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合顿时脸色一变,慌忙辩解:“诸位师兄,先前有过许诺,岂能反悔呢,毁坏的院门照价赔偿便是……”
那三个汉子应为看守库房的山庄弟子,均为筑基高手,不由分说冲了过来,一个个伸胳膊挽袖子而凶相毕露。
韦合吓得转身便走,摆手示意:“无师弟应付一二,容我搬了东西便走……”
他跳进院子,留下无咎站在门外的台阶上。
而三个汉子已冲到近前,怒骂声不绝于耳。
“几位师叔所言不差,韦家弟子最是可恶……”
“此处并非阴康岛,岂容撒野……”
“先打了再说……”
无咎走下台阶,只想抽身躲开。而来路正好冲着三个汉子,除非施展神通,否则只能站在原地遭受围攻。他挠了挠下巴,暗暗有些无奈。
阴康岛的那个金发男子砸了客栈,然后嫁祸于冠山岛的韦家。如今看来,他并不高明的计策已初见成效。这也是此番遭到慢待以及羞辱的真正缘由。而在韦玄子到来,并澄清事实之前,他门下的晚辈,只能代为受过。而韦柏身为人仙长辈,竟然早早的溜之大吉。
“此人也是韦家弟子……”
“小子,跪地求饶……”
“吃我一拳……”
三个汉子气势汹汹,便要动手。
无咎依旧是站在台阶上,嘴角多了一抹冷笑。
便于此时,前方的山庄之中,突然飞出一道道御剑的人影,竟是两位人仙与十几位筑基高手。
无咎微微一怔。
小小的斗殴而已,尚要顾及两家的脸面,尚不至于打得死去活来,却为何惊动如此之大?难道无极山庄不肯放过韦家的弟子,竟摆出如此阵仗?
冲到面前的三个汉子有所察觉,也颇感意外,各自止步,回头张望。
那十余位山庄弟子并非冲着库房而来,而是直奔几里外的集镇而去。
无咎同样狐疑不解,暗暗散开神识。而不过刹那,他已是错愕难耐。
“哎呀,愣着作甚,快走——”
韦合在库房搜寻一番,冲出院子,本以为门外已打得不可开交,谁料门前站着的四人,全无动手的迹象。他很是惊奇,来不及多想,呼喊一声,跳下台阶便跑。而三位山庄弟子顿时惊醒,拳脚齐上。
“无先生……”
韦合唯恐再次吃亏,慌忙呼救。
喊声刚起,便听“扑通”闷响,地上已躺到了三人,皆两眼紧闭而昏死过去。
哎呦,报仇雪恨啊。
“无师弟……”
韦合大为振奋,便要称赞两句。无师弟真是痛快果断,却没看清他如何出手。
而无咎出手打昏了三位山庄弟子,并未停顿,闪身而去,擦肩而过的瞬间,急声催促:“走——”
“正该如此!”
韦合心领神会,全力施展轻身术随后紧追。
既然占了便宜,便该跑路。否则招来更多的山庄弟子,最终只能遭殃。不过,好像是镇子上出了麻烦,以致于无人关注库房的这场斗殴。
不消片刻,两人一前一后返回到了那个尚未修葺完毕的院子。
韦合摸出一个纳物戒子扬手挥动,庭院里顿时多了一堆木板、油毡、瓦块等物。为了达成所托,修葺屋子,他这个外事弟子,倒也尽心尽力。
而无咎则是直奔小屋,招呼道:“韦玄子前辈到来之前,我要闭关——”
“瞧你吓得,又何至于借口躲藏呢!”
韦合摇了摇头,很是不以为然:“此处院落虽然破败,好歹也是韦家的寓所,山庄弟子尚不至于登门寻仇,否则两家真的撕破脸皮!”
无咎则是不再多说,一头冲进小屋,“砰”的关上屋门,又打出几层禁制。旋即整座小屋,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韦合无暇理会,拍了拍手,转而冲着院外张望,却被山峰阻挡而神识不明。
“谁敢在镇子上闹事……”
……
韦合的不解,也许正是山庄弟子的疑惑所在。
此时,暮色沉沉。
本该冷清的街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幼。
仙来客栈的门前,更是星灯闪烁,火把通明,人头攒动。
便在众人环绕之间,客栈门前的空地上,十二位个头高大的壮汉,各自手持铁叉、铁斧而背对站立,形同一个森严的战阵,散发出令人畏惧的杀气。
而那群壮汉的脚下,还躺着六、七个男子,均是鼻青脸肿,并被捆了手脚。而如此狼狈者,并非寻常之辈,乃是客栈的掌柜、伙计,山庄的弟子,以及岛上的修仙者,其中修为最强者已是筑基,同样未能幸免于难。
不过,半空之中,另有十余道剑光盘旋而威势逼人。
据说,那群壮汉大闹客栈之后,尚未离去,便被无极山庄的高手拦住去路,唯恐遭到围攻,索性便将掌柜的等人生擒活捉抵作人质。于是天上地上,一时僵持起来。
“我乃无极山庄的史道子,尔等来自何方,为何与我无极岛为敌?”
“未见长者之前,恕我无可奉告!”
“哼,不说也罢,速速放人。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兄弟们,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