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凡俗的暗道机关,甚为巧妙,且没有禁制法力,即使仙道高手打此经过,只怕也不易察觉其中的玄机!”
无咎倒是轻松一笑,自言自语道:“至于有没有人藏于此处,唯有亲眼所见方能知晓!”
他冲着虚张声势的兄弟俩摆了摆手,径自走进洞口。
“前辈,小心……”
“归兄,你我不如在此等待?”
“阿年,我没你这个兄弟。此时此刻,岂能让前辈独自冒险呢,还想不想报仇了?”
“嗯,我来断后……”
“休得啰嗦,跟着前辈,我来断后……”
进了洞口,便是一条狭长的山洞,像是人工开凿的甬道,足有十余丈之长。
转瞬之间,四周豁然开朗。
一个二、三十丈方圆的洞穴,呈现眼前,却依然黑暗一片,且空旷无物,而散开神识看去,石壁间又多了四个洞口,皆去向不明而又更加显得神秘。
归元与阿年,停下脚步。
无咎则是打量着四个洞口,奔着其中一个走了过去。而他刚刚走到洞穴的当间,四周突然响起一阵脆响,紧接着四道银色的光芒,从四个洞口中怒射而出。
又见伏击!
原来这个洞穴,乃是一个陷阱!
归元与阿年吓得脸色大变,转身奔着来路逃去,只听“砰”的闷响,山洞尽头的出口竟被巨石封堵。两人急忙挥剑劈砍,又试图施展遁法,却禁制闪烁,俨如置身牢笼而再无出路……
而此时的无咎,更加危急。眨眼之间,他已陷入四道箭矢的围攻之中。那禁锢的威势,凌厉的杀机,根本不容躲避,也不容他有所侥幸。
他抬手一挥,紫、青、白、金四道剑光霍然而出,分别迎向四道箭矢,霎时炸开四团火光而轰鸣大作。而与此刹那,他闪遁疾去,瞬间冲向一个洞口,并掐动法诀而手指一点——
“夺——”
洞内站着一位老者,一手举着长弓,一手抓着十余支箭矢就要连珠射出,却不料诡异的法力当头罩下,倏然将其禁锢其中。紧接着长弓与箭矢被劈手夺去,继而又是铁钩般的五指死死抓住他的脖颈,随之一声不容置疑的叱呵声响起——
“若想活命,都给我住手——”
一切快如电光石火,却攻守逆转而形势突变。
叱呵声仍在回响,四色剑光仍在盘旋,狂乱的杀机与呛人的烟尘仍在弥漫,而除此之外洞穴内再无箭矢射出,黑暗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寂。
不过瞬间,话语声又起——
“归元、阿年,你二人莫要轻举妄动!而老头,你给我出来——”
只见无咎的一手抓着弓箭,一手抓着一位老者,从洞口中走了出来。禁锢的法力,虽然仅仅维持几个喘息的工夫便悄然崩溃,而老者却被封住经脉,根本动弹不能也挣扎不得。
与其同时,另外几个洞口中,相继冒出归元与阿年,以及两位壮汉,与一个年轻男子。前者是惊喜不已,举起飞剑跃跃欲试;后者依然手持长弓,却神色慌乱而出声怒斥——
“快快放人,否则玉石俱焚!”
“我季家与世无争,何故相欺?”
“放了族叔……”
两位中年汉子与年轻男子,均为修仙者,分别有着人仙与筑基的修为。而被无咎生擒的老者,修为最高,人仙八层的境界,显然是位长辈人物。
“季家?”
无咎对于要挟无动于衷,却看向被他抓着的老者。
“此乃荒山野岭,怎会有修仙家族?”
老者瞪着双眼,满脸怒容。
“哦,本人并无恶意!”
无咎松开手指,又道:“即使有所冒犯,也该容人道歉啊,如此二话不说,便打打杀杀。幸亏遇到本人,否则诸位焉有命在!”
老者有些意外,后退两步,待气息稍稍顺畅,诧异出声:“你……你并非为了我季家而来?”
“本人与两位同伴,途经此地而已,突遭围攻,当然要上门讨还公道!至于你家是谁,与本人毫不相干!”
无咎分说之余,看向手中的弓箭。
长弓有四、五尺长,通体黝黑,像是玄铁打造,极为的坚硬沉重,弓弦则有小指粗细,似为兽筋炼制。而银色的箭矢,三尺有余,如同利刺,而箭簇却裹着个鸟卵大小的银珠,上面刻画着符文,颇显诡异不凡。
两位汉子与年轻人见老者摆脱束缚,急忙举起长弓,便要弯弓射箭,再次发动攻势。
“不得造次!”
老者出声喝止,转而看向无咎,稍作迟疑,试探道:“道友,能否还我神弓?”
“神弓?”
无咎查看着长弓,又琢磨起箭镞上的银珠。而他尚自兴趣盎然,却不得不停下来。
“你这若是神弓,我的又算什么?”
无咎将弓箭扔给老者,又将四道剑光收归体内,继而转身挥臂,光芒闪烁,他的手上已多了张人骨大弓。那莹白的弓臂,金色的龙筋弓弦,以及森然的威势,顿时使得四周的气机为之一滞而令人胆战心惊。
老者蓦然变色,失声道:“上古神器……”
无咎的撼天神弓只是稍稍闪现,便被他收入夔骨神戒。他就势原地踱了两步,“啪”的甩动大袖而背起双手,微微笑道:“季家主,你总该信我了吧?”
不待应声,他带着随和的口吻继续分说道:“本人遭致仇人的追杀,便与两位同伴躲在此地歇息,却不想惊扰了诸位。彼此皆有误会,又何妨各退一步而海阔天空呢。倘若季家主不肯宽恕,这便告辞!”
无咎作势欲走,而老者却突然阻拦。
“且慢!”
归元与阿年趁机跑到近前,各自高举飞剑而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