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乌迎上前去,拱手施礼:“我乃风丁堂弟子……”
而他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风丁堂?”
出声的是位老者,人仙九层的修为,冲着冥乌等人上下打量,疑惑道:“风丁堂,隶属西山的四虎堂。而四虎堂已不复存在,诸位又来自何方?”
“师兄,我五人……”
“随我来!”
老者不容分说,迎面飞来,抬手一挥,转眼消失在云雾之中。而另外四位山庄弟子,则虎视眈眈盯着冥乌等五人。
冥乌回头看向几位同伴,默默跟了过去。
无咎转身之际,冲着前方投去深深一瞥。
那远处高耸的,并非奇峰,而是一座高塔,虽隐藏于云雾之中,看不清楚,却又似曾相识……
五人在老者的带领下,奔着来路飞去。片刻之后,转而往左。须臾,落在一个湖中的小岛之上。另外四位山庄弟子随后而至,俨然一个押送的阵势。
小岛浮出水面丈余高,数十丈的方圆,有个石墙环绕的院落,四周布满了森严的禁制。
一行十人,落在院落之中。与之瞬间,阵法开启,将十人分开,各自两人相对。
无咎落地之后,便被困在阵法之内,湖水、院落,以及冥乌等人,皆不见了踪影,只有面前的一个中年男子,人仙六层的山庄弟子。他虽然处变不惊,而连番的遭遇还是让他始料不及。
正当他疑惑之际,只听对方冷冷出声道:“且将外出历练,葬龙峡遇险,尾渊长老罹难,以及寻到此处的详情如实道来。”
无咎点了点头,不慌不忙道:“本月初一,随同尾渊长老,外出历练,谁料想……”
他将外出历练,遭遇妖族伏击的前后原委,如实告知,有关他出手杀人,则是避而不提。至于尾阊之死,则依照冥乌所说,尽数归咎于妖族的追杀。
当他叙述过罢,正琢磨着山庄的用意,笼罩院落的阵法突然没了,消失的众人尽数现身。
而小岛的半空中,多了一位中年男子,乃是山庄的地仙高人,尾川长老。或许他一直在暗中查看着小岛上的动静,应该没有发现异常,淡淡出声道:“尾厉,且将这五位弟子送往灵禁岛!”吩咐过罢,他扬长而去。
被称尾厉的老者催促道:“诸位,动身!”
归元与奚尤、水沐,见到无咎,急忙凑了过来,一个个余悸未消的样子,而各自的恐慌中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感慨之色。又像是在邀功,以表明在方才的询问中,各自信守了承诺,没有一人高密。
冥乌却不失谨慎,诧异道:“师兄,为何要将我五人带往别处?”
天禁岛与灵禁岛,一字之差。而毋庸置疑,两者不是一个地方。
尾厉像是在例行公事,淡淡分说道:“长老有令,驭风堂、虎威堂以及山庄的家眷之外,余下的弟子,一律不得踏入天禁岛半步!”
冥乌依然不解,追问道:“这又是为何?”
“哼,你敢抗命不遵?”
尾厉不耐烦了,哼道:“你已逃脱一劫,理当庆幸才是。方才若有一人言语差错,这天星湖便是诸位的葬身之地!”
他不再多说,腾空而起。
冥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几位同伴。归元三人又是连连拱手,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而无咎淡定如旧,似乎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此时,夜色降临。抬眼望去,四方一片茫茫。
五人跟着尾厉,在云雾中穿行。
直至两个时辰过后,突然云消雾散。只见天上明月高悬,湖面上波光粼粼。天水辉映之间,一座占地百里的岛屿愈来愈近。
转瞬之间,众人落在湖岛岸边的一座石屋前。
尾厉摸出一块玉佩,吩咐道:“将此信物转呈灵药堂的尾虞管事,他自会妥为安置。而诸位务必要听从差遣,否则严惩不贷!”
他扔下玉佩,踏剑离去。
“尾虞管事何在……”
“就地等候……”
冥乌还想再问,半空中已没了人影。他伸手捡起玉佩,神色闷闷不乐。
归元三人同样有些沮丧,各自抱怨不已。
“唯有尾姓子弟,方能踏上天禁岛……”
“你我为了山庄出生入死,却被当成外人……”
“是啊,严加盘问,稍有不慎,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又被驱逐到了灵药堂……”
唯独无咎,很是开心的模样。
他走到石屋的门前,一屁股坐下,咧嘴笑道:“嘿,你我成了灵药堂的弟子……”
第九百零六章 开荒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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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分,山上走来一位老者。相貌并不陌生,正是灵药堂的管事,尾虞。此人的修为倒也寻常,却是位炼丹的高手。
五人等候了半宿,急忙起身相迎,由冥乌递上玉佩,并道明了来意。
尾虞似乎不情不愿,又不便推辞,只得将五人原有的腰牌收了,分别发放一个新的腰牌与纳物戒子。他又耐着性子交代一番,之后便摆了摆手,转身走进石屋,“砰”的关死了木门。
正如此前的猜测,在与妖族的那场大战中,连同风丁堂在内的四虎堂的众多弟子,早已伤亡殆尽。也就是说,四虎堂已不复存在。而仅有的五位幸存者,不远万里赶来,非但没有得到嘉奖,反而遭到讯问,最终又被驱逐到了灵禁岛上了,成为了灵药堂的弟子。
福兮、祸兮,谁也说不清楚,至少留了下来,而留下来又干什么?
在灵禁岛的腹地,一座百丈高的小山顶上,站着五位新来的灵药堂弟子,不外乎冥乌、归元、奚尤、水沐,当然还有一位姬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