又道:“岳姑娘,你何妨与我同行呢,那人自身难保……”
岳琼站在众人的身后,静静打量着四周的情形。相隔如此之近,那古怪的剑阵山便如一头狰狞的怪兽而让人望而却步。而正自好奇之际,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自己。她循声看去,报以歉然一笑,随即低下头,很是为难的样子。只是她两眼的余光,却是悄悄留意着旁边的一道月白长衫的人影。
那人自身难保,朱仁所言何意?
“机缘因人而异,朱道友不必勉强!”
“遑论剑阵山如何神异,亲临实地方见分晓。你我同行便是,孟道友、荀道友,还有太实道兄……”
沈栓与胡东张口打断了朱仁,好像顾及岳琼身为女儿家的难处。两人接着一唱一和,又邀请孟祥、荀关、太实同行。
而太实不容分说,竟然抢先一步冲向前方,兴奋道:“总算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剑阵,定要好好见识一番……”
老头的话语声未落,人影已消失在十余丈外剑阵山的一道缝隙之中。
沈栓与胡东有些始料不及,彼此悄悄换了个眼色。
朱仁拂袖一甩,悻悻道:“且罢,诸位随我来——”
而沈栓却又招呼道:“玄玉道友,不知你二人何去何从呀?”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一道娇小的青衣人影低着头,显得迟疑不定。而旁边的白衣人影,则是背着双手,昂着下巴,独自一个人仰望着那古怪的乱石山。
胡东笑了笑,随声附和:“玄玉道友,你我既然结伴,便不好独自行事,否则遭遇不测,又要迁怒于人,呵呵!”
无咎看着那剑阵山,默默想着心事。
自从踏入剑冢以来,先是人字碑,然后一寸峡,接着银山,如今又是剑阵山。可谓幻境中有意外,平淡中有惊奇。
只求跟随众人顺利穿过剑冢,谁让自己不认路呢。暂且忍气吞声,也是权宜之计。
孰料愈是往前,愈是觉着凶险莫测。
所遭遇的禁制,固然厉害,而最为可怕的,还是人心!
不管是佯作娇柔的岳琼,疯疯癫癫的太实,狂傲自负的朱仁,还是温和带笑的沈栓、胡东,以及矜持漠然的孟祥与荀关,一个个均让人捉摸不透。而尤为甚者,暗害自己的黑手就在其中,而自己只能吃个闷亏,最终却是无可奈何。
唉,与人打交道,真的不容易!这不比动刀、动枪来得痛快,好在本人智勇双全,倒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心神疲惫,好累人啊!
无咎正自默默出神,忽而听到“玄玉”两字,不由得微微一怔,纷乱的思绪顿时回到了眼前。在银山的山洞内,自己吃了个闷亏,而事过两日,再次被人提起。
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要挟?
无咎看向沈栓与胡东,坚决地摇了摇头,而不过少顷,他又干脆道:“一座乱石山而已,同去——”
胡东与沈栓还想作罢,稍稍一愣,旋即笑道:“呵呵,玄玉道友总是这般言行不一……”
朱仁早已不耐烦,转身带头离去。
沈栓、孟祥、荀光随后而行,胡东则是招手示意:“两位道友莫要耽搁……”
无咎撇着嘴角、翻着双眼,不慌不忙抬脚往前。而他没走两步又侧首一瞥,轻声传音:“瞧见了没有,本人言行不一,尽遭嫌弃,更被那个朱仁恨死了。敢问岳家的道友,缘何你还不肯放过我呢?”
一路之上,岳琼始终与她的“玄玉”道友同行,哪怕是歇息的时候,她也默默陪伴左右。在众人看来,她二人颇为的亲密。而她的借口倒也简单,无非是摆脱朱仁的纠缠。而“玄玉”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总是不理不睬,此时终于忍耐不住,索性直接驱赶。
岳琼跟着迈步往前,极为的矜持淡然,旋即又低下头去,传音道:“示之以诚,获之以信。我已坦诚相告,你便该有所担待。我并非轻浮女子,还请道友自重!”
无咎“吭哧”了声,竟欲说无言,大袖子一甩,禁不住昂首长长叹息。
女人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