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鹊的金刀呼啸而下,笑声更加猖狂——
“哈哈,祭炼了圣兽又如何,竟敢赤手空拳,去死……”
这家伙故意示弱,却心思缜密,选择偷袭的时机,恰到好处。
无咎却突然不再躲避,双手掐诀,顺势虚抓,用力往前一指。
与之瞬间,两道无形的劲风倏然而去,霎时“锵、锵”震响,竟逼得来势凶狠的刀芒微微一顿。
龙鹊始料不及。
“咦,是何神通……”
远处的钟灵子与钟尺,虽然站着不动,却神色关切,又惊愕莫名。
“很像是传说中的阴风剑,鬼族神通,而他纯阳之体……”
“他……他竟然擅长鬼修法门,借此地的阴风煞气施展神通……”
而无咎没有工夫多想,闪身后退,不忘双手一挥,口中恨恨有声:“万灵为我所驱,敕——”
此时的龙鹊,唯恐错过时机,挥舞着金刀,孤注一掷般的继续猛扑。
而不过眨眼之间,阴风呼啸,杀气狂虐,成群的兽魂汹涌而至……
“哎呦,两位兄弟救我——”
龙鹊的脸色大变,转身逃窜。谁料钟灵子与钟尺并未出手相救,而是面带苦涩,又坐在地上,各自催动法诀自保。他只管扑过去,指望着有所庇护。而人在半空,已被兽魂吞没。一张张大口疯狂撕咬而来,他吓得慌忙催动护体法力。怎奈杀气暴虐啊,身不由己而又惊恐的他放声惨叫——
“啊……”
数百丈外的半空中,一道金色的人影默然伫立。看着那疯狂的兽魂,听着凄惨的叫声,他不禁抽搐着嘴角,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嘿,几番周折之后,总算能够轻松的驱使兽魂。
而龙鹊虽然失去肉身,元神依旧强大,想要借手杀他,一时也不容易。不过,有数百头的异兽陪伴消遣,他应该很销魂、很享受!
“啊……”
成群的兽影,翻滚着、折腾着、撕咬着、疯狂着,如同一团暴躁的乌云,在这诡异的天地间纵情宣泄。而龙鹊的惨叫声,虽也凄厉、惊秫,却更像是一种喧嚣的陪衬,衬托着千万年的寂寥、痛苦,彷徨、凄楚……
无咎依然悬空独立,彷如在忖思感悟。只是他嘴角的笑容,透着坏坏的意味。
直至盏茶的时辰,他似乎厌烦了叫喊声,伸手挠了挠耳朵,这才挥了挥手,然后悠悠然踱步往前。
犹在翻滚沸腾的乌云,忽然平息下来。一头头兽魂冲着那道金色的人影投去畏惧的神色,转而纷纷四散而去。
有人坠落。
“哎呦……”
龙鹊乃是元神之体,摔在地上,并无大碍,却惨叫响亮。却不复之前的嚣张、狂妄,而是浑身赤裸,并缠绕着层层的阴气。他挣扎爬起,又踉跄坐地,犹自寒意难耐而瑟瑟发抖,显得极为的狼狈。
“嘿!”
无咎咧嘴一笑,飘然到了近前,拂袖甩动,一道金光落入手中。
是柄精巧的小刀,仅有寸余大小,而稍稍加持法力,顿时爆发出丈余长的金色刀芒。
龙鹊心疼失声——
“我的刀……”
他遭到兽魂撕咬,无力挣脱,且苦于支撑,金刀意外脱手。而想起来的时候,法宝已成了他人之物。
而无咎却挥动着金刀,脸上带笑,然后摆出一个舒展的架势,挑衅道:“龙鹊祭司乃是高人呢,没了法宝,同样厉害,请赐教——”
“我……”
龙鹊很想痛斥某人的无耻,而吭哧片刻,猛然扭头,悻悻哼道:“哼,若非我阴气蚀体,怕你怎地……”
形势比人强,他也懂得忍气吞声。
“倒也嘴硬啊!”
无咎没了兴致,收起刀光。
龙鹊趁机道:“还我法宝……”
无咎在原地踱了几步,点头道:“还你法宝不难,却要回我几句话!”
龙鹊依然坐在地上,而狼狈中多了一丝戒备之色。
“玉神殿的通天大阵,究竟是九座,还是五座?神洲、卢洲、贺洲、部洲之外,另外一洲,位于何处?倘若大阵与天劫有关,天劫何时降临,玉虚子又将怎样应对?”
无咎没有提起他与龙鹊的恩怨,也没有逼问玉神殿的阴谋,而是直指天劫的存在。
龙鹊微微一怔,旋即又猛然摇头。
“我不知道……”
远处的角落里,犹自躲着钟灵子与钟尺。只当某人要借机报复,大发淫威,谁料对方的问话,竟是如此的耸人听闻。祖孙俩面面相觑……
“你是不愿道出实情?”
无咎在龙鹊的三丈外,来回踱步。
“既然不知,便也无从说起!”
“你不要你的法宝了……”
“要啊……”
“说啊……”
“我……着实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