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尺的手中,则是抓着一件柔软之物,他与钟玄子的脸上,皆带着欣慰的笑容。
无咎飘然落地,抬手扔出一个戒子。
“夫道子,借你的五色石,原数奉还,另加一百块,略表谢意!”
夫道子很是意外,收下戒子。
“咦,好不易借来的,何必奉还呢?”
龙鹊更是诧异,嚷嚷道:“既然如此,你借我的五色石,连本带息,不下二十万……”
“抢来之物,概不奉还!”
无咎摇头拒绝。
“是何道理?”
龙鹊瞪起双眼。
“没道理!”
无咎神色坦然。
“无咎,你的银甲已修葺完毕,未必恢复如初……”
钟尺走到近前,含笑分说。
无咎接过钟尺的手上之物,凝神打量。柔软的银甲,并无变化。而胸口的细长裂缝,已然消失无踪而完好如旧。他不禁喜出望外,赞道:“真乃巧夺天工,多谢两位钟前辈!”
“不必见外!”
钟玄子笑道。钟尺随声附和——
“你顾念神洲故土安危,不惜闯荡天涯。我与师祖能够略尽绵薄之力,理当在所不辞!””
同为神洲人士,一旦消除芥蒂,浓浓的故土情义,自然使得双方的相处变得更为亲切而又融洽。
“嗯!”
无咎点了点头,抬手一抛。银甲倏然飞起,眨眼没了踪影。他看向鬼赤——
“巫老,你的鬼族在鬼丘的带领下,滥杀无辜,惊动了各地家族,如今面临围剿的困境!”
“哦……”
鬼赤微微一怔。
“也让你知晓,我如今依附的卫家,便有三位飞仙高人。而原界的家族,不下数千上万。我改日便将参与围剿,只怕鬼族凶多吉少啊!”
“所言不差!”
龙鹊深以为然的模样,郑重其事道:“我也来过原界,却极为谨慎,否则惹出祸端,只怕玉真人与月仙子也庇护不得呢!”
鬼赤忍耐不住道:“只怪鬼丘私欲作祟,却害了族中弟子,却不知能否搭救,或暗中相助……”
无咎摊开双手,道:“叫我如何搭救,又如何相助?鬼族弟子也不理我啊,没有与我刀剑相向已属运气!”
“这个……”
鬼赤神色焦虑,沉吟不语。
无咎看向龙鹊,带着讨教的口吻又道:“玉神殿,乃原界至尊,两位神殿使,乃天仙高人。如你说来,还要屈从于家族不成?”
“呵呵!”
龙鹊故作神秘一笑,卖起关子。
“无咎,你是个实在人,我与你解惑,有何好处呢?”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瞒着掖着,却又想借机换取好处,这也是他的性情所致。
无咎却翻起双眼,转向夫道子。
“两位神殿使,仅仅管辖玉神界与界外的八位祭司……”
果然,夫道子有问必答。
“而管辖原界的四位祭司,乃是房宿子、虚厉、奎元子与柳乌子,不仅地位迥然,也同样是天仙境界的高人。由四位祭司,分别管束四界,便是南阳界、西华界、北岳界与蓬莱界。而四界又各有一位,或几位高人坐镇。但凡大小事宜,先行知会各界的高人,方能运转得当,否则四位祭司也不便插手过问!”
“哦,照你说来,南阳界围剿鬼妖二族,玉神殿的四位祭司未必知晓?”
无咎的眼光闪动,而夫道子依然实话实说。
“倘若没有意外,理当如此。除非南阳界应对失策,而亟待各界相助,否则南阳界的高人,应该不会禀报求援!”
“但愿鬼妖二族,仅在南阳界作乱,不然四界联手围剿,想要投胎轮回也不能啊……”
无咎如此忖思道。
龙鹊急了,摆手道:“有话只管问我……”
无咎没有理会,后退两步。
鬼赤突然出声——
“无咎,你是否记得,我所传的玄鬼令?”
“嗯,一个白骨骷髅!”
“那不仅是白骨骷髅,还是巫老的信物。只要我传授你相关的法诀,你便是鬼族继任的巫老……”
“此话怎讲?”
无咎微微愕然。
却见鬼赤稍作迟疑,猛然挥手道:“既然你修炼过《玄鬼经》,我不妨将巫老之位传你。别无他求,只求你善待鬼族,并带着鬼族弟子,走出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