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你干什么?”
虞山,似乎早有防备,一边挺身阻拦,一边出声叱呵。而淼儿则是低头躲闪,匆匆而去。
“没干什么呀!”
无咎看着淼儿的背影,无奈道:“多日不见淼儿,甚为挂念,本想摘花相送,奈何只有竹叶一片……”
“住口!”
虞山看着某人手中的竹叶,忍无可忍,低声叱道:“淼儿乃是本人道侣,不容轻薄!”
“嗯嗯,她迟迟未归,去了何处……”
“与你无关!”
虞山挥袖一甩,转身离开。
无咎耸耸肩头,跟着往前,随手丢了竹叶,自言自语道:“竹叶四季青,且求一世情,卿卿何所弃,卿卿何独行……”
竹叶随风飘摇,默默跌落草丛。
转瞬之间,出了院子。而街道之上,另外等候着一群修士。浅而易见,那是齐家的弟子。双方聚到一处,循着街道往东。不消片刻,关闭的城门“嘎吱吱”开启。就此抵达城外,四头大鸟腾空而起。
此番提前赶往千荒泽的共有五家弟子,四十六人,分别驾乘着飞行法器。齐家、羌家、卫家,各自成行;而鲁家与毋家,则同乘一头大鸟。恰逢一轮旭日东升,璀璨的霞光照耀万里……
日升日落,暮色降临。
斗转星移,长夜过去。
四头大鸟,依然高高的飞在云端之上。
青鹏,乃是卫家的飞行法器,由卫令本人驱使。而他打出一道法诀之后,忍不住转过身来。
“老弟,再有两个时辰,便可抵达千荒泽,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的老弟,就坐在他的面前,而自从启程之后,便闭着双眼一声不吭。倒是韦尚与广山等十二位汉子,各自抱着个空酒坛子不撒手,犹在说着闲话,回味着仟岁老酒的不同。
“吴昊下落不明,淼儿又举止异常。我怕……”
“卫兄……”
卫令的话音未落,无咎睁开双眼。他正要接着说话,却吵嚷声四起——
“先生,再来一坛仟岁酒……”
“这酒不差啊,尚可饮得……”
“尚未品出滋味……”
“嗯嗯……”
“没了,闭嘴!”
卫令瞠目无语。
公孙家的子弟,如此率性不羁。而公孙先生的回绝,也同样的随意。
“卫兄,你怕什么?”
无咎看向卫令。
“哦,事出反常,必有妖异。我担心吴昊兄弟的安危……”
卫令面带忧色。
“你是说淼儿害了吴昊?”
“吴昊对那女子,情深意长,数十年初心不改啊,又怎会放她独自返回。而那女子,或已情断义绝,为了摆脱纠缠,即便是孤注一掷也未可知。尤其我从你口中得知,吴昊的修为大跌。他毫无防备之下,只怕是暗箭难防啊!”
卫令乃是过来人,深谙男女之情。故而,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不会吧……”
无咎虽也有所猜疑,却依然心存侥幸。那个淼儿,固然水性杨花,尚不至于心肠歹毒,而加害待她真诚的吴昊。试问,怎么下得去手呢?
“唉!”
卫令摇头叹息一声,道:“人心叵测啊,纵使女子,她也是人,老弟莫要为她美貌迷惑!”
“我……”
无咎尴尬咧嘴,又无从辩解。
论起美貌,他的灵儿才是人间仙子,天地间精灵。那个淼儿,差远了。
“而依照常理,淼儿失踪之后,再次参与此行,必然要禀明实情。如今不管是羌夷,还是虞山,皆佯作无事,更加表明了已获悉真相。之所以竭力隐瞒,或对我不利……”
自从见到淼儿现身,卫令便心绪不定。若被羌夷知晓他卫家私藏了吴昊,并再次拐走了羌家弟子,两家的仇恨再难消解,后果真的不堪想象。而羌家却隐忍不发,更加让他焦虑。何况还有一个齐桓,似乎也偏向羌家。此前住在木黎城,倒也不怕意外。如今赶往千荒泽,则吉凶未卜。他所能指望的,唯有他的公孙老弟。
“依卫兄所言,吴昊已然遭难?”
“嗯……”
“哼,卫兄,请你杀了那个女子,替吴昊报仇!”
“我岂能出手……”
“总不能让吴昊冤死吧?”
“哎呀、老弟,报仇一事,来日再说。防备羌家,才是关键……”
“无妨!”
“你有对策?”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