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唯恐惹祸,慌忙劝说——
“公孙,不可莽撞。齐家主,莫伤和气……”
齐桓更是始料不及,而面对着无所畏惧的某位先生,以及一群高大威猛的壮汉,还有卫令与鲁家的两位飞仙高人,他不由得后退两步,脸色急剧变幻,旋即猛然挥手道:“卫家的公孙先生,我记住了,来日计较不迟,走!”
有什么样的弟子,便有什么样的家主。
这位齐家的家主,丢下一句狠话之后,带着他的族人与弟子扬长而去。
“哎呀,何至于如此呢?”
无缘无故得罪了原界的同道,使得卫令颇感无奈,他与鲁家的两人抱怨道:“齐家主偏听偏信,过于固执,而公孙老弟……”
无咎却不以为然,转过身去。
曾几何时,一个玉神殿的祭司,便让他走投无路,而他从未退缩。如今他也成了飞仙高人,又怎会惧怕一个修仙家族。
“羌夷道友,你家的阵法很是厉害啊!”
不远之外,站着羌夷、虞山,与羌家的一位地仙弟子。
卫令顿时将方才的不快抛在一旁,随声叱呵——
“羌兄,你羌家缘何设阵陷害……”
“且容分说……”
而眼看着一场争执再起,转瞬间双方又相安无事。
依着羌夷所说,此前迟迟不见卫家到来,为免耽误时辰,便径自寻去。恰逢山涧狭窄,唯恐遭遇贼人,致使后路断绝,于是设下阵法而以防不测。又怕原界的同道误入其中,便留下脚印示警。而前往云水涧的途经不止一条,卫家竟然随后一头扎入陷阱。并非运气不佳啊,纯属粗心大意所致。倘若指责羌家故意加害,缘何现场不见人影?实乃误会,等等。
仙道之中,吃亏人常有,龌龊的勾当更是屡见不鲜,而更多的时候只能自认倒霉!
林间的空地上,众人各自歇息。
卫令与鲁家的两人,应该性情相投,彼此坐在一起,叙谈着家族中的传闻逸事。
羌夷,独守一处,东张西望,沉默不语。
虞山与羌家的中年男子,去山林四周查看,指望着找到失散的伙伴。
无咎与兄弟们聚在一起,各自闭幕养神。
而歇息之余,韦尚忍不住传音道:“羌夷的借口,拙劣不堪,而卫令竟也听之任之,只怕后患无穷啊!”他身旁的无咎,依旧是闭着双眼,却咧开嘴角,无奈道:“谁说不是呢,自从折损了几个弟子之后,羌家便已有了猜疑,奈何死无对证,故而只能暗中使坏。而卫令对此心知肚明,却不愿多事,唯恐两家相争,他难以置身度外!”
“兄弟,卫令待你不薄,你却处处防他……”
“没法子啊!卫家与羌家,纵有过节,也是近邻,不会真的翻脸成仇。而你我来自本土,终究还是外人。”
“以吴昊与卫令的交情……”
“他走了,还会回来吗?”
“说的也是!”
“韦兄,你整日里沉默寡言,却什么都瞒不过你!”
“呵呵,话说的少了,便看得远了、想的多了……”
“嗯……”
便在两人窃窃私语之际,虞山穿过山林回到原地。不仅如此,他身后还跟着六人,正是阜全、姜趼子等失散的伙伴。
“诸位,接着赶路吧!”
“便依羌兄所言!”
羌夷招呼一声,卫令起身响应。
无咎睁开双眼,与兄弟们纷纷站起。
而虞山却奔着这边走来,出声问道:“卫兄,你家走失的弟子,如何称呼?”
“啊……你说的吴管事?”
卫令有些意外。
“我听说那位吴管事,曾经暗中接近淼儿,之后二人同时失踪,莫非是他带走了淼儿?”
虞山停下脚步,脸色阴沉。
“这个……”
卫令微微错愕,禁不住看向无咎,旋即佯作镇定道:“你我两家结伴同行,途中难免接近,你却因此栽赃嫁祸,甚为荒谬!”
“哦,吴管事去了哪里?”
虞山依然追问不放。
“嘿,吴管事去了哪里,我还想问你呢!莫非你家的淼儿,拐走了吴管事?”
有人冷笑,并回敬一句原话。
“一派胡言!”
虞山忍不住怒道:“吴管事又老又丑,淼儿怎会看得上他……”
无咎走了过去,冲着卫令摆了摆手,“嘿嘿”又是一乐,道:“既然如此,吴管事又怎能拐走淼儿呢?”
“我是说……”
虞山理屈词穷,强行辩解道:“我是说,你家走失了弟子,始终不见寻找,必然有所隐瞒……”
“放屁!”
无咎的笑脸一收,叱骂道:“你怎知我家没有寻找,你又凭什么插手过问?你整日里没事找事,讨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