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端详着有些可怜的祁散人,默默点了点头。
一位仙门的门主,前辈高人,无端遭致辱骂,又将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
祁散人猛然转身,须发贲张:“谁敢骂我……”
他袍袖挥动,三道光芒破空而出。
无咎神色一振,暗暗期待。
老道要动手了,老道要发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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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华起云烟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计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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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数丈大小的阵法光芒,出现在池塘边的空地上。像是寒夜中的雾霭,隐隐淡淡毫不起眼,却是将其中的一老一少,与四位筑基修士隔绝开来。
紧接着剑光呼啸,轰鸣大作。而阵法的光芒,淡定如旧,只是随着剑光的落下,而在四周绽开点点的涟漪,随即又似清风拂过而消弭于无痕。
阵法之外,紫真、紫全、紫鉴、紫元四人催动飞剑狂攻不停。
阵法之内,一老一少神情迥异。
祁散人盘膝而坐,依然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哼哼,便是紫定山的方丹子也不敢骂我,气煞人也!”
无咎怔怔看着诡异的阵法,以及数十丈外那清晰可见的四位筑基高手,这才发觉阵法的高深与玄妙,却还是颇感意外而大为失落:“老道啊!我还等着你愤而出手,大显神威,再不济也要教训、教训那几个家伙,总不能坠了一方高人的威名,谁料你却结阵自守,你……”
“我什么我?”
祁散人伸手祭出一个法诀,瞪眼道:“若非我来得及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此处吗?与紫真拼了一回,便不知天高地厚。他只是筑基一层而已,紫鉴、紫元却是四层的修为,后来的紫全更是九层的高手,想要杀你轻而易举!”
无咎看着自己破碎的锦袍,不忿道:“我当然不成,而你老道厉害呀……”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少说风凉话!我若是厉害,又何至于毁了祁家祠堂?想当年修为尽失,如今总算恢复几成,难不成要拿着一把老骨头与几个小辈拼命?”
祁散人连声训斥之后,手扶长须,气定神闲道:“有我三奇阵法,纵是人仙高手也休想撼动半分。如此安危无虞,又不泄露身家底细。正所谓盛怒于雷霆,御敌于无形。小子,跟我老人家学着点儿!”
老道在倚老卖老!
无咎没了脾气:“好吧,你老人家不愧为前辈高人,即使挨打不还手,也能说出大道理!”他忍着耳畔的阵阵轰鸣,看向那犹在催动飞剑狂轰乱炸的四位筑基修士,无奈道:“而如此困守阵中,终非长久之计啊!”
祁散人伸手掐动手指,点了点头:“震上艮下,飞鸟以凶,小事无碍……嗯,即刻云散风消!”
这老道又算上了卦,不服都不成!
既被困在此处,且随遇而安吧!不妨歇息片刻,反正有人陪着!
无咎只觉着后背一阵疼痛,便想着坐下歇息,而便于此时,轰鸣不断的攻击突然消停下来。他顾不得惊讶,而是低着头看向祁散人。对方却是端坐如旧,一脸的云淡风轻。
“祁散人!你一个算命的修士,缘何会有如此强大的阵法?”
话语声透过阵法传来,那个叫作紫全的老者已与紫真凑到了一起。而紫鉴与紫元则是站在数十丈外,彼此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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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不等祁散人出声,抢先道:“有个仙门的门主,乃是祈老道的本族兄弟,送他一套阵法,再也正常不过。尔等为何停下,接着破阵啊,要杀本人,尽管放马过来!”
紫全竟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踏剑腾空而去。不过少顷,余下三人也是相继离开。
无咎稍稍意外,提高嗓门:“我话没说完呢,怎么走了呢……
祁散人从地上站起,抬手一挥,三道光芒回归袖中,笼罩四方的顿时消失无踪。他走到无咎的面前,气急败坏道:“你小子信口开河,我何时有过门主兄弟?不让人走,你还酒肉款待怎地,嗯?”
无咎转身躲开,走到土堆上抬眼眺望。
月色清寂,寒夜依然。远处街道上的灯火又多了几点,狗儿的叫声已响成了一片。不过,许是阵法难破的缘故,又或是不想惹来太大的动静,那四个筑基修士真的走了,一走不回头!
无咎从土堆上下来,又踏入芦苇丛中,直奔三个修士的遗骸而去。待他寻觅了一番而稍有收获,便听祁散人在不远处感叹道:“啧啧,斩杀无情,劫掠娴熟,哪里还像一个斯文胆小、爱慕美色的教书先生,可见红尘劫乱,害人不浅呐!”
老道摇了摇头,催促道:“趁着天还未亮,赶紧走人了事!”他穿过芦苇,踏上来路,而没走几步,猛然回头。
只见芦苇丛中蹿起火苗,眨眼烧成一片,随即火借风势,竟是顺着池塘四周迅即蔓延。而某人则是在烈火中左躲右闪,很是狼狈不堪。
祁散人微微瞠目,怒道:“你小子折腾了一宿还不够啊,这又闹的哪一出?”
无咎抬脚蹿到了祁散人的身旁,落地时牵动伤势,一阵呲牙咧嘴,而回头去看,四周已成了火海,他忙无辜摇头:“我本想烧了尸骸,谁料御火术不听使唤……”
“哎呦,真是受够了!”
祁散人一跺脚转身便走,摆手嚷嚷道:“你人也杀,火也放了,还愣着作甚,唯恐没人知晓是吧?我的老脸可是承受不起……”
无咎脸色尴尬,心里发虚,再不罗嗦,跟着一阵疾跑。
而池塘四周的火光愈发猛烈,已然将数里之内照得一片通明。当锣鼓敲响,城内的居民结群而出的时候,一老一少已躲到了黑暗中,并鬼鬼祟祟回到了后院。
静悄悄的院子里,夜色清寒如旧。而曾经吃肉聊天的两人,却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欲说无言、神情莫名,少顷,各自拂袖回屋。
不过,祁散人走到门前,却突然出声道:“紫全乃是姬魃身边的又一筑基高手,记得他早已离开都城,如今再次返回,分明来意不善。而少典将你留下的用意,或许也不简单。你小子惹麻烦了……”
话语声还在院里回响,紧接着“咣当”一声门扇紧闭。
无咎回头看了眼,抬脚走进了屋子。
曾破旧的居所,稍稍有所改观。挨着门边摆放着铜盆、
(本章未完,请翻页)手巾等物,窗上蒙了油纸,窗下的木案上摆着笔墨、铜镜、烛台,以及一个水晶的沙漏,木榻上则是多了一床铺盖。两三丈大小的地方虽还显得简陋,胜在清爽干净。
无咎关上门扇,褪下碎裂的锦袍,蹬掉了靴子,只留着一身亵衣,带着疯狂之后的疲惫,慢慢爬上木榻,顺手扯过被子躺了下去。而后背的伤势依然青肿不堪,阵阵疼痛难耐。他有些烦躁,翻身坐起,摸出几粒丹药扔进嘴里,接着一个人在黑暗中默默发呆。
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