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坍塌的山脚,已被修葺,便是曾经的满地乱石,也早已清理一空。放眼看去,林木葱郁,山峰峭立,仿佛还是从前的景象。不过,地牢没了。或者说,玄明从此不再设有地牢。
“玄明峰百丈内,均为禁地,若非老夫的允可,任何人不得踏入半步!”
玄明山庄后门的山坡上,梁丘子的话语严厉。言罢,他回过头来冷冷一瞥。
十余丈外,一大群人影垂首肃立。其中有卫左、覃元与甘水子,也有众多的山庄弟子。
“各自散了,你三人给老夫留下!”
梁丘子再次吩咐一声,继续冲着那劫后逢生的玄明峰默默凝望。
众人拱手称是,尽数散了,只留下三位人仙高手,站在原地神色惴惴。
卫左迟疑片刻,上前两步:“师尊,有无贼人的下落?”
话音未落,他禁不住咬牙切齿。只要提起那个无咎,他便怒火中烧。
有了大师兄出声,师弟、师妹悄悄松了口气。
覃元递了个眼色。
甘水子点头会意,分说道:“三月来,我与二师兄带人寻遍了十万里海域……”
覃元急忙附和:“不仅如此,各处海岛也设立关卡,严查往来,那小子或已葬身海底吧,否则怎会不见踪影呢……”
“哼,妄加猜测!”
卫左张口打断道:“那小子虽然只有人仙一层的修为,却极为凶悍,狡诈百变,岂能轻易丧命……”
“或许当日便逃出了飞卢海呢?”
“绝无可能!他躲不过我的神识!”
“又没葬身海底,又没远逃,还请大师兄赐教,那小子人在何处呢?”
“他定然躲在一个隐秘之处,暗中等待时机!”
“照此说来,无咎莫非躲在玄明岛?”
“也未可知……”
“大师兄,无咎若是躲在岛上,又怎能瞒过师尊?”
“这个……”
“两位师兄莫要争执,还请师尊定夺——”
师兄妹三人不再说话。
梁丘子依旧是抬头仰望山峰,哼了声,沉沉出声道:“卫左,你突破在即,无端错过机缘,很是可惜,却也不能因此气馁,而毁了该有的境界。只须执念常在,机缘也常在!”
卫左急忙拱手:“多谢师尊教诲!”
梁丘子没有回头,继续道:“一个窃取灵脉才得以晋升人仙的小辈,竟在你的手下逃脱,其中必有缘由,且说说他的神异之处。”
卫左定了定神,想了想答道:“那人借助灵脉强提修为不假,却擅长各种遁法,神通娴熟,进退果断,显然久经战阵。尤其他的三把飞剑,威力出乎寻常,绝非一般的灵器,像是元神法宝。而众所周知,唯有人仙,方能将法宝纳入气海,并以元神祭炼。而他刚刚晋级人仙,却能持有三把异常强大的飞剑。我猜他应该大有来历……”
“嗯,既为仙者,便当洞察敏锐,而不为表象所惑!”
梁丘子略表赞许,又道:“那个无咎,究竟来自何处呢?”
甘水子不敢隐瞒,适时出声:“禀师尊,据查,无咎曾经自称,他在海上遭难,修为丧失。之后被夏花岛的乐陶救起,便成为了夏花岛的子弟。而乐陶也被欺骗,以致于酿下祸端。”
“哦,怪不得……”
梁丘子似乎有了决断,终于转过身来:“只顾着四处找寻,倒是忽略了玄明岛。而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易疏忽。且命擅长遁法的弟子,莫要放过玄明岛的任何一个角落。还有……”他手拈长须沉吟片刻,接着吩咐:“即日起,开禁海域!”
话音未落,三位弟子均感不解:“开禁海域,贼人必有可乘之机……”
“哼,老夫自有计较!”
梁丘子不容置疑地哼了声,旋即目眺远方而幽幽又道:“正所谓,一张一弛方为道。如今已过去三个月了,不管无咎躲在何处,他也该现身了。而老夫这便外出查访一二,看看谁家高手走失……”
……
“掐指算来,又过了三月呢!”
密室中,同样有人在感叹。
无咎依然盘膝坐在地上,满脸的倦色。在他的面前,则是摆放着一大堆的灵石碎屑,两根银色的利刺,以及三块阴木符与十余块蔽日符。
这便是三个月来的收获,差强人意吧。
两根利刺,便是鬼芒,也仅仅炼制成了两枚而已,想要再多炼制,已无能为力。原因无他,灵石没了。也就是说,除了炼制阴木符、蔽日符所耗,余下的灵石尽数用在鬼芒之上。曾经数十灵石炼制一枚鬼芒,如今则是三百多块灵石汇集于一根小小的利刺之上。这般不惜血本,能否威力倍增,不知道呢。
无咎伸手拿起一枚鬼芒,凝目端详。
三百多块灵石的灵力,尽数凝练于一根鬼蛛的螯足之上。再经真火,不,以丹火淬炼多日,前后将近一月,这才炼制成就了一枚鬼芒。而比起从前,仅有五寸长短,小指粗细,通体莹白,光华盈动,杀气冰寒,像根利刺,又似狼牙,蓄势待发,威力莫测。
便于此时,有人唤道:“无咎兄弟……”
第七百一十五章 公孙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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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华子来到密室中。
无咎撤了禁制,起身与姜玄迎了过去。
“姜兄的气色不错!”
“虽未恢复如初,修为已无大碍!”
“如此便好!而无咎为何满脸倦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