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 第1019节

第七百零八章 窃取灵脉

………………

午后时分。

玄明峰下。

甘水子匆匆穿过小径,没走几步,拔地而起,飘然飞入峭壁之上的阁楼之中。有人在此等候,她没作理会,径自走到木榻旁盘膝坐下,脸上呈现出几分倦色。

“小师妹……”

“见过甘前辈!”

“你二人给我滚下去!”

等候者有三位,覃元,以及两个汉子,正是值守此间的侯四与阿佰。

遭到训斥,侯四与阿佰不敢吭声,转身下楼。

覃元却是端详着甘水子,表达关切:“小师妹,是否有恙?”

甘水子摇了摇头,道:“近日来,多家岛主前来拜见师尊,只得由我接待,烦不胜烦。而青湖岛与夏花岛再起纷争,据说是乐陶的弟子越界抢掠。乐陶先行登门禀报,送上心意,我不便叱责,且将他劝回。谁料晨甲接着登门,声称乐陶弟子滥杀凡俗,定要让师尊予以严惩,否则他便住在客栈,唉!”

叹了声,她又道:“偌大的海域,十多家海岛,无数的恩怨纷争,非我一个女人家能够操持周全。怎奈师尊外出,大师兄闭关多年又不理俗事,二师兄你……”

“我怎么了?”

覃元瞪起双眼,争辩道:“玄明岛的客栈、店铺,皆由我管辖,还有十多家岛主,也要由我安抚,海岛的打打杀杀,同样少不得我……”

甘水子无意争执,改口问道:“二师兄,我连日忙碌,无暇多顾,此间情形如何?”

“哦,时至今日,已过月半,那小子还是没有动静,且看——”

随着覃元抬手一指,两人看向摆放在阁楼中的影玦。

只见影玦之中,呈现出地牢的场景。而玄金笼所在的地方,愈发的模糊不清,像是雾气环绕,难辨端倪。不过,那道盘膝而坐的人影,依然隐约可见。

“他竟将地牢,当成闭关修炼的洞府……”

甘水子有些失落,接着说道:“也罢,再容他逍遥半月!而他修炼,缘何与众不同呢……”话音未落,她又神色狐疑:“二师兄察觉没有,我玄明峰的灵气,已不复从前……”

“哈哈!”

覃元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以我的修为,又岂能没有察觉。何况几日前,客栈便已向我禀报。而玄明峰下的灵脉,早已被师尊布设重重禁制,常人难以接近,料也没有大碍。待师尊回转,便见分晓!”

“莫非,与那人有关?”

“你说那小子?哈哈,给他打开牢笼,他都不敢踏出半步……”

“切莫大意!”

“小师妹放心,我自有主张!”

甘水子有事缠身,无心久留,冲着她的师兄点了点头,先行一步飞身出了楼阁。

覃元则是抬脚下楼,命道:“侯四、阿佰,且将那地牢金笼给我封了!”

侯四与阿佰,站在山坡上。不远之外,便是地牢的洞口。见长辈吩咐,二人忙拱手称是。

“哼,便如师妹所言,半月后,我再来收拾那个小子不迟!”

覃元哼了声,扬长而去。

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在苦苦等待一个半月后,最终只能草草收场。不管师兄、还是师妹,都很郁闷。所幸猎物尚在笼中,一切尽在掌握。只怪那个小辈随身携带着不该有的宝物,且不识抬举,而青湖岛与夏花岛恩怨纷争,也是由他引起。既然牵扯到了海域的长远安宁,玄明岛自然要主持公道!

侯四与阿佰领命之后,没有忙着行事,而是相互谦让起来。

“我在此地留守,你去封了玄金笼?”

“你开启了禁制,理当由你善后!”

“哎,好处共享,而遇到苦差,你怎能让我一人担当?”

“何妨同去?”

“我是不愿见那小子,上回他竟然与我耍横呢……”

“他岂敢猖狂,我……我修为不济,岂不更糟……”

“哎呀,禁牌在手,怕他作甚。同去、同去——”

侯四与阿佰达成一致,结伴走向地牢。

划动禁牌,地牢的洞口闪开一道缝隙。从中穿过,顺梯而下。三十丈后,洞口左拐。通道尽头,便是牢笼所在。

行到此处,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地牢之中,禁制遍布。相隔稍远,情形迥异。而刚刚拐弯,便觉着平地风起,竟打着旋转,直奔通道尽头卷去。风势虽然无形,神识中看得清楚。那是灵气,如同泉水般从地下涌出,丝丝缕缕,便仿佛汇聚成溪,再又源源不断而无休无止……

出了何事?

为了稳固长久,坚不可摧,地牢的阵法,借助灵脉的灵气所成。而即便如此,也不曾这般的浓郁!

两人愕然片刻,挪动脚步。

愈是往前,灵气愈发浓郁。便好似行走在灵石之上,浓郁的灵气无处不在。

一个洞穴过去,又是一个洞穴。旋转的风势更趋猛烈,浓郁的灵气令人窒息陶醉。渐渐抵达过道的尽头,最后一个洞穴呈现眼前。但见灵气之浓郁,已化作雾蒙蒙一片,并围着玄金牢笼飞快旋转,继而汇聚成一个诡异的灵气漩涡。而旋涡当间,端坐一人,正双手结印,行功吐纳……

侯四与阿佰,皆瞠目结舌。

楼阁中的影玦,毕竟只能呈现大致的影像。灵气、或禁制,则无从辨别。谁料亲临实地,却是另一番场景。

这两个家伙,虽贪财龌蹉,却非寻常之辈,乃是真正的筑基高手,转瞬已恍然大悟。

“有人窃取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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