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却微微皱眉,叱道:“只管回话,不必多问!”
“倒也简单!只须搭乘传送阵,抵达无极岛,再由无极岛借道,便可前往卢洲……”
“除此之外,有无他法?”
“没有!无极岛与冠山岛,相隔数十万里呢,若非传送阵,极易迷失方向……”
“冠山岛的传送阵又在何处?”
“韦家庄院啊,非韦家子弟,休想借用或靠近半步,哦,你并非……”
“我并非韦家子弟,如何借用传送阵?”
“啊,我也不知……”
“伙计,结账!”
无咎拍了拍桌子,起身走向门外。
申屠满脸错愕,而稍作迟疑,摸出一块灵石丢给伙计,随即掀开门帘追了出去。
夜色降临,一轮冷月爬上半空。寒风中的街道,更趋几分冷清。
无咎缓步往前,背影孤单。所去的方向,正是来时的海湾码头。
而一道人影快速追来,传音唤道:“无先生,我有个法子,能够帮你借用传送阵……”
“哦……”
无咎走到一段偏僻的街角,慢慢停下脚步。
“为何帮我?”
申屠跑到近前,笑道:“急公好义,乃本性所在!”
无咎却不为所动,淡淡道:“你早已知晓,我并非韦家子弟!”
申屠左右张望,尴尬道:“你是前辈人物,既有所求,若能略尽微薄之力,也是在下的缘分!”
无咎点了点头,抬手抓出两把飞剑扔了过去。
“哎呀,这又如何使得……”
申屠顿作惊喜,故作推辞,而飞剑到手,瞬间消失。
“说吧,你如何帮我!”
“这个……不知前辈与韦家有无仇怨?”
“素昧平生,毫无瓜葛!”
“前辈的修为?”
“人仙!”
“果然不出所料,而前辈只为借用传送阵?”
“你得了好处,便是与我啰嗦?”
“不、不!拿人财物,为人消灾,乃海船供奉的操守,也是本人一贯秉持的操守。何况拿了前辈的重赏呢,不过,我怕前辈受了委屈,或殃及无辜,故而先行说明……”
申屠常年闯荡海上,见惯风浪,不仅谙熟世故,也懂得占便宜。而三言两句得了好处之后,他反而变得谨慎起来。
无咎本想在冠山岛待上一段时日,却突然改了念头。而走出客栈之后,反倒是无路可去。他打量着无人的街道,又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冷月,淡淡道:“只要能够远离此地,受些委屈倒也无妨。所谓的殃及无辜,尚不至于……”
“呵呵,如此便好,随我来——”
第七百七十九章 冠雄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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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山岛上,有条纵横东西的山脉,便是冠山。而冠雄山,则是山脉所属的另外一座山峰,虽然只有数百丈高,却峰峦俊秀而灵气弥漫,堪称一处宜居,或修炼的好地方。
冠雄山的南麓,便是韦家的庄院;北麓,也就是后山的山谷密林之间,坐落着一处陵园,为韦家先祖的陵寝所在。
陵园,禁忌之地,人迹罕至,往日里只有两个韦家的子弟看守。一个叫作韦尚,一个叫作申屠志。而韦尚借口修炼,整日里不见人影。看守陵园的只剩下申屠志,怎奈他修为无望,年迈体衰,只想告老返乡。
而韦家的修仙弟子,若非犯错受到惩罚,皆不愿来到后山担当苦差。因为后山的陵园不仅偏僻,而且极为枯燥,每日里除了巡山,便是守着那几座坟丘。而没有修为的凡人,又难以胜任职责。韦家的管事前辈也是无奈,便让申屠志寻找继任者。只要有人愿意看守陵园,便给予外门弟子的头衔。即便如此,依然无人响应。修仙不易,谁又愿将大好光阴荒废在一片陵园中呢。再不济,充当海船的供奉,也落个自由自在。
而那位申屠志,恰巧便是某位申屠仙长族中的长辈。有好处,不能忘了自家人。于是乎,他帮着族叔找来一位继任者。
“你叫无先生,名称这般古怪?”
清晨时分,后山的山谷中走出一位老者。
谷外的一块石头上,盘膝坐着一位年轻男子,坐了半宿的他,早已是满身的寒霜。见到老者,他落脚下地,点了点头,应声道:“身子不便,难以全礼,见过申屠老伯!”
“你身有残疾?申屠六为何没有提起呢,他还收了我两块灵石,却给找来一个无用之人……”
从谷中走出来的申屠老伯,便是申屠志,须发银白,满脸皱纹,年纪很大的样子,裹着一身粗布袍子,手里拿着一根竹杖,像个农家的老汉,却有着羽士六层的修为,乃是正儿八经的修仙者。
而谷外的男子,则是无咎。申屠,也就是申屠六,将他连夜带到此处,又鬼鬼祟祟潜入谷中,然后出来直拍胸脯,声称大事已成,待天明时分见到他的远房族叔,便可成为韦家的子弟,以后何去何从,全凭机缘或自家的手段。至于身份来历,只道是受伤的海船供奉。倘若出了意外,与他叔侄无关。之后申屠又得到一套功法玉简,很是欢天喜地,告辞离去的时候,还声称日后回来探望,愿前辈多多保重,等等。
不过,无咎年轻而又病恹恹的样子,显然让这位申屠老伯大为失望。
“韦家固然敷衍于我,我却不能过于草率!却不知你的修为如何,能否担当重任,倘若有所隐瞒,恕我不敢徇私!”
申屠志顿了顿手中的竹杖,上下打量着他族侄给他找来的继任者。
无咎则是看向那晨霭弥漫的幽静山谷,暗暗点了点头,又稍加斟酌,答道:“堪堪筑基罢了……”
话音未落,他身上散发出筑基一层的威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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