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下策,实属无奈!”
“若他惹祸,势必牵连卫家……”
“他并非原界修士……”
“啊……”
卫祖惊愕之际,卫令拿出一枚玉简。
“他应该是大意了,与我交换的功法之中,有卢洲本土的记载,再联想他修为神通的迥异,以及古遗岛地下的阵法,还有吴昊兄弟失踪多年的突然现身。由此不难猜测,他十之八九来自本土。”
“他竟然与那群贼人有关,你有没有找到丰亨子,如实告知?”
“若真如此,我卫家也难辞其咎啊!”
“……”
“故而,我留下家族玉佩让他安心,一旦来日事发,该他罪有应得。倘若牵连卫家,只道是受到蒙骗。毕竟有人作证……”
“你是说公西子,那人……”
“嗯……”
老哥俩的眼光再次相碰,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
马洛谷。
山顶的洞府中,无咎寂然独坐。
抵达马洛谷之后,接连数日无事,各家修士忙着休整,他与兄弟们也躲入洞府歇息。
此时,他闭着双眼,抓着一把短剑,耷拉着脑袋,落寞而又孤单的模样一如从前。
不过,他的短剑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只见朦胧的天地间,一座占地百丈的阵法寂然如旧。而阵法的不远处,几道人影摇晃。还有人来回踱步,大声叫嚷——
“鬼赤,我救不了鬼族啊。鬼丘那个老家伙,非但不认玄鬼令,还带着众多鬼巫围攻,要将我置于死地……”
“他不认玄鬼令?”
“我何必说谎呢……”
“他又如何逃脱……”
“哈,他本事大呢,祭炼了一群飞禽走兽,撞开了千荒泽的禁制,尽数逃个干干净净,却害得我差点无处躲藏……”
来回踱步的金色人影,正是无咎的元神。十余丈外的几道人影,分别是鬼赤、钟玄子、钟尺,以及夫道子与龙鹊。
“如今的南阳界,并未罢休。据我猜测,或许召集更多的高手围剿鬼族。鬼赤啊,我已无能为力,便让鬼族自生自灭,玄鬼令也还你……”
无咎以元神之体,现身魔剑天地,便是要当面告知鬼赤,他在千荒泽的遭遇。而他虽然愤怒,却并未交出玄鬼令。
因为事不关己,钟玄子祖孙,以及夫道子与龙鹊,皆不便插话,各自静静旁观。
鬼赤却是脸色阴沉,犹自难以置信道——
“鬼丘竟然炼化了一群飞禽走兽,倒也应对得当,却如此执拗,他要干什么?”
“哼,他干什么,与我无关。我总不能为了那帮死鬼,殃及兄弟们与妖族的安危!”
“怎会与你无关呢,你如今是鬼族的巫老……”
“嘿,没人理会的鬼族至尊,与囚徒何异?”
无咎发泄了一通怒火,转身走开。
鬼赤站在原地,伸手拈须,脸色僵硬,沉沉不语。
“多日不曾问候两位前辈,可有指教?”
无咎走到钟玄子、钟尺的面前,拱手致意。他对于这对祖孙,颇为敬重。而对方获悉他的来历,熟知了他的为人,也与他渐趋亲近。
“无咎,休要见外!”
“无咎老弟,你如今独自闯荡卢洲原界,而我与师祖却无力相助,颇感愧疚呢!”
“倘若机缘得当,本人想要渡劫,重塑肉身,望你成全!”
“我也有此意……”
“嗯……”
无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钟家祖孙的请求,而他正要分说两句,便听有人道——
“无咎,你大祸临头也……”
是龙鹊,显得颇为焦急。他身旁的夫道子,也是面带忧虑之色。
无咎的嘴角一撇,并未理会,而是看向远方,眼光微微一凝。
或许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与吞噬,魔剑天地中的阴煞之气又浓重的几分。而远处阴暗的角落里,则是聚集了成群的怪兽魂体,黑压压的令人望而生畏。
在上原谷中,曾借机收纳了众多的古兽之魂。而魔剑中尚有数百兽魂,彼此难免厮杀吞噬。如今竟然剩下上千之数,均为兽魂的强者……
“哼,我并非吓唬你。鬼妖二族,先后遭到围剿,必然引来玉神殿的留意,月仙子与玉真人随时将至!你当远离此地,否则大祸临头!”
龙鹊的话音未落,夫道子竟也附和道——
“无先生,龙兄所言不虚!”
“哦?”
无咎从远处收回眼光,不待龙鹊出声,他直接看向夫道子,出声问道:“还请道兄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