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所致,男子离地飞了出去,“砰”的撞在墙壁上,然后“普通”瘫坐在地,嘴里依然在喋喋不休,显然是受了过度的惊吓,犹自沉浸在恐惧中难以自拔。直至片刻过后,方才回过神来,看着铺子里的两个陌生人,惊魂未定道:“前辈,本人乃是百丹阁的掌柜……”
“出了何事?”
“打劫……”
“详细道来!”
“有人佯称购买丹药,骗我关门,却掐我脖子,询问有钱人家,显然要大肆劫掠……”
“有钱人家?”
“持有灵石最多者,被他称作有钱人家,我不敢不说啊,否则他要掐死我……”
“你又是如何说的?”
“当然是午道子前辈,与他的南叶山庄……”
“他去了何处?”
“不知道啊……哎呦,他竟然没抢我的丹药,着实运气……”
“那人是何模样?”
“半百年纪的老者,炼器四层的修为,且猥琐,极其的猥琐……”
卜成子与康玄换了个眼色,不再啰嗦,转身出门,闪身到了半空之中。与之瞬间,又一位老者从远处飞来,扬声问道——
“两位好友,有何收获?”
“贼人化作炼气修士,老者装扮,已前往南叶山庄,企图劫掠……”
“我之前返回,便是有所防备!”
“大意不得,当趁机将他拿下……”
“所言不差,两位随我来——”
获悉贼人的去向,三人踏空疾驰而去。
南叶山庄,位于小镇正北的一个山谷之中。数十里的路程,转瞬即至。而群山环抱的山庄,看起来并无异状。
午道子带着两位好友飞到了山庄之上,正要召唤弟子询问。
便于此时,远处传来隐约的喧闹声。
正是小镇的方向。
三人面面相觑,急忙转身往回飞去。
小镇就在眼前,却已乱成一团糟。仅有的几家酒铺,不是墙倒,便是屋塌,酒铺的掌柜与伙计在大声叫嚷,只道是偷酒的贼,抢光了所有的藏酒。而不管是混乱的人群,还是镇子上,并未见到传说中的、陌生的、仅有炼气四层修为的猥琐的老者。
“此人精通遁法,定然藏于地下!”
午道子挥手示意,与两位好友一头扎入地下……
直至黄昏时分,三人再次相聚在半空中。在地下苦寻了半日,全无贼人的踪影。而明川,便是之前的老者,人仙的高手,又赶来禀报,说是出海追赶另外两位贼人的五位高手,同样是下落不明,显然是遭到劫杀而葬身大海。
“且将人手收缩至五十里方圆,继续严加戒备。贼人一日不现身,便一日不松懈!”
午道子也是无奈,吩咐过后,带着卜成子与康玄回到山庄,稍事歇息之后,一同来到庄外的山峰上。
山峰,名为拱辰,足有百丈,就此居高俯瞰,山谷、庄院、南叶镇,乃至于海湾的美景与三月的春色,等等尽收眼底。且山顶上建有石亭,三两好友相对而坐,实乃一处把酒言欢,谈天说地的好所在。
而此时不管是午道子,还是卜成子与康玄,皆有些闷闷不乐。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仙的小辈闯入南叶镇,并胡作非为,却又找寻不出,着实让三位地仙高人大失颜面。
而事已至此,总不能轻易罢休,唯有坐在山顶守着,以免贼人再次生乱。
“只待那人现身,断然逃不了他,却连累两位好友,本人过意不去啊!”
“道兄,不必见外。倘若任由贼人得逞,我地卢海也不安宁!”
“唯有如此,以不变应变……”
“两位好友,所言极是。那人若非躲在地下深处,便已借机远遁而去。你我暂且守候三两月,不怕他再生变数。却不知他究竟是谁,又为何与我南叶岛为敌,来日定要查个清楚,哼……”
“在此守候,倒也无妨,而金卢岛之行……?”
“尚有半年之久,且合计一番……”
午道子找不到了贼人的下落,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却怕再生意外,只得坐在家门口守着。所幸有两位好友陪伴,倒也让他多了几分安慰。至于以后又将如何,他已顾不得理会,因为金卢岛之行,同样至关重要……
而让三位地仙高人想不到的是,所要找寻的贼人,没有远逃,也没有躲在南叶岛的犄角旮旯中,而是就在三人的脚下,或拱辰峰地下的千丈深处。
为何要躲在此处?
千丈之深,有灵脉啊!
要知道整个南叶镇,被三位地仙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无从躲藏,也不便强行逃离。唯有灵脉所在,能够避开神识,于是便遁了过来,悄悄藏于此处。果然不出所料,灵脉所在,禁制森严,看似凶险,反倒是最为安稳的地方。
不过,南叶岛的灵脉,仅有数百丈大小,倘若盗取灵石,或灵气,收获未必如愿,还将惊动午道子……
地下的黑暗中,无咎的周身裹着一层淡淡的光芒,静静抬头仰望,似乎在权衡利弊。
头顶的十余丈外,便是禁制环绕的灵脉,也就是一块大石头,只因散发着隐隐的灵气而显得极为不凡。
而迟疑片刻,他还是强忍诱惑而摇头作罢。
闯入南叶岛,纯属一场意外,而为了帮着广山与韦春花顺利逃出这片海域,眼下也着实不便再惹祸端。
无咎抓出一道剑光在身边盘旋,并摸出戒子轻轻挥动。随着土石装入戒子,四周顿时多了一个丈余大小的洞穴。他打出禁制封了上下左右,这才收起遁法,显出身形,然后撩起衣摆盘膝而坐,感受着弥漫而来的淡淡灵气,他又咧开嘴角而微微一笑。
阴差阳错,再起波折。多想无益,随遇而安。难得一人独处,且安安静静歇息几日。而歇息之余,不妨继续祭炼飞剑,炼制蔽日符与阴木符,再参悟分神、分身之术。不过,在此之前,且品尝、品尝南叶岛的美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