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你……你敲诈勒索?”
“祖师,他最为擅长此道……”
“是啊,我兄弟被他搜刮了数回,便是来到原界,也未能躲过……”
“无咎,你岂能趁人之危呢,交情何在?”
“万祖师,你该知晓,唯有五色石,能够衡量你我的交情。至于深浅几何,拭目以待!”
“你……你放我出去罢了,我宁愿找死……”
“出去不难,将各自的五色石与法宝,留在阵法之中,权当买路钱!”
“无咎……”
不管进出,也无论死活,都要拿出五色石,敲骨吸髓也不过如此啊!
万圣子忍不住怒声叱呵,而眨眼之间,雾气弥漫,禁制阻隔。他再也看不见阵外某人的嘴脸,顿时瘫倒在地而仰天长叹……
无咎封住了阵法,悠悠然转过身去。
却见鬼赤、龙鹊与夫道子,皆神色莫名,低头不语。万圣子的下场,使得三人感同身受。
而无咎刚刚勒索了妖族,却又颇为大方的拿出一个戒子示意道:“诸位布设阵法辛苦,理当有所补偿。改日再叙,失陪——”
钟玄子接过戒子。
鬼赤突然出声——
“无咎,你将如何对待鬼族?”
“不知道呢……”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心安不惧
…………………
如何对待鬼族,无咎真的不知道。
而鬼赤的心思,却不难猜测。
那位鬼族的巫老,是想让他无咎再次出,便如上原谷一般,救下鬼族的弟子。而有关千荒泽的虚实,以及鬼丘等人的现状,皆一无所知,又叫他如何应答呢。
洞府,木榻上,无咎依旧仰躺着,里抓着他的魔剑,一个人默默出神。
墙壁悬挂着银质的灯盏,很是别致。其嵌着几颗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幽静而又舒适的所在,便如当年某位公子的住所,却少了一扇窗,听不到鸟儿鸣唱,也没了风过荷池的声响。而那遥远的一切,犹在眼前;恍惚之间,秋千摇晃……
无咎的两眼一眨,朦胧的幻觉倏然远去。
而随之远去的,还有一袭白衣,与动人心魄的回眸一瞥。那娇美的容颜,带着悲伤,与不舍的委婉……忽又嫣然一笑,淘气顽皮的模样令人心头一暖……
无咎摇了摇头,收了魔剑,慢慢盘膝坐起,然后他的上多了几个纳物戒子。
聚魂滩突围的时候,有原界修士罹难,他趁着解围的时,悄悄捡了点便宜。
“啪、啪、啪——”
戒子的禁制,被他相继抹去。
“啧啧,此前还暗暗惋惜,只当浑水摸鱼,收获泛泛可陈,谁料几个地仙弟子的身家也如此不菲!”
无咎顿时有了精神,两眼闪亮。
他将晶石与各种物品,分门别类收入夔骨神戒,不忘细细查看各自的用途,然后仅留下一堆玉简。
十余枚玉简,有功法,有修炼札记与典籍。原界的修仙功法,与卢洲,或神洲,应为一脉相承。闲暇时分,多加参悟,应当有所借鉴。
另有两枚图简,拓印着原界的地理地貌。其南阳界、西华界、北岳界、蓬莱界的描绘,颇为详细;而玉神界所属的地域,依旧是简略概之而情形不明。
无咎抓着图简,久久陷入沉思……
转瞬之间,日过去。
又一个午后时分,城东别院多了位修士。为首的男子,十出头,相貌俊朗,器宇不凡,尤其他飞仙八层的修为,足以傲视左右。随行的一位老者与一位年人,虽然修为稍逊一筹,同为飞仙境界的高人。
午后的院落,见不到几个人影。竹林掩映下,处处透着幽静别致。
人循着小径,来到庭院之,彼此换了眼色,然后出声道——
“卫家、羌家、鲁家与毋家弟子听令,十日后,先行随我齐家赶往千荒泽,不得有误!”
话语声在院落回荡,却迟迟不见有人回应。
“哼!”
男子略感不快,提高嗓门——
“此乃丰亨子前辈的吩咐,谁敢抗命不从?”
还是丰亨子的名头响亮,他话音未落,相继有人现身,与他打着招呼,并出声质疑——
“齐家主,提前两日动身也就罢了,缘何由你传达指令,并与齐家同行?”
“是啊,我四家听你调遣?”
“也该丰家弟子前来传话……”
“老弟……”
四通八达的小径,冒出羌夷、鲁仲尼、卫令,以及另外一位老者的身影。不过,卫令却在回头招呼。如今但有动向,他都要喊上他的公孙老弟。
而前来传话的男子,并非丰家弟子,而是齐家的家主,齐桓。他淡淡矜持一笑,拱道:“羌道友,鲁道友,毋道友,还有……”他见卫令犹在回头张望,索性忽略不提,继续分说:“众所周知,我齐家与丰家有姑侄之亲,如今南阳生乱,我自当与姑丈分忧。而上原谷一战,各家死伤惨重,为免重蹈覆辙,亟待加以约束管教。故而,丰前辈命我统辖羌、鲁、毋、卫四家。之所以提前动身,只怕贼人逃出千荒泽。诸位,是否听清楚了?”
这人的口才不错,言两语道明的原委,也没忘表明了他与丰家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