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化形,略有感悟!”
“咦,你一个老婆子竟能参悟白虎化形,而我一无所获,要作哪样?”
“哼,你悟性太差,又怪谁来,告辞——”
询问过后,了却心事,丢下一句虐心的话语,韦春花昂首挺胸离去。
舱室内只剩下无咎一人,他坐在榻上,眨巴双眼,喃喃自语——
“本先生的悟性差?一个面对凄风冷雨,都能感怀天地的人,怎会悟性差呢,不能够啊……”
海船笼罩着阵法,闪烁着光芒,乘风破浪,一路往南。
不知不觉间,半个月过去。
疾驰中的海船,渐渐放慢。
韦柏与韦合,出现在甲板上。叔侄俩虽然神情疲惫,却如释重负。半个月的工夫,终于炼制了十二块云板。两人将所炼制的法器交给广山等兄弟们,传了驱使的口诀。见众人急于尝试,又忙加以劝阻而以免意外。
韦春花与乔芝女则是结伴走出舱室,来到船楼之上。
前方的波涛间,浮现出几块礁石,散开神识看去,那俨然是一处无人的岛屿。
“妹子,此地距金卢岛,尚有三千余里,若是布下传送阵,不仅能够联通青山岛,还能应付不虞之祸!”
“青山岛的传送阵,已被姐姐修复,莫非便为此故?我已命信得过的弟子看守,姐姐尽管放手施为!”
两个女子虽然一老一少,而相处多日,如今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嗯,既然如此,理当禀报于无先生知晓!”
韦春花拿定主意,扬声喊道:“韦合,请无先生——”
乔芝女也在传音召唤,吩咐勾金、丰园,也就是跟随她的两位青山岛弟子,就此停泊上岸。
韦合被众人围在当间,随他掐动法诀,一块三尺多长的玉片离地悬起,神奇的场景使得围观的汉子们惊讶不已。
“师叔,这云板着实不差,应该多加炼制,拿来兜售,便是大把大把的灵石呢!”
他心思活泛,动起念头。
韦柏独自站在一旁,卓然不群的样子。他拈着短须,哼道:“哼,无先生命你炼器,你除了收集精玉之外,全都是我一人在忙碌,即便如此,也是琢磨多日而方有成效。你却得寸进尺,想要让我为你赚取灵石?”
“我也祭出真火,没有闲着,何况赚取灵石,亏待不了师叔!”
“来日再说,快去请出无先生……”
“嗯,遵命!”
韦合丢下云板,转身走了过去。舱室就在眼前,他停下脚步。
“无先生,我师伯有情——”
舱室的木门紧闭,没人应声。
“无先生……”
韦合上前一步,便要叩门。而他的手指尚未触及木门,便觉着一股寒意突如其来。他禁不住心神一凛,急忙后退两步。
韦春花低头一瞥,叱道:“韦合,何故磨蹭?”
“我……”
韦合不知如何作答,兀自愣愣怔怔。
“想必是炼器劳累,且去歇息!”
韦春花没作多想,冲着韦柏吩咐道:“韦师弟,请出无先生,我有事与他相商!”
韦柏微微一笑,点头会意,而他的眼光没有看向韦春花,而是关注着一旁的乔芝女。他踱着方步,走到舱室门前,极为洒脱地伸出手去,一边轻轻叩击,一边唤道:“无先生……哎呦……”
手指触及木门的瞬间,顿觉一股寒意彻骨难耐。
他惊叫一声,踉跄后退,狼狈不堪的模样,竟然与韦合如出一辙。
恰于此时,熟悉的话语声响起:“何事……”
韦柏匆忙站定,瞪大双眼。
只见木门“吱呀”打开,随之禁制消失。而与之瞬间,一阵寒雾从中倾泻而出。随即有人扑打双袖,慢慢走到门外,犹自满身的寒意,彷如从冰窟中走来一般。
“哈哈,先生……”
“无先生……”
广山与兄弟们在把玩云板,兴趣盎然,打了声招呼,继续琢磨着法器的用处。
韦柏与韦合皆是打着寒战,又莫名所以。
而转瞬的工夫,无咎已恢复常态,他歪着脑袋笑了笑,转身奔着船楼走去。
韦柏突然想起什么,随后道:“先生,莫非化形有成,而方才所见,缘何与我修炼的大不相同呢?”
“缘法各异吧!”
无咎随声敷衍一句,人已到了船楼之上。
韦春花冲着他上下打量,不便多问,抬手一指,直截了当道:“此去金卢岛,或有不测,当留有后路,方才稳妥。我另有计较……”
无咎点了点头,从善如流道:“全凭老姐姐主张,在此逗留几日便是!”
乔芝女跟着拱手见礼,却见韦柏眼光有异,她不由得神色躲闪,匆匆背转身子。
韦春花不再多说,掐动法诀。
海船缓缓抵近荒岛,笼罩的法阵随之消失,而尚未停泊靠岸,一道道粗壮的身影已抢先冲出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