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言重了,我一个阶下囚,还要仰仗无先生活命呢!”
鬼赤干笑一声,神色淡漠。
无咎没有心思多想,原地踱了几步,就地坐了下来,然后招道:“始终忙忙碌碌,难得今日空闲,有事与诸位讨教!”
“哈哈,我说如何?”
龙鹊被晾在一旁,犹自尴尬,不禁松了口气,急忙趋近坐下。
“无咎,既然你虚心请教,我不妨指点一二。不过,有言在先啊……”
龙鹊晃动一根指,煞有其事道:“我今日仅能回答你一个疑问,不为别的,只为你常常现身,也看望关怀一下诸位道友!”话到此处,自以为有理有据,且不失气节,他与夫道子换了个得意的眼色。
众人纷纷坐下,却又疑惑不已。
“无咎,你遇到了什么难事?”
“有我祖孙出力的地方,不敢推辞!”
“不会又被月仙子追杀,而走投无路了吧……”
六个人,围成了一个两、丈的小圈子。
无咎看着左边的龙鹊,夫道子,正面的鬼赤,以及右旁的钟玄子、钟尺,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我寻获一条前往卢洲原界的捷径,不仅是来往结界的门户所在,也是一座上古遗留至今的传送阵……”
而他话音未落,质疑声起——
“所言当真?”
“不应该啊……”
夫道子有些诧异,龙鹊则是难以置信。
两位祭司的心里清楚,前往原界的门户只有一个,那就是通灵山,谁料想另有捷径,着实匪夷所思。
钟家祖孙,对于卢洲极为陌生,更不知原界的存在,索性默然不语。
而鬼赤则是恍然点头,却也疑惑不解。
“你要前往原界?又何故这般……”
依照某人的秉性,看似优柔寡断,而一旦行事,则极为的霸道蛮横。如今却摆出虚心请教的架势,着实叫人意外。
“这座阵法,不为外人所知,却千真万确,诸位不必存疑!”
无咎肯定了阵法的存在,继续说道:“而上古阵法的传送之力,异乎寻常的强大。传送者修为稍弱,不是境界大跌,便是肉身崩溃、而魂飞魄散!”
“如此说来,不难猜测,阵法传送过远,致使虚空扭曲、撕裂,故而传送者难以承受……”
“故而寻常的传送阵,不会超出十万里,否则便将遭到阵法的反噬……”
“无咎,你也是仙道高,竟然不懂阵法,哈哈,我劝你还是打消前往原界的念头,不自量力……”
万圣子与夫道子,在猜测上古阵法的古怪之处。而龙鹊却是幸灾乐祸,出声取笑。
“诸位所说,我当然懂得,不过呢……”
无咎摆了摆,接着说道:“我独自前往原界,料也无妨。却怕鬼族的十二鬼巫,命丧阵法之!”
“所言何意?”
鬼赤脸色微变,诧异道:“你要带着我鬼族子弟,前往原界?”
“是啊!”
无咎坦然道:“还请诸位畅所欲言!”
“你敢让我鬼族子弟前去送死……”
“倘若不死,便将海阔天空!”
“你不能……”
“我并非前来讨教能与不能,而是如何避免十二鬼巫的魂飞魄散!”
“你……”
鬼赤面带怒色,胡须颤抖。
无咎的神色如旧,而话语却多了不容置疑的蛮横霸道。
“且遑论其它,依我之见,倒有两个法子!”
钟玄子适时出声道:“一是炼制护身符,借符箓之力,抵消阵法撕裂之力。不过,护身符炼制不易,短时日内炼制出十二枚护身符,更为艰难;再一个……”
这位神洲仙门的祖师,虽然年岁大、见识广,而与鬼赤、夫道子、龙鹊,或是无咎相比,他的修为只能算是一个晚辈。故而他话语谦和,稍稍一缓,又道:“再一个,便是将众人的元神收入魔剑,再由无咎带往原界!”
他身旁的汉子,摇了摇头道:“师祖所言,只怕不妥,谁肯舍弃肉身啊?”
“哦,倒也是……”
钟玄子恍然道:“无咎的魔剑,另有乾坤,奈何阴煞之地,仅能收纳阴魂、阴神,与元神之体……”
“也不尽然!”
鬼赤忍耐不住,道:“此地与芥子乾坤相仿,又不尽相同。法宝、晶石等物,亦能收纳其。却阴煞之气太重,有损肉身。如若不然,或能尝试!”
他虽然怨恨难耐,却不得不为鬼族的子弟着想。
夫道子也从对话听出蹊跷,不禁自言自语道:“掌控了鬼族的巫老,便也掌控了整个鬼族。如此良策,我玉神殿缘何未能想到呢?”他叹息一声,又道:“想要带着众多鬼巫同行,倒也不难,且让各人的阴神出窍,随身携带肉身加以禁制,再收入此间,便可抵达原界!”
“哈哈,此言差矣!”
龙鹊笑道:“且想想看,让诸多鬼巫,以阴神之体,上拎着肉身,乖乖踏入这囚禁之地,然后任由摆布,与找死有何分别?又是诡计啊,天晓得他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